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紫金卫为朕排忧解难?!”
皇上明显不信。
这紫金卫也是他忌惮谢丞骞的一点。
几年前,谢丞骞立下赫赫战功,这紫金卫突然出现认主,完全不听命他这个皇上行事。
甚至紫金卫可以肆意出入皇宫,一个个武功高强,羽林卫根本不是对手!
“你此举是为了保护宋府?你意图究竟是什么?”
“儿臣只想查清真相。”
谢丞骞语气不容置喙。
皇上拍桌而起,“你的意思是朕误判了?”
谢丞骞倏地轻笑,“父皇,你在怕什么?如今我都像谢羌那样坐在轮椅上了,你又何必防我至此,还把宋家牵扯进来?”
这话到底还是戳破了。
皇上死死盯着他,“所以你真有谋逆之心?”
谢丞骞像是看透他的想法,直言道:“父皇身为天子,忌惮权臣是正常之事,为天下安危,我可以不计较,可若因此胡乱陷害他人,我便不可能袖手旁观。”
“你!”
皇上手指都在颤抖,忽然感到浑身没了力气,说话都只有气声,“为,为什么……”
“来人,皇上昏倒,快请太医。”
谢丞骞声线仍旧平静,可字字清晰地落入还没彻底晕过去的皇上,他不甘心地瞪着谢丞骞。
太医很快就来了,为皇上诊脉后,脸色惶恐。
皇上居然中毒已久!
太医被吓得六神无主,只能求助暄王,“王爷,这,这可如何是好?”
“父皇怎么了?”
谢丞骞面不改色问。
太医咽了一下口水,坦诚道:“中毒了,而且毒素进入到五脏六腑,就算醒过来也会有后遗症,而且……”
后面的话,他不敢说啊。
“让我进去!谢丞骞,你究竟对父皇做了什么?”
外面传来谢羌激烈咒骂声。
谢丞骞又问太医,“可知道父皇中的是什么毒?”
“暂时还不清楚,这毒每次下的剂量很少,起码需要几年的积累才能够达到这个效果。”
太医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这可是他们的失职,每天都给皇上诊脉,居然完全没有发现皇上中毒了。
谢丞骞唇角浅勾,冷声下令,“来人,二殿下涉嫌毒害皇上,即刻收押审查。”
外面的侍卫都震住了。
谁害皇上?
谢羌同样傻住了。
暄王扣押了二皇子这事迅速传开。
引得不少大臣都连夜上奏弹劾暄王,谁知皇上居然中毒昏迷了!
短短一日之内,发生了何事?
谢丞骞让紫金卫镇守养心殿,任何人都不得擅闯,而他也没有离开皇宫。
申贵妃知道后,气急找来。
“暄王这是何意?”
谢丞骞冷若寒霜的眸光望去,“后宫不得参政,贵妃娘娘是想阻扰本王办案?”
申贵妃心尖轻颤。
可她能爬到今日地位,又岂会被轻易震住。
“暄王办案就是把羌儿送进大牢?还有软禁皇上,这桩桩件件说出去,暄王当真是不怕被人说是造反啊!”
申贵妃怒得双目通红!
谢丞骞连眼神都懒得给她,直接吩咐,“来人,送贵妃娘娘回去,近日宫中不安全,若无必要别让她迈出宫殿一步。”
申贵妃恃宠而骄这么多年,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待遇!
申贵妃身子都一晃。
以谢丞骞的性子,怕是真会对羌儿严刑拷问,到时候羌儿更无继承皇位的可能性。
为今之计,需要夺回主动权!
接下来两日,谢丞骞都亲自守在养心殿前,而皇上的毒暂时控制住。
许神医进来为皇上诊治,满面不悦地道:“暄王,你若再如此,日后老夫可就要跟你绝交了。”
为这些权贵治病就算了,怎还隔三差五就喊他跑一趟呢?
“麻烦了,他暂时还不能有事。”
谢丞骞从未想过要父皇的命,他疑心虽重,可在治国方面还是有所作为的。
而且一旦死了,上京城必然会乱起来。
谢丞骞不想处理此事。
许神医瞥他一眼,到底还是心系黎民百姓的,看了一下皇上的情况,面色渐沉。
“中毒太深了,恐怕不过三年。”
谢丞骞眸色微沉。
这个结果跟前世一样,申贵妃会在三年后帮助谢羌夺位。
……
暄王府。
那股窒息感慢慢爬上宋曦晚心头。
“宋姑娘,你暂且在偏院那边住下,这期间不会有人来打扰你清净的,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
王伯办事仍旧处处周到。
宋曦晚轻点头,没有多言,心却沉了下去。
偏院要路过后院的湖畔。
前不久,她就是死在那里,本以为一切是结束,没想到还会再见一次那个地方。
宋曦晚跟在王伯身后行走,越来越近的时候,身子都止不住轻颤。
死过一次的人还是会害怕的。
可在拐弯进入后院的时候,宋曦晚不由得怔住。
记忆中的湖畔,怎么没了?
反而种了一大片的海棠花。
“宋姑娘,可是不舒服?”
王伯走了几步,见她没有跟上来,疑惑发问。
宋曦晚几乎都怀疑是不是她记忆出错,直接就问:“王伯,这里不是有个湖吗?”
王伯惊了一下,“宋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宋曦晚才稍微回神,连忙遮掩方才露出来的端倪,“听我阿爹提起过,说暄王府后院有很赏心悦目的湖畔。”
王伯半信半疑,这宋大人似乎也没来过王府啊。
难道是听别人说的?
王伯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也知晓王爷对宋姑娘的心思,自然是知无不言。
“原先是有一个湖畔的,不过此次王爷凯旋归来后就嫌碍眼,让人给填了。”
说这事时,王伯神色都带着一丝无奈。
好好的风水湖就这么没了!
宋曦晚心中狠狠一震,先前的猜测再次得到证实。
可她只觉得可笑!
谢丞骞该不会以为填了一个湖,当初杀了她的事情就能一笔勾销了吧?
在他眼里,她就这么好哄?
宋曦晚如今人在屋檐下,本不该生气的,可心中压着的委屈隐约有爆发迹象。
她沉着脸走进偏院,关起门自欺欺人。
这里不是暄王府。
王伯摸不着头脑,找到木云,“可是我做错了什么啊?宋姑娘看起来不大高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