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另外两位炼虚的质疑,水云启非但没有任何退让,反而更加张扬地反唇相讥道:“妥不妥,不妨让我们争争看!”
他似乎有着无比的把握,就好像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中一样。
范天命依旧是轻咳一声。
单从外表看,这位老者行将就木,举手投足之间都好像十分困难。
“真当我怕吗?”云崖寸步不让。
“那不如我们先试试?”
水云启眉毛一挑,更加嚣张起来。
一个刚刚炼虚的家伙而已,他根本不放在眼里,若不是她身后之人,自己早就想办法把他解决了。
“你们想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喽。”楼九重不动声色,但这句话却让剑拔弩张的气氛迅速缓和了下来。
黄煜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完全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直到水云启第二次开口:
“那就说说我们的条件。”
“嗯,你们继续。”楼九重开口道,眼睛又看向了他的宝贝闺女。
“吴池国虽大,但家底就这么多,我们也不想因为争夺国君之位生灵涂炭,并且让裂隙中的魔修有机可乘。楼前辈一直中立,不如依旧由你做主,让天下势力选择我们中的任意一方支持如何?”
“然后呢?”
“谁争取到的势力强,这国君之位便由谁来做,如何?”
一旁的黄煜听得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几位炼虚竟然商量出的是这种办法?
“方法倒也不错,那你们去做呀。”
“好!”水云启应了继续道,“不过总会有一些不开眼的仙门、州府,不肯站队,立誓效忠,如果有这样的势力,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处理?”
此时,另外两位炼虚也将目光投向楼九重,似是要从他那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一定要立誓吗?”
“当然!我们不想有不受控制的仙门!”
“你们想怎么处理?”
“凡是不愿的,杀!”水云启在说到最后这个字的时候,刻意咬住了后槽牙,以示决心。
“这不好吧?”
“没有不好,都是吴池国的子民,效忠国君不是应该的吗?”
“那也包括老夫喽?”
楼九重的这话,让黄煜心中一紧。
“您的势力算绝对中立,我们都不管,此外,北州算一个,其他任何州府,包括那些隐秘氏族都必须立誓!否则我们三人必将合力绞杀。”
水云启将他们商量的结果原封不动地道出。
三位炼虚虽然都想争夺这国君之位,但无休止地争夺最终很有可能让第四股势力螳螂捕蝉。
所以才选择这种先合作再争夺的方式。
搞定了天下势力之后,再争这国君之位。
楼九重思考了许久,道:“那你们去做吧。”
“好!多谢楼前辈认可。”
水云启说完,直接起身,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似乎早已经准备离开,坐在这里也只是给楼九重面子。
紧接着云崖也恭恭敬敬地告辞后,走了。
倒是范天命,咳嗽了两声,这才道:“楼道友,可否让令千金回避一下?”
“莎莎,你先跟黄煜去前山休息一番。”楼九重脸上表情明显严肃了起来。
“是,父亲。”
而这一次,楼莎莎没有任何无理取闹,直接拉着黄煜离开了湖心凉亭。
一路上,黄煜眉头紧锁。
几位炼虚的对话,震撼了他的内心,似乎吴池国的格局要被彻底改写。
立誓效忠,这可不是说说而已。
一旦立下心魔大誓,便不能有任何忤逆,这相当于天下势力都成了这三人的附庸!
当初公冶氏族统治吴池国的时候都没这么干,为何水云启等人要如此不留情面。
原本,对于这件事与他也并无关系。
他一介散修,不归属于任何势力。
三位炼虚势力再大,也不可能管到每一个散修。
但现在,他不一样了,十几年的平度洲生涯,让他也算有了归属。
若真看着墨台山的那群人被控制住,怕是很难再有进一步的发展!
以陈兄的天资,怕是要成为三家竞相争取的对象……若是争取倒也罢了,就怕……
黄煜跟在楼莎莎身后,脑子里却全是平度洲、墨台山。
如果他不知道倒也算了,可现在大势就摆在他面前,真不管内心又如何过得去?
思索之后,他也意识到了楼九重在吴池国的地位。
如果他请楼九重出手帮忙的话……
可对方为何要帮?
“黄煜、黄煜,我们听到了不得的大事了呢。”楼莎莎眯起眼睛,一副俏皮的模样。
“嗯。”
他轻轻应了一声。
内心却异常的焦躁。
过了许久,他终于打定了主意!
“楼姑娘,在下有一事相求。”
“你直接说呢,我们之间客套什么呀。”对方睁大眼睛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温馨。
“之前我提到的会酿酒的朋友,能否请前辈保下来!”
“为什么呀?”
“因为……”
“不如你一会跟我父亲说吧,我带你去抓鱼。走!”
楼莎莎岔开话题,跑入山林,肆意狂奔而去,黄煜跟在身后,始终心不在焉。
直到楼九重的声音再次传来,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再次回到湖心凉亭,亭中就只剩下了一人。
黄煜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单膝跪地道:“弟子黄煜拜见师父!”
楼九重眼睛一眯,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一旁的楼莎莎也瞪大眼睛,嘴角上扬的同时也有些难以置信。
“你居然同意了?”
“师父将我当作弟子,我自不敢再把自己当作外人。”
楼九重脸上的笑容明显抑制不住,他笑着敲了敲桌面,黄煜则心领神会地上前倒酒恭敬……
至此,这位大千仙人的传承者终于拜入了楼九重门下!
这个让无数人艳羡不已的弟子,终于低下了头!
“拜见师父!”
“莎莎还是不错的。”楼九重开口道。
楼莎莎脸一红,往后退了一步。
“是的,我们正在相处。”黄煜说完,顿了顿,但还是开口道,“师父,我有一位至交好友,与我一样天性自由,若是让他立誓效忠主簿们,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