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就不该让坤凌娶宋玲溪进门,今日也不会发生这事,现在宋康文夫妻还被抓走了。
真是丢脸!
张夫人感到十分委屈,可表面仍旧乖顺,“老爷先别生气,此事与我们张家无关啊。”
张大人怒斥,“人都嫁进来了,还无关!”
张夫人继续安抚,“嫁进张府,那就是我们张家的人,妾身一定会好好管教她的,况且有贵妃姐姐和二殿下在,暄王总不能迁怒到我们头上吧。”
一提到申贵妃,张大人脸色僵硬些许。
看在这一层关系上,他得给张夫人一点面子,便警告着:“日后若她再做出败坏张府名声的事情,那张府必定容不下她!”
“是,妾身一定把话带到。”
张夫人频频应下。
这番顺从模样让张大人面色缓了些许。
另一边。
宋玲溪很快得到了张夫人的传话,满面恼火!
容不下她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张府还打算休了她吗?
宋玲溪本就不愿意嫁进来,这会尊严被狠狠践踏在地上,怒的想去找张坤凌要一个说法。
门刚打开,浑身带着酒气的张坤凌就进来了。
他拧紧眉心问:“去哪?”
这态度让宋玲溪骤然爆发,怒声质问:“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知道你爹娘让人跟我说什么了吗?”
“啪——”
怎知,张坤凌抬起手给了她一个耳光。
宋玲溪直接摔落在地上,脸颊迅速红肿一片,茫然地捂着脸颊,不敢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
宋玲溪仰起脑袋怔怔地看着张坤凌,颤抖嘴唇问:“你敢打我?”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空无实权的宋二姑娘在这里跟我嚷嚷,爹娘教训你,那是因为你做错了!”
张坤凌不仅打,还狠狠羞辱她。
宋玲溪哪是受气的主,立马站起来跟张坤凌拼了。
奈何男女之间的力量天生悬殊。
没一会,张坤凌就把她压住,肆意凌辱。
宋玲溪喊得喉咙都干了也没人来救她,只剩满满绝望。
……
几日后。
宋曦晚带上阿爹为她准备的文房四宝,前往云鹤书院读书。
云鹤书院位于云鹤山上,离上京城有几日脚程,每个月例休时才可以回家。
出门前,阿爹阿娘都眼角泛着泪光,满面不舍,一再叮嘱她要好好照顾自己。
宋曦晚哭笑不得,但还是一一应下。
怎知,她刚到门口就看见一辆眼熟的马车。
那车帘撩开一角,露出谢丞骞那张极为清隽的脸。
宋曦晚眼皮轻跳,谢丞骞怎么来了?
“宋姑娘,宋大人托本王送你前往云鹤书院。”
“什么?”
宋曦晚浑身一顿,阿爹托谢丞骞送她去书院?
不可能!
可谢丞骞当众骗她似乎也不太可能,宋曦晚只好派小厮去问,得到了肯定答复。
“老爷说路途遥远,他担心有人对小姐图谋不轨。”
宋曦晚:“……”
所以就派了一个真正想杀她的人来护送她?
阿爹事先没跟她说,如今更是藏着掖着不出来,定是知道她不乐意这个安排的,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更奇怪的是,谢丞骞为何要答应?
宋曦晚有事想问,便上了谢丞骞的马车。
马车内。
宋曦晚一进去就惊愕住,面前摆的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各种果脯和精致糕点,惬意的像是来秋游,而非赶路。
谢丞骞还淡然自若地给她倒了一杯花茶,并道:“路途遥远,尝尝。”
车内氤氲着微妙气氛。
宋曦晚的心随着热茶烟雾一样飘忽不定,到底还是没接起来,只是淡声问道:“王爷这是何意?”
谢丞骞掀起温沉墨眸,反问:“宋姑娘不喜欢这茶?”
宋曦晚噎住。
现在是茶问题吗?
马车已经缓慢启动,宋曦晚凝视着茶面那圈圈荡开的涟漪,直入正题:“敢问王爷,我阿爹请求王爷送我去书院是怎么回事?”
宋玲溪成亲那日,谢丞骞便对她百般维护,别说旁人,宋曦晚自己都认为不妥。
她不敢细想,这几日都将此事抛诸于脑后。
谁知今日又发生此事。
宋曦晚再蠢也该明白,谢丞骞是冲着她来的。
马车内静了片刻,谢丞骞沉缓嗓音才徐徐响起,“本王在查那日宋姑娘城外遇刺一事时,不小心被宋大人发现了,他十分担心宋姑娘。”
当然,此事是他不小心泄露的。
宋曦晚眸色骤紧,赶忙追问:“王爷查到那日是何人所为了?”
“有点眉目。”
谢丞骞垂下眼帘,遮掩住那一闪而过的沉色,故作不经意地把糕点往她那边推了一下。
很好,她不想着下马车了。
“到底是谁?”
宋曦晚注意力全在这事上,一动脑子思考时就忍不住吃点东西,手就拿过面前的桂花糕放进嘴里。
嗯,甜甜的挺不错。
谢丞骞将她这点动作看在眼中,眸中掠过笑意,又特地往她杯子里添了一点热茶。
“刺客来自江南一带,是一个专门的暗杀组织。”
宋曦晚着实想喝点茶水顺一下,下意识就抿了一口,诧异追问:“谁会这么大费周章对付我?”
她曾在外行走时听说过这种暗杀组织,雇佣一次怕是要黄金百两。
谢丞骞冷声道:“不知,那日嫌弃最大的就是先发现你的燕无双。”
他没有证据,却想试探宋曦晚对燕无双的信任。
宋曦晚一口否认,“不可能!”
燕无双虽向来不羁惯了,可跟她无冤无仇,何至于这样做?
倏地,一道细微碎裂声音在狭窄车厢内响起,显得清晰可闻。
宋曦晚一惊,抬头望去。
谢丞骞手中的茶杯裂开了!
而且他面色不虞,宋曦晚感觉得到他动怒了,心头禁不住一跳,整个进入戒备状态。
这果然是要对她动手了?
“你不信本王?”
谢丞骞沉哑嗓音里似是蕴含了复杂情绪,这问题也让宋曦晚身子绷紧,难以回答。
信吗?
当初是信的,可下场太过惨烈了。
宋曦晚轻扯干涩喉咙,“是。”
那些茶杯碎片骤然被谢丞骞徒手碾成粉末,车内还溢着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