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你驾驭的动吗？”
震惊之余，轩修缘表示出怀疑。
天武第一神兵，既是西洲明面上的第一神兵。
昔年凌霄剑祖就凭这柄凌霄剑，以九境大圆满的境界敢与步入了十境的红尘剑仙争辉。
输是输了，可虽败也荣。
只是自凌霄剑祖之后，虽然凌霄剑宗也有不少顶峰出现，却再无一人能重现凌霄剑祖的辉煌。凌霄剑更是极少现世，仿佛成了摆设。
而就他们所知云庐的境界，是远不够催动凌霄剑。
不然，武牧何至于轮到道圣尧天宗耀武扬威…
剑是神剑，毋庸置疑。
但人么…
大家都怀疑行不行。
“勉强也是能驾驭，只是比较费命！”
云庐此时的气息，既肃重，却又兴奋。
当初和洛阳一战的时候，他就有想过动凌霄剑，甚至认为凌霄剑出，洛阳必败。但他还是克制住了那个心思，毕竟就是一场高下，不是拼命。
凭他的境界驾驭凌霄剑，是要付出代价的，很重的代价。
“费命什么意思？”
沈照问道。
“费命的意思就是…费命！”
云庐懒得解释，影响气势。
凌霄剑在手，云庐的气势明显攀登了好几倍，即便是面对十境，也有浩瀚战意。
“对面的，你敢接我几剑否？”
暮夜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你能用出几剑？”
凌霄剑出现的霎那，是让他震惊了一瞬。可看用剑人的境界，就不以为然了。
区区九境，连凌霄剑百分之一的威力都未必能发挥出，有何惧哉…
“我能出多少剑，试试不就知道了。”
“天意剑诀之剑一，荡气剑！”
云庐立于虚空，纵横既是一剑，无尽剑气荡漾，如瀑布飞流，万浪激溅，无数云霞，俱是被纵横睥睨的剑气击散。
“有点东西。”
轩修缘眼前一亮的同时，和沈照、迦善如有默契般封锁退路，逼暮夜只能硬接这一剑。
只是，暮夜根本没有避其锋芒的意思，于身前凝聚出一道刀罡，朝前刺出。
轰隆！！
刀罡径直将如潮剑气破开，分为两流，从暮夜两侧涌过。
未伤分毫。
同时，刀罡势头微减，继续劈向云庐。
铛！
佛光铜钟落下，将刀罡挡散。
“为你省去一剑。”
迦善将铜钟收回，面色又沧桑一分。
此时，云庐漆黑如墨的双鬓，迅速泛白。
三人也终于知道云庐口中的费命是什么意思了。
显而易见，费命就是费命的意思。
云庐吸了口气，全神贯注挥出第二剑。
“天意剑诀第二剑，破九霄！”
剑气挥出，于途中成型一条百丈透白长龙，嘶吼出一道响彻的龙吟，势如破竹的撕裂眼前一切，朝着暮夜扑去。
暮夜双刀交叠，待到长龙抵达之时，陡然破开。
声势浩然的百丈长龙，硬生生被这两柄短刀撕裂。
第二招，又扑空了。
“你接连出了两剑，该我了吧。”
暮夜微微躬腰，双刀悬于身后，蓄势待发之际…
忽然，一座金光璀璨的宝塔在他头顶三丈处浮现，轰然落下。
咚！
反应不及的暮夜顿时被这座宝塔撞飞。
此时，云庐祭出了他的第三剑。
“诛妖邪！”
这一剑却是将凌霄剑似箭矢般射出，携带无尽光华，似那流星刺向暮夜被撞飞落足的位置。
剑起惊鸿，剑落无双。
纵然暮夜反应极快，刚好以双刀挡住了此剑，却也被剑威拖拽万米，殷红鲜血大口喷出。
咚！
不止。
暮夜刚刚要停住之时，金光宝塔如约而至，再度砸中毫无防备的暮夜，身体再度在虚空中飞出。
只是连续出了三剑，云庐灵力已经不支，没办法再出一剑续上连招了。
不然再配合那么几下，暮夜大概就得成为明王神宗史无前例的被九境围殴身亡的亲传弟子。
见云庐不行，迦善果断扔出铜钟，试图像是凭空出现的宝塔般将暮夜轰飞。
铛！
暮夜一刀劈出，铜钟顷刻被一分为二。
“噗噗噗！！”
迦善遭受反噬，大口咳血。面色，更苍白了。
“鬼鬼祟祟，敢出来一见否？！”
宝塔消失，暮夜环顾大骂，神色癫狂。
如果不是处于被围攻的状态，却都被击中，他倒是能根据宝塔的动向分辨出偷袭之人的位置。只是刚才他都自顾不暇，而使用宝塔之人又狡诈至极，一击得手马上就藏身起来。
等暮夜重新站稳脚，已经失去了踪迹。
偏偏对方应该是修炼了某种隐蔽气息的功法，神识都搜查不到。
暮夜骂的厉害，但根本得不到回应。
这时候，暮夜的目光再度盯向了沈照四人，杀意浓郁到了顶点，显然是动了真火。
刚才他的确是被重伤到，简直不可思议。
但是可惜的是，这些人始终是九境，即便是重伤于他，也没能叫他失去战力。
所以啊，依旧得死！
“给我争取半炷香时间，我就又能出一剑！”
云庐的乌黑墨发，已然斑白了一半。
“半柱香时间，我们大概都死了。”
沈照分析当前局势道。
从清风找到他开始，他就没打算老老实实配合。一边给清风寻找九境炮灰，一边暗中联系佛尊他们。如果没机会，他们就永远不要出现。一旦有机会，就全亮相拼一拼。
三十个九境，全死了沈照都没眨一下眼。
因为没有机会。
而剑童子的出现，是他们唯一的机会。沈照毫不犹豫的释放联络信号，准备殊死一搏。
而残酷的现实是…
他们太自以为是了。
以为四个九境顶峰的实力，再不济也能和一个十境斗一斗。
结果若不是暗中有人相助，他们现在估计都死了。
纵然云庐费命驾驭凌霄剑，也奈何不得对方。
十境，当真不可挡！
当然，事实上他们遭遇的是明王神宗的亲传弟子，基本上都属于同境战力拔尖的水准。若对付的是寻常十境，他们四个都是武牧的巅峰，是真有可能围攻死一个。
直白说，真不是他们弱，而是对手太强。
“从你开始吧，沈照！”
暮夜果断选择沈照出手，不是沈照狡诈欺瞒，他何至于被弄的如此狼狈。
万死难辞！
暮夜果断朝沈照飞身而去…
速度快到沈照根本无法反应。
云庐正在调戏灵力，轩修缘又没有什么防御手段，迦善重伤。
这种情况下，他几乎是必死的局面。
沈照准备拼命了。
哪怕能在暮夜身上划拉出一道伤口也好，起码下去能对祖宗有一个交代。
“杀我二兄后辈，问过我红尘没有！”
一道剑光，自东而起，如日升般照耀天地…
噗！
剑气破体，在暮夜的胸前割裂出入骨三分的一道血口。
青衣迎风而至，落于虚空之上，睥睨而视。
裹着双目的白布，于风中变幻着形状。
谁能证明，八百年前的剑仙红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