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坐于正中高台的一位紫袍长老率先起身,捋着长须,面带激动之色,他的声音洪亮而带着欣赏,传遍整个观战台,“如此年纪,如此心性,如此剑意,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不错!她面对四眼魔狼的那一剑,剑意浑然天成,隐隐有斩破天地之势,显然已经掌握了剑道精髓!”另一位身着黑色战甲的魁梧教员重重点头,语气中竟带着一丝惊叹:“更难得的是,她在四眼魔狼拼命反扑之时,仍然能够保持冷静,临危不乱,这份镇定,连许多老牌强者都难以做到。”
“别忘了,她还如此年轻!”另一位白发长老开口,声音中夹杂着几分震撼:“这样的年纪,剑道修行能达到这般造诣,甚至能在生死交锋中保持这样的决断力,若再给她几年时间成长,恐怕连总院的大比之战,她都能一争高下!”
此言一出,观战台上顿时一片哗然。
许多长老纷纷惊讶出声,一些初次见到凤舞灵表现的教员甚至忍不住眯起眼睛,反复确认显现之境中的画面!
而显现之境中,战斗的余波还未散去,四眼魔狼的庞大尸体仍横陈在阵法中央,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光幕中的凤舞灵一袭红袍染满血迹,墨发凌乱地披散着,脸上带着几分苍白,却依旧站得笔直,她手中的长剑垂落,剑尖点地,剑身上的符文微微闪烁,残余的剑意犹如未散尽的惊雷,令人无法直视。
这样的风姿,仿佛不属于凡人。
“这丫头,不仅剑道惊艳,连她的气魄也让人惊叹!”一位长老低声喃喃道,目光中充满了欣赏:“刚才她若是稍有迟疑,恐怕已经被四眼魔狼撕碎,她却能在那一瞬间做出最冷静的判断,反手以杀招逆转局势,这种沉稳与果决,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显现之境的画面让他们看得无比清楚,从凤舞灵进入阵法开始,每一步的战斗决策都无比精妙,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每一剑都直指敌人的要害,这不仅是天赋,还是极高的战斗智慧的体现。
阵法之中,凤舞灵的神色仍然冷静如霜,手中的长剑微微颤动,剑身上的灵纹闪烁着淡淡的光辉,然而,四周的气氛却开始变得诡谲无比,原本的阵法结界此刻像被墨汁染过一般,开始弥漫出一层诡异的黑雾,那黑雾翻涌间,隐隐带着低沉的嘶吼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酝酿,一股莫大的危机感笼罩而来。
凤舞灵眉头微皱,心底陡然警觉:“还有后手?”她喃喃自语,旋即双腿微微一沉,握剑的手暗中用力,整个人进入了随时准备出击的战斗状态。
就在此时,黑雾中骤然爆发出一道黑光,快若闪电,直刺凤舞灵的眉心!黑光中透着无尽的冰冷与邪恶气息,令人神魂都为之战栗。
“不好!”凤舞灵心中大惊,却来不及多想,几乎是本能地横剑在身前,然而,长剑刚触碰到那道黑光,剑身上的灵纹竟瞬间暗淡了下去,一股无法抗衡的吸力从黑光中传来,凤舞灵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拉扯,下一瞬,天地陡然旋转,仿佛坠入了无尽深渊。
她睁大双眼,眼前的一切变得漆黑一片,耳边传来阵阵尖锐的啸声,如同无数黑影在耳畔低语,她尝试稳住身形,却发现自己像是陷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虚空之中,四周看不到任何可以依附的东西。
“轰——”
一声巨响,黑暗中猛地出现了一道裂缝,刺目的白光从裂缝中涌出,瞬间将四周的黑暗吞噬殆尽,凤舞灵只觉得一阵强光扑面而来,身体像被某种力量托起,向着裂缝之外飞速穿梭而去。
等她再次睁开双眼时,眼前的景象已然大变。
她发现自己正站在阵法之外,四周是一片安静的广场。
凤舞灵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衣袍上仍然残留着战斗的痕迹,双手的虎口也隐隐作痛,可她的神情却前所未有的轻松,她知道,这一关,她闯过去了!
凤舞灵微微调整了一下气息,将刚才战斗中的余韵从体内稳住,随后向旁边看去,广场上,已经有数十名修士成功突破了这一关的试炼,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盘腿打坐,或恢复灵气,或处理身上的伤势。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佼佼者,凤舞灵的目光扫过他们,眼神中却并无多余的情绪波动,但那一丝隐约的战意,还是无法掩饰地在眸中闪烁。
她细细观察了一番,发现多数人看似淡然,但从他们紧蹙的眉头和额间的汗珠可以判断,先前的试炼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轻松,有人双目紧闭,身上散发出淡淡的灵气波动,那是恢复体内灵气的迹象;也有人用破碎的布料包扎着手臂或者腿部,但那仅仅是一些轻微的伤势罢了,显然,他们虽有损伤,但都没有遭到真正的重创。
“这些人,不愧是各方的天才,每一个都经历了试炼的磨砺,却还能保持如此状态。”凤舞灵心中暗自感慨,视线却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几名显得格外突出的修士身上。
其中一人,身着白袍,面容俊朗,整个人如玉般清冷,哪怕此刻正盘膝而坐,也自有一股迫人的锋芒,他的周身似有寒气涌动,偶尔一道寒光从指间闪过,那是一柄通体如冰的短刃,微微震颤,发出低鸣,凤舞灵可以看出这是一名修炼冰系剑道的天才人物!
此刻他虽闭目调息,但眉头微微皱起,显然也在第二关试炼中消耗了不少,尽管如此,他的气息却始终如古井般沉稳,给人一种无法撼动的压迫感。
凤舞灵的目光继续移动,很快便落在另一名身形高大、浑身笼罩在赤焰中的男子身上,这男子皮肤略显古铜色,肌肉虬结,身上满是爆炸般的力量感,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静坐修复,反倒是直接站在那里,手握一柄大斧,闭着眼却不断挥舞,斧刃上的烈焰卷起阵阵热浪,将地面烤得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