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下面那群孩子,送进去吧。”朗姆在监控室轻而易举的定下了他们的命运,有些疯狂的下达指令,“这一次就让他们一起上,这一批,只留一个。”
“是。”
第三层负责人收到指令,待下一批送达。
“既然你已经有计划了,那我可就不留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琴酒看了一眼监控中躲在角落里的女孩,有些烦躁的点了支烟。
他不太想和这个老头待在一个空间,这个心眼子多到数不清的老头,多待一秒都让人厌恶。
带着伏特加离开后,烦躁的情绪也并没有平息,反而愈加强烈。
不过琴酒将这个情绪压下,继续去抓叛逃在外的老鼠。
朗姆端着酒杯摇晃着,姿态慵懒的看着新一批带着第四层胜利的荣耀走进了第三层的战场。
他们之间只有生死,组织只会收用最终胜利者。因此,在他们身上只有浓烈的杀意,没有私情。
最大的数字是其中之一背后的三十,这支队伍只有三十个人。
他们的衣服早已换好,整洁的服装,清洗干净的身躯上满是还未愈合的伤痕,眼中还未熄灭的是上一场的杀意,他们都是胜利者,也都会在这一场上分出胜负。
一共六间牢笼,原本五人一间四进一的决斗。这一次,却因为朗姆的好奇心,转变为三十一进一。也就是这群人里面,只能活一个。
躲在最后一间角落的风汐,缓缓睁眼,刚刚看着那一群人,无差别攻击的血腥,让她一时胆战。
也在裁判刚开始讲起规则的时候,她很幸运的清醒,也很不幸的成为屠杀者之一。
那三十人在裁判离开后就开始了生死决斗,以多对少,以强欺弱。
他们身上的伤口也因为剧烈的动作而裂开,剧烈的疼痛让他们更加充满斗志。没有武器的他们,只能使用自身所有的有利条件让对方负伤,拳头在这里只是轻伤。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直至死亡。
风汐颤抖着躲在角落,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这一次,没有种花家的思想,只有来自霓虹的风汐。她不知道人命为什么在这里这么廉价,她只知道她想要回去找哥哥。
拿出双枪,对准场上仅剩的、还在殴打的两人,一枪,两枪。
很不幸,她的准头一直都只有一个地方。被生阉的两人发现了她,强忍着剧痛,警惕的看向她。
周围的掩体只有那一排排牢笼的栅栏,三人形成短暂的平和。
两人捂着受伤的私处,眼里满是怒火,他们居然被一个从未发现的小女孩给废了。
远在监控室的朗姆看见这奇异的一幕,眼中满是奇异的光芒。凭空出现的武器,精准的射击技巧,还有迷惑性的容貌,这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下属。
在这时,他就已经认定对方是他的所属物。
他冷声吩咐道,“把那个小女孩带出来,送到基地。”
“是。”
身后的亲信已经明白,朗姆看上了她。
亲信亲自去了第三层,负责人开门后直接将躲在栅栏后的两人射杀,没用的废物,已经毫无价值。
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在空荡的只有栅栏的房间传入风汐的耳中。
“大人要见你。”
蜷缩在角落的风汐闭着眼睛,根本不愿意听他说的话,只是单纯的见人就打。子弹无限发射,对方穿着防弹服,全副武装的迎着子弹,走到她的身前,一根麻醉剂撂倒了风汐。
监控前的朗姆看着不配合的风汐也有点烦恼,看样子是个不听话的主儿。
拿起对讲机,说道,“送去实验室,告诉他们,洗去她的记忆,让她只忠诚于我。”
“是。”
……
另一边的工藤新一发现妹妹一直不回教室,拉着小兰、喊着园子,找到老师后,一起在学校里寻找。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新一拿起手机给今早留下电话的松田发了条短信。
整个学校,各个角落,男厕女厕,都没有她的下落。
时间一点点过去,新一的心也随之沉入谷底,他最后还是拨打了报警电话。
他还是不愿意相信,浮现在心底的那个答案。
萩原和松田也赶来寻找,学校周围的监控都被人破坏掉了,警方无论如何修复,都无法复原。
原来另一端的工藤夫妇也收到消息,两人赶上最近的一班飞机,回到了霓虹。
工藤宅里,工藤一家,铃木一家,毛利一家,以及警方和松田、萩原。时隔多年的相聚,皆是因为风汐,只不过一次因为相聚,一次因为失散。
众人皆是沉默,松田想起昨天那个手握他和萩原、班长黑历史照片的小女孩,心里一阵揪痛。
“这起案子上面已经交给公安了,我们现在已经无权过问。”
负责这起案件的目暮警官摇了摇头,他也很想帮助工藤老弟找到他的孩子,可是上级施压,下面又毫无进展,这起案子已经无从下手了。
“什么叫无权过问?目暮警官也要放弃妹妹了吗?”
新一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只是一个单纯的失踪,对方却不愿意去找。
他想起昨天晚上那几人的对话,“目暮警官,你不要放弃妹妹。那群人,他们是在做实验,用那些小孩子。”
“什么!”
周围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新一,人体实验?那可是违法的。
“我没有听错,那些人就是说的实验,还说还差一个,就想要抓我们。被……被一个黑衣人看见后给打了。”
新一声音逐渐降低,他骗了他们,但是妹妹的事情绝对不能暴露,那是他最爱的妹妹。
“目暮警官,求你不要放弃她,她现在一定很害怕的,我们要尽快去救她啊?”
新一带有紧张又充满希冀的眼神看向他,可是已经被警告的目暮警官也无能为力。
“不是我不愿意帮忙,而是上级已经警告过我们,让我们不要插手这件事,只知道那是一个全球都闻风丧胆的存在。”
“什么?那岂不是……?”有希子不愿意相信,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女儿,就这么认命的被所有人抛弃。
目暮警官深鞠一躬,“对不起,工藤老弟。你帮了我那么多的忙,我却连寻找你最爱的女儿这件事,我都无法做到。”
他愧疚的看着工藤,补充道,“上级已经告诉了我们,让我们务必保护好你们。工藤小姐已经被抓了,但现场目击的不止她一个,还有新一。我们希望你们可以同意证人保护计划,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不同意!”新一失控怒吼,“妹妹还没有回来,如果她回来了,找不到我们了,怎么办?”
“老妈,我同意!我要等妹妹!”
有希子也不愿意相信,昨天晚上他们招惹的居然是连国家都无法撼动的犯罪组织。如果真的是那样,风汐……肯本就没了活路。而且她,是人鱼啊,这对于那些科研疯子而言,简直就是一个宝贝。
她还有多痛。
有希子扑在工藤优作怀里失声痛哭,他们已经很显然的预见了等待风汐的结果会是什么了。无休止的实验,生不如死。
……
被洗去记忆的风汐呆呆的坐在床边,她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只知道她要服从于朗姆。朗姆是她唯一的上司,她的命是属于朗姆的。
在外面的研究员给朗姆发去消息,告诉他,小姑娘的头发是天生的,并不是染的。他想要拿她的血液样本做点实验,希望朗姆可以同意。
收到消息的朗姆不在意的点了同意,于他而言,风汐只不过是一颗攥在手里的棋子,能为组织做出贡献,是她的荣幸。
“吩咐下去,有最好的老师教她,力求完美,全能。”
“是。”
就这样,一个毫无任何情感,记忆的风汐成功冠上了988的编号,直到出师的那一天,才会被赐下名字。
“你已经无路可退了,苏格兰。”
代号蛋诺的风汐拿枪指着前方满脸胡碴的男人,这是她拿到代号的第一天,也是第一次见到除了朗姆之外的代号成员。
不过,却是要解决对方。
天台上,黑麦紧跟着蛋诺,来到天台。从他知道苏格兰就是公安派出来的卧底时,他就想要救出苏格兰,他不愿意让他就这么消失在黑暗里。
只不过却让这个不知身份的半大小孩抢了先,有些不服气的开口呛声道,“组织现在这么缺人了吗?居然招用未成年。”
“我的能力用不着你来质疑,黑麦。”
蛋诺冷哼出声,代号成员,也不过如此。被一个小屁孩明显质疑的黑麦有一瞬间的裂开,最后又自己给自己缝上后,和她打了起来。
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不上学却在这里装冷酷,不知道他和琴酒才是冷酷界的扛把子吗?
莫名被抢人设的黑麦也不管对方未成年,直接不留手的和她打了起来。
苏格兰看向内斗的两人,想要从天台上逃离,他看着毫无退路的高楼,深呼吸,想要纵身一跃。
蛋诺被小六提醒,发现对方的动作,躲开黑麦的招式,一个闪身把他捞了回来。
『这就是全员卧底队吗?』
两人:!!!
什么东西?
两人眼下杀意尽显,黑麦拿出左轮手枪对准这个功夫和他不相上下的女孩。
『我居然要和这么一群废物在一块儿吗?小六,他们真的能推翻组织吗?』蛋诺看着两人毫不掩饰的杀意,毫不在意的吐槽着,『就他们这群垃圾,居然还想要推翻组织?天方夜谭,我相信这个工作做不了,要不咱还是老老实实做个杀人不眨眼的工具好了。』
自从被灌输听命于朗姆,杀人如麻的思想后,小六老是跟不上她的脑回路。
它擦着不存在的眼泪,暗自咒骂着可恶的朗姆,都是因为他在它修养期间,把它的宿主给教成这样一个毫无感情的杀手了。
明明它休眠之前还看见风汐只是在工藤新一身边,做一个有父母疼爱的小姑娘,怎么一睁眼,风汐又不认识它也就算了,手上还沾满了鲜血。
明明风汐最注重法律了,她为了不杀人,上辈子可是当了一辈子的鹌鹑,这一世,居然被那个老家伙偷了家,趁它不注意直接教歪了。
天知道刚开始发现她变样了的小六有多崩溃,它抱着脑袋,丝毫没有承受住打击。
那一天,它亲眼看见自家原本温柔安静,性格软糯的宿主,拿着匕首,毫不留情的割断对方动脉,一刀一个的,以一挑十。
它感觉整个世界都玄幻了。
掐着不存在的人中,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的小六,不敢置信的在她脑海里发出尖锐爆鸣,吵的正在杀人的风汐掏了掏耳朵。
“谁?”
“我~”
“小六~”
”你最爱的小六啊~”
小六拿着虚拟帕子,甩了甩,矫揉造作的擦拭着眼泪,那哭的跟什么戏曲的调调一毛一样。
当知道风汐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被带去实验室,小六的小心脏一抽一抽的。
它就不明白了,睡一觉而已的它,怎么就让宿主一个人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
后悔的情绪喷涌而出,淹没了小六,也淹没了蛋诺的脑袋。
那一天烦躁的蛋诺听完了小六讲的整个故事,力图找到故事是真的的事实,她还专门去比对了它说的那些,彩票数字。
发了不小财的蛋诺成功跻身进入了小康生活,蛋诺也知道了自己真正的名字—风汐。
也知道了威士忌三人组的故事,三个卧底互相猜疑,一死一逃,一卧底。
挺好的,最起码还有棵独苗。
听着楼道口传来的声音,风汐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来齐了,商量一下吧。”
等波本气喘吁吁的跑到天台看到的就是盘腿坐在地上的三人,呆滞一瞬的波本很快调整好状态,开口嘲讽道,“黑麦,你居然和卧底和平的坐在一起?怎么,你也是卧底?”
被嘲讽的黑麦也不理他,只看了眼风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