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宇看了一眼姜菲,思前想后,斟酌道:“其实我倒是知道书亚去哪里,凌桬应该就在那个城市,要是有人告诉凌桬,书亚哥病成这样,你说她会不会……”
姜菲直眉瞪眼看着庄宇:“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凌桬吗?之前还劝他们分开,现在书亚哥出事,你就想叫别人回来?你要是凌桬,你会怎么想?”
庄宇抿住了嘴,无言以对。
他确实这样想的,这心思实在上不得台面,他自己都臊得慌。
可是,以当时的情况来看,他并不觉得唐书亚有多爱凌桬,更何况两个人的确没有未来嘛。
姜菲睨了庄宇一眼,“这种事我做不来,要叫你自己叫,别说现在我没有凌桬联系方式了,就算有,我张不开这张嘴。反正你不是知道凌桬在哪儿嘛?你自己飞过去找。”
庄宇听她这样说,叹了一声:“算了,当我没提过。”
唐书亚睡到半夜,就开始发冷,明明整个人好似烧开的白水那样滚烫,却一直在喊冷。
盖了几层被子,甚至开了暖气,除了唐书亚之外的人个个都汗流浃背,但唐书亚还是喊冷。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趁着他昏迷就送去医院,医生跟唐书亚打完退烧针,到了吃药的时候,刚把药喂下去,又全部吐了出来。
本来这几天病得重,吃的东西就少,还是流质的,如今不是想吐,就是干呕,那些药怎么进去就怎么出来,吐出些黄疸水后,唐书亚就难受得直哼哼,胃部痉挛着抽痛无比。
姜菲看得难受,咬了咬嘴唇,转身出了房间。
如今也是爱莫能助,在走廊看见庄宇,她想了想,跟庄宇说:“要不你告诉我凌桬在哪儿,你帮书亚哥买的机票,你肯定知道。”
庄宇正在抽烟,吸了一口说:“算了吧,剪不断理还乱。”
姜菲是一时心急,知道自己暂时帮不上什么忙,也就点头离开了。
庄宇下楼,随便吃了点东西,又开始处理公事,这两天堆了不少的工作,得一会儿忙。
待处理完几桩紧急的公事后,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庄宇接起电话,几秒种后,神色就渐渐变了。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的话,那么唐永年多年对公司的事情不闻不问,忽然行事手段骤变,态度也巨变,非要干预公司运作,暗地里招兵买马,那就完全能说得通了。
时光会吞噬人的记忆,这么多年过去了,唐永年当年抛妻弃子的事情圈内人几乎忘记得一干二净,如今大家只认为他是一个对着有病的妻子依旧不离不弃的深情丈夫。
就算有老人提起来往事,也会最后赞一句,这浪子回头,还真是金不换。
庄宇边想边往病房走去,现在书亚哥情场失意,要是知道连自己亲生父亲也这样,不知该多难受。
他站在门外,重重叹了一声,调整了自己的气息,这才轻叩门。
好一会儿,“进。”
里面才响起唐书亚有些虚弱的声音。
沈渡推门进去。
就见唐书亚半靠在床上,头发稍显散乱,捧着个笔记本,庄宇走过去一看,又急又气:“刚退烧好点,你这是干什么,怎么就不懂得爱惜自己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