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皇宫内一片慌乱。
大火熊熊燃烧,犹如一条狂暴的火龙,张牙舞爪地肆虐着。
火势蔓延迅速,瞬间将虞盈盈的寝宫吞噬。
夜空被火光照亮,浓烟滚滚升腾。
宫女和太监们惊恐地呼喊着,四处奔逃。
寝宫的墙壁和屋顶在火焰中崩塌,发出巨大的声响。
火龙无情地吞噬着一切,寝宫内部化为一片火海。
热浪扑面而来,让人无法靠近。
等到睡梦之中的第五扶摇听到消息,她连鞋子都顾不得穿,身形瞬间冲入了寝宫之中。
寝宫之中火光冲天,她以灵力护体,迅速冲向了寝宫的床榻。
可是等她冲到床榻之后,这才发现整个床榻都已经被焚烧殆尽,地上只剩一具焦尸。
“母、母亲!”
虽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可是在第五扶摇的心中,她早已经把虞盈盈当成了自己的母亲。
然而,现在她唯一的亲人都离她而去了。
皇宫之中的那处小门,秦草儿正打着瞌睡,突然隐隐约约间听到了皇宫之中的喧闹声。
略微抬头,然后便看到了火光冲天。
“额滴亲娘咧……”
就在此时,一位面容清秀的‘男子’出现了门口处。
直接扔给秦草儿一锭银子,直接朝着宫门外走去。
秦草儿一把拉住了那‘男子’,好奇地问道。
“宫中怎么起火了?”
‘男子’回头看了一眼,火光照耀下,映出了其白皙的脸庞。
“皇太妃寝宫起火,皇太妃被烧死了。”
说完,‘男子’不再理会秦草儿,迈步走出了这座囚笼。
踏出宫门的那一刻,虞盈盈深吸一口气,她终于重获自由了。
从今以后,她不用再扮演任何人,她只是虞盈盈。
……
红袖楼内,虞盈盈跟随着老鸨缓缓地走进了后院。
这处小院与外面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显得格外幽静雅致。
绿树成荫,小径通幽,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一般。
只见柳如烟的房门微微敞开着,一股淡淡的檀香气息从屋内悠悠飘出,萦绕在空气中,让人感到心神宁静。
显然,主人似乎早已料到会有客人来访,正静静地等待着。
虞盈盈轻抬莲步,踏入屋内。
她的目光迅速地上下打量起坐在榻前的那位女子。
只见柳如烟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眉如远黛,眼若秋水,朱唇不点而红。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轻轻拂过白皙如玉的肌肤。
真不愧是名动京师的女子啊!
南越第一名妓的名号果真不是浪得虚名。
与此同时,柳如烟也同样在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位“男子”。
只见她身材高挑,风姿绰约,虽然作男装打扮,但那娇柔的神态和细腻的皮肤仍难掩其女儿家的姿态。
柳如烟暗自思忖道:只听说今日要来的是宫中的贵人,却未曾想到竟然是位女扮男装的佳人。
“不知贵人是想听小女子奏曲,还是想观赏舞蹈?”
柳如烟轻声开口,声音犹如黄莺出谷,婉转悦耳。
然而,虞盈盈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缓声道。
“本——我此次前来,既不想听曲,也无意赏舞。”
闻此言语,柳如烟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
不听曲亦不赏舞,难道这位贵人有着什么特别的嗜好不成?
要知道,身处红袖楼这样的烟花之地,什么样的客人都能遇到,一些奇怪要求的也是偶有听闻。
正当柳如烟胡思乱想之际,虞盈盈决定不再绕弯子,而是直截了当地说道。
“实不相瞒,我此番前来,是想向姑娘请教一番,红袖楼是用何种手段,能够使得众多男子对这里流连忘返?”
柳如烟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
她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问题。
她就这样呆呆地盯着对方,试图从那张美丽而坚定的脸庞上找到一丝开玩笑或者恶作剧的迹象,但最终却一无所获。
起初,柳如烟的脑海里如闪电般划过无数个念头和可能性。
可任凭她怎么绞尽脑汁去猜测,也万万没想到这位身份尊贵的女子会在这夜深之时,专程来到红袖楼请教这种事情。
柳如烟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因为极度的惊讶而变得有些颤抖。
“您可是贵人,居然……居然想要学习我们这些楚馆里的手段?”
虞盈盈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目光毫不躲闪地与柳如烟对视着。
“没错,只要是能够让男人对我死心塌地的技巧和方法,无论是什么样的,我都愿意去学习。”
说到这里,虞盈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
回想起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大火,她亲手点燃了寝宫,熊熊烈焰不仅吞噬了宫殿,更重要的是,它成功地堵住了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皇太妃已经葬身火海,从此以后,世间再无皇太妃,只有她虞盈盈。
然而,尽管表面上一切看似尘埃落定,但虞盈盈心里很清楚,自己终究还是无法逃脱李云升的掌控。
既然命运已经注定如此,那么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所以,她决定提前做好充分的准备,想尽办法也要把李云升那颗心紧紧攥在手心里。
其实,对于宫廷斗争和取悦男人之道,虞盈盈并非一窍不通。
只是以前面对第五傲天时,她觉得他根本不值得自己花费心思去迎合讨好。
简而言之,他不配。
但如今情况不同了,李云升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角色。
当然,她一直深居闺阁之中,后来更是嫁到了那幽深似海的皇宫里去。
说到如何讨得男人欢心的本事,跟那些常年混迹于烟花之地的勾栏女子相比起来,可就相差甚远了。
正因如此,她此番来到红袖楼,无非就是想要赶在正式嫁入李府之前,抓紧时间提升自己的能力。
只见柳如烟喉咙微微滚动了一下,显然也是被虞盈盈的举动弄得有点儿不知所措。
不过,到底还是见过世面的人,她很快便稳住了心神,并缓缓开口说道。
“红袖楼的姑娘们,一开始都得先从坐瓮和坐冥纸这两项功夫学起。”
虞盈盈此时正竖着耳朵听着,那模样简直比学堂里求知若渴的学生还要专注几分。
听到这里,她忍不住好奇地插嘴问道。
“那……究竟什么叫坐瓮?”
柳如烟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答说。
“这个简单,就是事先准备好一口大水瓮,然后侧着身子坐到瓮沿上去,但身体还不能倒下来。”
虞盈盈听完这番话后,满脸都是困惑不解的神情。
“这是什么意思?”
“锻炼肌肉。”
这时,一旁的柳如烟轻抿一口香茗后,放下茶杯接着解释道。
“这种修炼之法重点在于强化对下盘的感知能力。
通过长期坚持训练,可以使得腿部和臀部的肌肉变得越发厚实,紧致且富有弹性,层层叠叠如起伏的山峦一般。”
说着,柳如烟优雅地伸出右手食指,缓缓探入面前的茶盏之中蘸取些许茶水,随后将食指抽离出来,并在空中以极快的速度画起圆圈来。
伴随着柳如烟手指的舞动,那指尖上沾染的水滴纷纷四散飞溅开来,宛如点点繁星坠落桌面。
“倘若能够成功修成此等功法,那么将来在行动之时,双腿的摆动幅度将会远超常人所能达到的极限,其动作迅猛凌厉恰似狂风席卷残云之势。”
虞盈盈目不转睛地盯着桌上那个依旧残留着几滴水渍的茶盏,不知为何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口渴袭来。
她心中暗自惊叹不已,万万没有料到背后居然隐藏着如此深奥的学问。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飞起来,脑海中不断涌现出各种稀奇古怪的画面。
尤其当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李云升的身影时,心跳骤然加速,呼吸也随之变得急促紊乱起来。
虞盈盈不禁面红耳赤,连忙伸手紧紧攥住自己的衣摆,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将那些纷乱繁杂的念头统统驱赶出脑海。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起伏,然后才定了定神,继续向柳如烟发问道。
“若是想要修炼到您所说的那种至高无上的境界,究竟需要耗费多长时间呢?”
就在这短暂的片刻之间,心思缜密的柳如烟已经大致猜到了对方此番前来的真正目的。
虽说眼前这位贵人被传作是宫主的贵客,但当今圣上乃是一介女流,因此可以断定,此人绝对不可能是从宫廷中来的。
如此一来,最有可能的情况便是她是京师府中失宠的妻妾,迫不得已之下才选择走出这一步险棋。
反正对方询问的仅仅只是楚馆之中的那些技艺,对于这些,柳如烟自然不会有太多忌讳之处。
只见她不慌不忙地伸出三根纤细修长的玉指,神色淡定地说道。
“三年。”
听到这个数字,虞盈盈顿时惊得花容失色,连连摇头。
要知道,李云升用不了多久便会亲自登门迎娶她过门,而留给她的时间已然所剩无几,根本不可能等得了这么久。
于是,她继续追问道。
“难道就没有能够缩短时间的方法吗?”
“当然有。”
柳如烟微微一笑,然后轻车熟路地打开身旁的抽屉,从中小心翼翼地取出六个鸡蛋般大小,晶莹剔透的琉璃球,并将它们整整齐齐地堆叠摆放在床边。
紧接着,她又寻来了一块柔软舒适的软垫,轻轻地放置在了琉璃球上方。
见到这般奇怪的举动,虞盈盈不禁心生好奇,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脚步轻盈地朝着床边靠近了些许,疑惑不解地问道。
“这是要做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柳如烟轻盈地走到软垫前,优雅地弯下腰,从一旁拿起一沓厚厚的冥纸,轻轻地放在了软垫之上。
紧接着,她转过身去,如同翩翩起舞般缓缓地坐在了软垫上。
柳如烟的腰肢开始轻轻摆动起来,那动作犹如风中摇曳的柳枝一般轻柔且灵动。
每一次摆动都是那么恰到好处,仿佛经过了无数次精心排练。
仅仅不到十下的功夫,柳如烟便停止了动作,然后稳稳当当地站起了身。
令人惊叹的一幕出现了!
原本那一厚沓冥纸竟然在这短暂的时间内均匀地散落开来,形成了一把精美的圆形纸扇。
那纸扇的形状规整无比,每一片纸张都像是被精确测量过一样整齐排列着。
“这便是我们所说的‘坐冥纸’技法,只有在二十下之内能够将冥纸成功坐成这样一把扇子,才能算得上是刚刚踏入门槛而已。”
虞盈盈听到这话后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着那把纸扇,暗自估量着就算是自己亲自动手恐怕也难以做到如此完美的程度。
这时,柳如烟拿起一枚晶莹剔透的琉璃球,展示给虞盈盈看,并继续说道。
“等到熟练掌握了这种技巧之后,手中拿着的琉璃球就得换成易碎的鸡蛋了。
不仅要能像刚才那样坐出纸扇,还要保证鸡蛋在整个过程中完好无损,只有这样才能算是真正大功告成。”
说着,她意味深长地补充道。
“而且,最终需要练习到能够随心所欲地控制速度和力度,想让它快就能快得如疾风骤雨,想让它慢便能慢得似闲庭信步,一切尽在你的掌控之中。”
虞盈盈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软垫上摆放的那把精致纸扇,目光仿佛被其深深吸引住一般,难以移开。
她心中暗自思忖,这样高超的技艺,恐怕自己穷尽一生之力,也无法企及如此登峰造极之境。
“想要练成这般境界,究竟需要耗费多长时间?”
虞盈盈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轻声问道。
柳如烟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将软垫和冥纸收拾起来,缓声道。
“这可没有一个固定的标准,因人而异吧,不过通常情况下,大概需要苦练一年左右。”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
“我当初只用了半年时光,便已略有小成,在众多练习者之中,应当算得上用时较短的了。”
柳如烟虽身为红袖楼中的清倌人,但她深知艺多不压身的道理,故而该学习掌握的技能无一落下,并且每一项都学得极为刻苦用心。
毕竟,没有人愿意终生被困于这座烟花之地,她自然也是如此。
她满心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够脱离此地,寻得一位忠厚老实之人托付终身。
此时,柳如烟抬眼打量起面前的虞盈盈,只见她身姿婀娜,仪态万千,比起自己来更具一番独特的韵味风情。
“即便拥有倾国倾城之色,倘若到了夜晚熄灯之后,只是如同一条毫无生气的死鱼般直挺挺地瘫卧在床上,终究还是会令人心生厌倦。”
柳如烟身处那红袖楼内,每日迎来送往众多男子,对男女之事可谓是见怪不怪。
而在深宅大院中,女人们之间的勾心斗角,明争暗斗,她也是耳熟能详。
毕竟若想在这尔虞我诈之地立足,没有一两手看家本领怎么行?
就像眼前这位女子,虽说有着不错的容貌,但终究还是落得个失宠的下场。
更别提那些相貌平平,还不懂讨男人欢心的女人了,她们在后院之中恐怕连生存都艰难无比。
即便贵为府中的正室夫人又怎样?
在这繁华的京城里,宠妾灭妻的事情也屡见不鲜。
想到此处,柳如烟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悲凉之感,说话的语气也随之越发郑重起来。
“这坐瓮与坐冥纸之法相互配合,一旦修炼成功,便可达到重门叠户之效,让人产生至少三种截然不同的奇妙感受。”
尽管心里清楚此刻时间紧迫,然而虞盈盈听到这番话后,好奇心被彻底勾起,仍是按捺不住地追问道。
“究竟是哪三种感受呀?”
柳如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扫过虞盈盈婀娜多姿的身材曲线,心中暗自思忖道。
这般倾国倾城的身姿,倘若投身于风月场所,恐怕那胭脂榜上的头名花魁之位就要易主!
稍作停顿,她接着说道。
“在我们红袖楼中,一直私底下流传着这样一副对联。”
柳如烟伸出纤纤玉手,轻轻地拿起一个做工精美的茶杯,小心翼翼地将其放置在古色古香的檀木桌子上。
“上联是‘鸟宿池边树’,下联则为‘僧敲夜下门’。”
虞盈盈下意识脱口而出:“横批别有……”
横批就这样被虞盈盈抢先说了出来,柳如烟显然愣了一下。
她那双美眸凝视着眼前略显失神的虞盈盈,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柳如烟望着虞盈盈那娇俏动人的面容,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
“贵人已入道了。”
过了片刻,回过神来的虞盈盈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
那句“贵人已入道了”的话语犹在耳边回响,虽然听上去像是在夸赞她,但对于这样一件事情得到称赞,虞盈盈心里总觉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