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
林阮看着男人炙热赤诚的目光,眼皮轻轻颤了下,心里很没底,结结巴巴地回答。
“我,我也不会和你离婚。”
“我问的不是这个。”
周祁川对林阮模糊问题的态度感到不满,大手攫住她的下巴,沉着声又问了一遍。
“林阮阮,你会离开我吗?”
林阮避无可避,对上他的视线。
男人眼底的目光太认真,她没办法无动于衷地骗他,说‘我会陪你一辈子啊’。
她抿了抿唇瓣,声音小小的。
“周祁川,只看当下不行吗?”
周祁川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
“不行。”
“我要你一辈子的承诺。”
林阮手指蜷了蜷,紧张地垂下眼眸。
一辈子的承诺好遥远,她给不了啊……
看出了林阮在逃避,周祁川黑眸微微发沉,捏着她下巴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林阮理亏,也不敢反抗。
好半晌,她实在是受不了下巴的疼了,才很小声地哼唧着疼,让周祁川轻一点。
“周祁川,我是病号……”
“你,你这样凶,我要不说话,你是不是要家暴我吗?”
林阮眼眶酸涩。
豆大的泪珠落下,砸在周祁川手背上。
这一下把周祁川烫醒了。
他的理智被拉回来,立马松开她的下巴。
看到她白嫩的下巴上,清晰可见的指印,周祁川眼底闪过一丝懊恼,恨自己没克制住情绪。
“抱歉,我不逼你了。”
周祁川帮她掖好被子。
“你睡吧。”
林阮躺下去,裹紧被子,松了口气。
可下一瞬,她感觉身后贴上来一具温热的身体。
林阮浑身一激灵,紧张道:“你做什么?”
周祁川搂住她的腰肢,霸道地将她按进自己怀里,嗓音低哑撩人。
“病房很冷,蹭蹭暖。”
听见蹭暖,林阮冷不丁想起,上次这人说让她帮忙暖暖,结果被吃干抹净的事,心里莫名的恐慌。
察觉到怀里的人僵硬。
周祁川大概猜到了什么,喉间溢出声闷笑:“我就单纯的蹭暖,你紧张什么?”
“你能不能闭嘴。”林阮脸颊通红。
这男人明明挺高冷一个人,怎么说这种不正经的话时兴致这么高,都变成话痨了。
周祁川偏不如她愿,懒声追问:“林阮阮,老实交代,你在想什么,脸红透了?”
林阮有点恼怒,捂住他的嘴巴,凶巴巴道。
“不准说话!”
周祁川黑眸低垂,瞧着那只白皙娇嫩的手掌,眼神幽暗了几分。
想咬。
这么想着,动作就不受控制,缓缓张开薄唇。
“周祁川——”
“你敢咬我手,我把你踹下床,喊医生过来打流氓。”
看着林阮气鼓鼓的样子,周祁川思绪清明了些,很自然地卖起惨来。
“我昨天守了你一晚上,眼睛都没合一下,你忍心把我踹下去?”
林阮:“这是病房,会有医生过来。”
周祁川:“我和医生说了,你要静养,有问题我去找他们,不用过来查房。”
林阮看着他的黑眼圈,最后还是妥协了。
“那你不准胡来。”
“好。”
男人嘴上这么说着,在林阮额头上亲了下。
在林阮骂出口之前,先一步开口。
“别闹,我困了。”
林阮:……
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什么叫她闹?
分明是他胡作非为,太气人了。
周祁川看着怀里的人,微不可察地叹气。
是他太心急了些。
或许,他对她再好一点,她就会一点点把真心交给他,一直待在他身边。
林阮听见他的叹息声,心情格外沉重。
她刚才是真的害怕,怕周祁川再继续问下去,她会动摇。
……
两天后。
林阮身体痊愈,回了基地。
沈星泽还在医院住着。
乔专家那边活多,林阮没有修养的时间,转身投入工作中。
工作时,林阮发现好多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很隐晦的打量她,带着不怀好意。
但是每当她打量过去,对方又冲她善意地笑笑,这种奇怪的感觉持续了两三天。
这天中午。
林阮难得和自家闺蜜一起吃饭。
“二嫂。”
周朝阳突然跑过来。
小姑娘像是遇到了难事,眉头紧蹙,很局促地看着林阮:“二嫂,你和二哥还好吧?”
林阮啊了声,有点懵:“还好,怎么了?”
“吓死我了,我就知道二嫂你不是那样的人。”周朝阳拍拍胸口,明显松了口气。
许雾眯了眯眼眸:“怎么突然问这个?”
“是这样,前几天乔专家带着些人去了县城,二嫂和沈助理前后脚失踪,后来还都生病住进医院,然后就传出了一些谣言。”
周朝阳语气稍顿,悄悄看了林阮一眼,继续道:“她们说二嫂和沈助理失踪是为了偷……偷情,被人发现后羞愤跳河的。”
因为绑架犯试图对林阮不轨,为了顾及她的名声,知情的人都被周祁川勒令闭了嘴。
很多人不知道具体情况。
但两个人一起坠河,又高烧住院,还是被有心人给打听到了,传出这些风言风语。
许雾眉头紧蹙着,语气偏沉冷:“这些谣言传多久了?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听到。”
周朝阳语气愤愤:“那些碎嘴子精明得要死,知道咱们和二嫂是一家人,就没在咱们面前多嘴,我还是偷听到的。”
“造谣是要烂嘴的!”
“她们这种坏人,迟早会遭天谴的!”
林阮小嘴叭叭不停,脸颊都气得鼓鼓的。
许雾本来在气头上,听见林阮那毫无杀伤力的脏话,莫名觉得有一点好笑。
“小阮子,你还是省省力气,别骂了。”
许雾拍了拍林阮的肩膀,站起来:“我去帮你查清楚。”
林阮闭了嘴,好奇看她:“你怎么查?”
“你等着看就行。”
许雾头也不回地离开。
林阮和周朝阳对视一眼,偷偷摸摸跟上去,瞧见许雾屁股往八卦的人群中间一坐。
“你们是林阮的同事吧?”
几人知道她是林阮的妯娌,语气有点心虚:“是,是啊。”
许雾装模做样地叹气,“我和你们说,林阮不是个好东西,仗着是我嫂子,天天欺负我,刚刚我还逮到她往我饭菜里吐口水。”
“诶呦,我恶心坏了,想起来就想吐。”
“你们和她一个办公室的,平常更得多注意,小心她往你们茶杯里吐口水。”
有个年轻女生啊了声,不太理解:“你们不是妯娌吗,她为什么这么对你?”
许雾冷哼:“你没听过妯娌是天生仇家吗?你们看看,她给我这胳膊拧的,青紫了。”
“还有啊……”
许雾越骂越上头,罗列着林阮的恶行。
跟前几人一开始还有所怀疑,听到这些都恨不得冲上去打林阮一顿,为她出口气。
“唉。”许雾长叹一口气,满脸的哀怨。
“我上辈子造了啥孽,遇到这么一个妯娌,有她在这搅和,我看我没多久就要离婚。”
听见许雾说要‘离婚’,这些人就更愤慨了,完全被忽悠得死死的。
“别啊,那周营长可是个好男人,因为别人离婚可不值当。”
“是啊,要离也是那个狐媚子离!”
许雾眼底闪过一道暗光。
鱼儿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