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细细盘算究竟该如何才好。
若是自己此番苦心经营,最终只能沦落个侍妾的身份?那她究竟算个什么东西?
不行,她绝不能轻易便放弃!
随即,便听的赵文州不满道:“不行!柔儿与儿子是两情相悦,母妃怎可如此作贱柔儿?”
靖王妃眼底划过一抹阴毒之色,随即她并未理睬赵文州的话,只是盯着景柔淡淡道:“我靖王府随便什么猫儿狗儿都能攀上的地儿!
如若不愿做侍妾,那靖王府的门便不必进了!”
哼!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小贱蹄子打的什么主意?
都是常年在后宅里头摸爬滚打出来的,此等小伎俩她若是解决不了,便不用担着靖王妃的名头了!
随即将微微起了褶皱的袖口抚平,看都不看跪在地上二人一眼,自顾自道:“将世子衣衫整理好,带回去!”
既然说不通,她便也只能强硬将人带回去了!
不过,世子妃的人选她是该尽快与王爷商量定夺才好,免得儿子被外头这些女人勾了心去。
见母妃是铁了心不同意他将柔儿娶回府,赵文州也只是虚张声势片刻,便也只能在景柔耳边低声道:“柔儿,不若你先等我几日?你放心,我定然会说服父王母妃,八抬大轿将你娶回去!”
闻言,景柔一颗心瞬间跌落谷底!
这话说的如此耳熟,不正是三皇子先前与她说过的么?可是结果呢,她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三皇子一次性娶了三位夫人。
但此时也容不得她多想,毕竟连身子都交出去了,她还能如何?
“好,我等你!”
短短几个字,她仿佛却是道尽千般委屈。
赵文州心下顿时难受的紧,捡起地上的外衫替她披上,这才跟在靖王妃身后走了出去。
一群人声势浩大的来,也是声势浩大的离去。
唯独景柔坐在房内泪水连连。
而院外蹲守的一众左邻右舍,却是纷纷打着眉眼官司。
“瞧见没,先前里头打的那么凶。看样子,是这家那骚狐狸勾引人家儿子,叫人家老娘打上门来了!”
说话的,正是先前捧着饭碗那胖大娘,早前她儿子看上这小的,她还请了媒婆上门有意结亲,谁知道却是被人给打了出来!
还说什么,他们这些小门户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可给胖大娘气的不轻。
此时见他们家吃瘪,不就是可劲儿的踩吗?
刚说完,周围邻居便纷纷附和她的话,毕竟谁家姑娘能不清不楚就跟男子睡到一处去的?
若当是高门大户,自家姑娘闹出此等乱子,便直接就是一根麻绳吊死的事儿!
左邻右舍的议论很快便被传了出去,其中自然不乏景洛的手笔。
当天他便迫不及待跑去小佛堂,将这好消息告知了老太太。自然是气的老太太口不择言的乱骂一通,只恨不得上前掐死这小畜生!
但老太太骂的越脏,景洛便愈发高兴,见她没力气了还不忘补上一句:“接下来可就是你那大孙子了,啧啧啧,小爷可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对付他!”
听到景洛试图对她宝贝大孙子下手,老太太哪怕再是怨恨,也不得不软了声音道:“洛儿啊,千错万错都是祖母的错,究竟要如何,才能放过你大哥?”
隔着门板,老太太有气无力的话,却是清清楚楚传入景洛耳中。
见时机已差不多,他顿时凑到落了锁的木门前,蹲下身子低声道:“既然祖母都这么说了,那放过大哥也不是不行。”
随即他停顿片刻,果然便听的老太太急吼吼道:“当真?!”
他勾唇邪邪一笑,露出一侧小虎牙,借着微微敞开的缝隙与老太太浑浊的三角眼对视道:“当年你让我爹喂给我母亲吃的蛊毒,是谁给你的?”
说罢,景洛不眨眼的盯着老太太,不放过她丝毫神色变化。
果然,就看见老太太瞳孔猛然一缩,似乎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东西。瞬间后退着朝屋内爬去。
嘴巴却是死死闭着不肯吐露一个字。
见她如此,景洛心知怕是问不出什么了,当即冷下面色威胁道:“既然您不肯说,到时候孙儿自会带上景少轩来看您,只不过,届时我可不能保证,他还能好端端的出现在您面前!”
说罢,他立即起身离开。
直到回了院子,他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晒太阳,脑海里不断闪过近来发生的片段。
正当他在脑中意图理清思绪时,便听的院外小厮来报:“少爷,外头有一位何公子,说是来拜访您?”
闻言景洛睁开眸子,一时有些疑惑,何公子?难不成是何世昌,他来找自己做什么?
随即便吩咐小厮将人带进来。
片刻功夫,再见到何世昌后,景洛依旧是那副懒散模样,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见他这软骨头的模样,何世昌不由好笑:“你这是不欢迎我?”
“哪里的话,随便坐便是,对了何兄今日来寻我所为何事?”
随即,闭着眼的景洛便觉察到一片阴影挡在他身前,睁开眼便对上何世昌神色复杂的眸子。
他突然开口道:“你可知晓殿下近来与沈延之颇为亲近?”
闻言景洛一时摸不清他什么意思,顿时坐起身子疑惑道:“他们二人不是一直都挺亲近的?殿下很是欣赏沈延之的才华。”
紧接着,何世昌便移开视线,转而扯过凳子大喇喇坐下接着道:“有些事我也不知该与谁说,便只能来寻你了,我相信你对殿下并无二心!”
说罢,他目光直视景洛。
这话倒是叫景洛听的一脑袋问号,何世昌是察觉到柳沐霖有些奇怪了?
果然,他接下来的话,叫景洛腾的从椅子上站起,连鞋也未来得及穿,就这么赤脚立于青石砖上。
只听何世昌面色阴沉道:“前些日子殿下与沈延之一同查那桩埋尸案!昨儿个夜里,他们二人居然独自混入了敌方老巢内!
今日一早我收到消息,便赶往二皇子府。
但是!这些事,殿下一直都瞒着我们几个,早先我便觉察到不对劲,便一直派人盯着,直到昨夜,柳沐霖也独自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