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回来后是特意让胖子又给自己粘上了一把胡子,所以包括汤志成在内所有见过他本来面貌的人都没能认出他。、
这会儿牧云朝着赵文州袭去是打算将人给挟持了的,可就在他即将触碰到衣角的瞬间,耳边传来破空声,他奋力避开,方才见到是一柄匕首。
顺着锋利的寒芒朝上看去,只见耷拉着眼皮的驼背男人眼底闪着得意的笑。
“终于等到你们了!”
如砂纸打磨过一样的声音粗噶难听。
牧云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才惊觉不对,这人不是个哑巴吗?
就这么短短几息时间,赵文州身边已经被人团团围住,尤其是那年长的护卫更是手持长刀虎视眈眈的盯着牧云的方向,“我记得你,你是沈延之的人!”
当日城门外的追杀他可是看的清楚,沈延之能够一直纠缠他与世子,便是因为这人将城门内的兄弟们连劈带砍,使得他们一点脱身的法子都没有。
“沈延之?!!!”
赵文州听到这个名字只觉头皮都快炸开了。
先前那一箭贯穿了他的腰腹,索幸是没伤及到要害,可就是如此他也因失血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月才能下地走动。
如今刚恢复的差不多听到这名字条件反射的便四处张望起来,生怕那个男人躲在何处又给自己的身上来上一箭。
“世子莫要慌乱,这大胡子我估计是沈延之特意派来保护二皇子的,看来他是假意投诚,待将这些人全部捉了,咱们留着他们的狗命,还能与三皇子换得些利益!”
时至今日,靖王手下的这些人还觉得他们的所作所为没人发现的了。
“哈哈哈,好,将他们全都活捉,尤其是景洛,可千万别让他死的这么痛快!”
赵文州双眸逐渐染上疯狂,他张扬的看向被羽林卫护在身后的人。
“景洛,当初的折辱本世子可一笔一笔都给你记着!”
闻言景洛在后露出一抹嘲讽,“就凭你?”
“一个连自己手下都管不住的垃圾,也好意思在小爷跟前叫嚣?”
景洛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府衙外虽然被团团包围,他赵文州也不过就是仗着自己的人手比他们这边儿多,但只要外头支援的大军攻进来。
被分散的渝州将士肯定打不过的,自己在和赶来的援兵里应外合,到时候不怕拿不下赵文州和汤志成!
这么想着,他忽然想起胖子在汤志成藏宝的山洞里摸出来的翡翠珠子。
“胖子,那串翡翠你可还带着?”
“在的!”
胖子见状毫不犹豫的从裤兜里掏出被自己严防死守藏起来的翡翠。
景洛看见东西是从何处掏出来的,不禁有些嫌弃,“你丢给赵文州!”
胖子听话照做。
“世子小心!”
一串翠绿色的东西被扔了过来,赵文州身边的护卫还以为是什么暗器,立刻挥剑去挡。
通透的珠子被斩断就这么滴滴嗒嗒的落在地上四散开来。
“啧!汤大人,你这上好的翡翠珠子就这么废了倒是可惜!”
景洛适时开口,果然就在赵文州的脸上看到一丝疑惑。
他再接再厉道“赵文州,你这下属可是不老实啊,那山洞里藏着的金子怕是整个渝州城都能买下,也不知道多多孝敬给你点儿,还要为着点银子特意让城内的富商捐款,怎么的,这些金子还不够你挥霍的?”
“不不不,世子您别听他胡说!下官怎么可能私藏那么多金子,下官也是因为前些日子库房失窃,才将所有家当的几箱金子送到了外头掩藏,绝对没有他说的那般多!”
汤志成起先也是因为自己少了十多箱的金子一时气不过,这才笃定是被景洛给偷了去。
却是没想到赵文州这时候也跟了进来,他们不是说好了担心被人看见所以不让他出来吗,怎么居然还是来了?
他哪里知道赵文州和景洛之间的恩怨。
但景洛说出的话还是成功引起了赵文州的疑心,“你藏金子了?”
北地大军想要一路攻入京城所需耗费的人力物力不是一星半点就够的,可汤志成这狗东西明明和自己哭穷,说手里实在是挤不出银子了,怎么又冒出了金子?
见状汤志成在这寒冬腊月的额头上还是因为紧张冒出了丝丝冷汗。
他强自镇定道“世子,府衙失窃您也是知道的,他如今这么说不过是为了挑拨咱们,好让咱们窝里斗而已,咱们可千万不能着了景洛的道啊!”
一番话算是打消了赵文州的疑心。
“啧,怪不得汤大人敢如此胆大,原来是有个好糊弄的。”
景洛啧啧两声,一旁的赵渊听见也不由勾起唇角,半晌他才道“文州,靖王筹谋之事你以为父皇会不知道?迟迟不曾有动作便是因为念着兄弟之情,可若你执意如此,那京城的王妃难道你也不在乎了?”
闻言赵文州想到被沈延之带回去的母亲。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来赵文州更是目眦欲裂,“若是我母妃死了,那也是你们害的!”他的话着实是没有逻辑可言,不过景洛倒是想到另一件事。
“赵文州,有时候我还真是同情你,你和你母亲一样都是个蠢的,到现在还被靖王蒙在鼓里。”
他一脸可惜的说完,惹的赵文州更是怒气上涌,“世子别跟他们废话,属下这便带人将他们全部拿下!”
听到提及靖王,那护卫眼神变了变,他担心景洛是知道了什么,不由出言打断,试图将人直接给杀了也好暂时隐藏那个秘密。
王爷大业未成,这事暂时还不能让世子知晓。
“怕什么?”
景洛看向催促着赵文州动手的那人,随即目光玩味的看向一脸懵的赵文州,“看来你是真不知道了?”
他之所以抛出这个消息便是猜到当时靖王妃是被靖王刻意丢下的,毕竟想要余家的支持靖王是绝对不可能让余芝芝做侧室的。
就余芝芝那个性子是个甘愿屈居人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