第185章 别让人碰你——
作者:喜欢伯乐树的魏依云   半夜,阎王来哄小瞎子睡觉最新章节     
    “那得看谢遇允不允许——”

    身边没有任何人的情况下,耳边出现了陌生男低音。

    王氏浑身血液刷的一下凉透,一股寒气钻进心口,她愣然望着对面的男人。

    那人站在马车边强势的护着车中少年,暗红双眸冷冰冰的盯着她。

    “哗——”

    樊璃掀开车帘子探出脑袋,冲男人说道:“好冷,你站在外面撒气?”

    对方收回目光,轻轻摁着樊璃肩膀把他推回车厢,长腿一抬跨进马车。

    王氏钉在原地,袖下十指不受控的轻颤。

    她好长一段时间没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定在那两寸厚的雪地上,呆呆望着王府马车。

    车帘子即将落下去时,一双银红色眼睛透过缝隙看向她。

    “嚓”的一声,身后的踩雪声宛如擂鼓的千斤重锤,瞬间把王氏从窒息的低气压中拽出。

    陆言站在王氏身后目送马车开走,轻声道:“大将军这人看着大度,不怎么吭声,其实护短得紧。上次王慈心扒了樊璃的衣裳,差点死在昭陵,如今您要给樊璃娶妻,那是碰到了他的逆鳞了,不怪他这么生气。”

    贴身的衣衫早已湿透,王氏深吸一口气,唇色惨白:“那樊璃……”

    陆言望着雪地上的车痕,思忖片刻后说道:“只要别说错话,樊璃大概是周全的。”

    “怎么周全?”王氏眼底布满血丝,哑声道:“谢遇的鬼魂都找到他身边了,他母亲可是害死谢遇的……”

    众所周知,楚氏是害死谢遇的元凶。

    如今谢遇回来,一定是要血债血偿,杀了樊璃!

    王氏摁着刺痛的太阳穴,进屋后立马叫人去钦天监,不惜重金的给全家每人各求了一道避鬼符,并禁止满府上下再提谢遇的名字。

    王氏在这边吓得魂飞魄散。

    那边,樊璃被压在马车里,身上衣衫散乱,脖子、心口、后腰,这几处皮肉都是重灾区,淡红咬痕一圈叠一圈。

    他抓着谢遇头发,后腰绷紧像一根朝下扣的弯弦,谢遇半跪在坐垫上,揽着他腰身。

    马车路过闹市时被人拦下。

    侍卫敲响车门,低声道:“王爷,太傅大人要见您。”

    谢遇从樊璃心口抬头,动作轻柔的替他拉上衣衫,遮住那满身咬痕。

    “调马,去延年里。”

    谢太傅那边开着车走了,谢遇的车马在前面转了个弯,跟着进了谢家大宅。

    车门打开,一只手稳稳护着樊璃下车,牵着他袖子光明正大的经过一个个谢家子弟。

    那两个谢家小姐凑过来,说道:“樊璃跟我们玩得好,表哥,你去和祖父说话,我们带樊璃玩。”

    樊璃面向她们:“谢易,谢莎。”

    “是我们。”两个女孩一边一个,抱着他胳膊往前走:“你怎么就和表哥回府了?我们还打算去平安里找你玩呢。”

    樊璃:“今早上堆了雪人,成王不准我玩雪。”

    谢易低哼一声:“你十七岁了,又不是小孩,他管着你就是他不对。”

    谢莎说道:“昨晚约好了要和樊悦去城外跑马,你坐过马么?我带你。”

    “我……”

    “没坐过也不打紧,我马术很好的。”说着拍拍樊璃手背,“你穿这样不行,得换骑装才方便。”

    “骑装长什么样子?”

    谢莎:“收袖的,长裤马靴,穿着轻便好活动。谢易,你去找找安哥的骑装给他换上,换上咱就走。”

    “要和表哥说一声。”

    “他们谈玄论辩的得说到下午,那时候我们早回来了。”

    樊璃跟着两个少女走了。

    换衣时白繁把瑶光推开,独自伺候他脱下披风、宽袍,手指不小心碰到他里衣衣领。

    大片带着新鲜牙印的红痕从眼底一闪而过,白繁指尖一顿,默然看着那显眼的痕迹。

    樊璃侧身站开遮住锁骨,白繁不动声色的给他换好骑装、束上高马尾。

    几个谢家少女一窝蜂凑上来,轻声细气的跟他说话,然后扶着他爬上马背,乌泱泱跑出大街。

    樊悦和雪意各骑着马在街口等她们。

    两人看樊璃坐在白繁身后,挥手笑道:“白繁姐姐,你怎么带着他出来了?”

    白繁语气微冷:“成王去谢家,两位小姐便带公子出来玩。”

    樊悦瞧着她:“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白繁掣着缰绳往前走了一步:“没有。”

    雪意驱马过来:“瑶光姐姐又跟你打架了?”

    白繁没说话,陆续有人跑了起来,白繁抓紧缰绳遥遥跟上去。

    跑到城外时马慢下来,前坐的人轻声问道:“公子觉得,白繁护不住你?”

    樊璃:“没有。”

    “那么,公子想要什么?”

    “不知道想要什么,我瞎。”

    白繁望着在前面策马狂奔的少年们,成王府和谢、樊两家的侍卫驱着马跟在周边盯着众人。

    “那么男欢女爱,你要么?”

    “……姐姐怎么像吃了火药?”

    “公子年纪到了,换做同龄人,已经娶妻纳妾了。”白繁咬紧后槽牙,“但你在那深院独自待了十年,还不知道男女之事是什么,也没有人教你,那我趁此时机便跟你说一声,摸你的心口是调情,有意无意碰你的手是撩拨,吻你的锁骨是求欢!”

    “你把这些记住,从现在开始,不能再让任何人碰你!”

    樊璃平静道:“姐姐突然说这些做什么?”

    座下的马缓缓走着,白繁咬着牙嘴角有些苦涩。

    叫他来南边找人,人找到了,却叫樊璃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成王碰了。

    他回去拿什么脸见丞相?

    “公子,”那声音一改往日的轻柔,有些低哑:“你掉一块皮,我得用整条命去补。”

    樊璃坐在对方身后,一脸平静的扔下一记重弹:“姐姐言重了,给成王碰身体是我自愿的,你……”

    “小主子——”对方低唤一声打断他。

    太阳斜照下来,少年藏在白繁影子里,唇角不着痕迹的缓缓上勾。

    “我母亲手下,没有任何一个人叫白繁。”他凑上去,在对方耳边轻轻说道:“你——”

    “是魍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