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天楼用过餐后,澹台妃终于还是放了陈墨。
而这位已经不惑之年的修士,也终于松了口气。
对方从始至终表现的都很客气,甚至还有种恋爱中的酸腐味。
可对方是金丹啊!
还是念欲宗的金丹!
在陈墨看来,对方就像是男科的女医生一样,什么没见过?在她面前表现的像花丛老手?
怕是连什么叫花都不懂!
不过醉天楼的装饰、招待还是最高规格的,环境、氛围,甚至是灵食都比天上人间好上不少。
后者可能也就在名字上占个优。
毕竟那可是要一次消费十块中品灵石,才能随意进入的地方!
回到自己的住处,不多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陈墨打开房门,来人正是霍忠天。
不过在他身后却莫名多了位老者,花白胡子、精神矍铄,身着一件暗黄色的黄袍,若不是神采斐然,单这身装扮就让人误以为是个糟老头子。
“陈道友,叨扰您了。”霍忠天上前一步、跨入门中,“原本应该是李总管亲临来道贺的,不过明日他就要上场,着实有些不敢放松。”
“哪里的话!晓得、晓得,不知这位前辈是?”陈墨抱拳施礼道。
老者捋了捋胡须,上下打量了一番。
兴许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已经在内心扎了根,这会竟越看越喜欢。
“老夫十阵门虞圣功,特来见见小友。”
陈墨心里一突,刚刚有那么一瞬,他捕捉到了对方的气息,那是种丝毫不弱于澹台妃,甚至还有过之的感觉!
金丹!
又是一位金丹!
“拜见虞前辈!在下陈墨!”
“知道、知道,不请我进去坐坐?”虞圣功眯起眼,笑着说道。
陈墨额头冒出了一阵冷汗,赶忙欠身邀请对方进屋。
“怠慢了、怠慢了。”
对方抬起手,不以为意地坐在了八仙桌旁。
“前辈,酒还是茶?”霍忠天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去,准备些酒食,今夜我要跟陈小友彻夜畅谈。”
虞圣功的话让陈墨心里咯噔一下,虽然从见面那一刻起,对方都表现的非常客气,但他还是有些难以坦然。
“遵命!”
霍忠天走后,陈墨坐在了对方的对面。
“小友师出何门啊?”
面对提问,陈墨有些犹豫。
对外,他虽然始终坚持自己一介散修,但能有今天的地位和机遇,全仰赖于聂家误把他当神农宗弟子。
现在倒好,又一位金丹境找上了门,这叫他如何回答?
“不方便说吗?不方便说那就算了。”
陈墨没有说话,而是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把寻龙香、一撮地黄秘草,静静地放在了桌子上。
眼前这位是金丹!
虽然聂家大概率不会说,但有些风声还是会传出去的。
更何况,今日擂台之上,神秘藤蔓更是大显神威!
“这是?”
虞圣功看了一眼,拿起后仔细端详了一番,皱起眉头。
片刻之后,他将两种灵草放回了桌子上,脸上又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难怪、难怪小友的阵法天赋这么高!”
虞圣功在来之前,就专门去找了一趟聂元之,询问过陈墨的师门。
不过对方却并未给出确切的答案,以一种含糊其辞的态度映射了某个方向。
北岳城也好、十阵门也好,都惹不起那座庞然大物,虽不知他们落一枚棋子在这作何,但也不敢有任何过激的动作。
毕竟青阳宗被灭,虽然大家都知道是因为神农秘境。
但由头没人会忘!
就因为死了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四代炼气境弟子!
谁知道神农宗是不是还要如法炮制一番。
原本,虞圣功还想着尝试着问问看,或许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但对方拿出了品质极高的寻龙草和地黄秘草后,他死心了!
“前辈,师门有命,恕难开口。”陈墨抱歉道。
“无妨、无妨,今夜只想与你探讨一番阵法之道。”虞圣功倒也豁达,既然不能收陈墨为徒,那就卖他一些人情,想来对于十阵门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阵法?前辈您说的是阵法?”
陈墨言语之间激动无比!
原本他还在为筑基之后,怎样学习二阶灵阵而踟蹰,没想到眼前就有了一位要来与他探讨阵法的人!
“你不会不知道我们十阵门是以什么立派的吧?”虞圣功佯装不悦,道。
“晚辈久居来此地不久,所以……”
“哈哈!说笑、说笑了!十阵门本就是以阵法之道闻名,力求网罗天下阵法天赋高绝之人,发扬创造出更多更便捷、更强大阵法,我们的目标是成为吴池国内第二个望神宫!”
对方言语真切,陈墨能明显感受到那股“气”的存在。
“今日见你在擂台上布下了三叠阵,知你阵法一道天资过人,所以动了收徒之心,可惜、可惜了。”
三叠阵?
收徒?
原本,他以为外人只能看出九困阵和七里凌杀阵,没想到自己的小动作在真正的阵法强者面前,根本掩饰不了几分!
“晚辈也是种植之余,参悟了一些。”
“小友所在的宗门,虽以灵植见长,但灵植本身就是根基,由此派生出阵法、炼丹,甚至是符箓,都算得上是强项,不过嘛,能布下三叠阵的还是少之又少!”
“前辈谬赞了。”
虞圣功叹了口气,端起桌上的水杯,仰面饮了一口。
“十阵门近些年势弱,错失了不少有着阵法天赋的弟子,再这么下去,怕是很难成为第二个望神宫了。”
对方的话,让陈墨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
只能沉默不语。
“我还记得,青阳宗曾经出过一个阵法天才,当初老夫还亲自上门,只想将他收入门下,谁曾想对方居然因为那位亦师亦友的师父拒绝了我!可惜、可惜啊。”
虞圣功说这番话,原本只是想感慨两句。
当年错失一位弟子,今年又错失一位,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
然而,这句话听在陈墨耳中,却有着别样的意味。
刹那间,他想起了一位故人。
那位阵法之道引他入门的故人!
“不知前辈说的那位是?”
“他叫班晓卫,我现在都记得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