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俊松心知自己这次是彻底玩脱了,顺着墙壁缓缓滑落下来。
那名厉夫人一定是猜到了北局会有人护着他,所以才会跨局求助,而她找上了孟煜柯,绝对不是巧合,她肯定调查且分析过了。
孟煜柯本就出身名门,是钱财收买不了的人。
而且为人正直,嫉恶如仇,和自己正好是两路人,他不可能会放过自己。
齐俊松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眼睛越来越红,然后流下了不甘的泪水。
孟煜柯没有理会他,直接对手下吩咐道:“你亲自去监督北局的人,让他们两个小时内必须把关于厉璟渊的声明发出去。”
“是。”
孟煜柯最后冷峻地看了一眼齐俊松,然后迈步离开了。
……
孟煜柯上了车后,犹豫了下还是决定给沈听榆打个电话。
上次联系还是沈小姐,如今一夜之间就成了厉夫人,他都觉得有些割裂。
厉璟渊那种人,能娶到这么温柔脱俗的老婆?
他倒不是对厉璟渊有意见,只是两人的气质看起来着实是天差地别。
……
另一边,沈听榆还没有睡醒。
厉璟渊虽然醒了,但这次却没有早早离开,而是一直把手臂给沈听榆枕着,然后自己闭目养神。
他在分析局势。
如今最好就是趁此机会把齐俊松拔掉,卸了厉凌州的一大助力。
而齐俊松若是自顾不暇,那自己的无罪声明应该很快就会公示出来了。
但齐俊松这种人,如果没有找到他的把柄,估计是没那么容易攻破的。
厉璟渊的眉头轻轻地拧了起来。
就在这时,沈听榆的电话响了。
在把人吵醒之前,厉璟渊眼疾手快地关掉了声音。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来看了眼,备注是孟警官。
厉璟渊轻蹙眉头,这位孟警官又是打哪来的?
他沉思了会儿,决定出去把电话接了。
反正现在自己和听听的关系已经公之于众了,老公接了老婆的电话,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厉璟渊拿着手机来到阳台上,然后划下接听键。
没多久对面就传来一道陌生的男音,“厉夫人,没有打扰到你吧?”
厉璟渊挑了挑眉,被这个称呼取悦到了。
语气也还算缓和,“她还没醒。”
孟煜柯沉默了好半响,然后才道:“厉总,幸会。”
“你……”
“我叫孟煜柯,我父亲经常在我面前夸你,说你是个天才商人,喊我向你学习。”
厉璟渊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姓孟的老总只有一个。
他微微一笑,“幸会了,孟少爷,但商人和警察可不是一类人,你向我学习,这不妥。”
“是啊!但是作为独生子,我那父亲只想喊我回家继承家产。”
三言两语间,两人倒像是熟络了一段时间的朋友。
厉璟渊试探性地问:“你和我妻子……”
“她给了我一个齐俊松的把柄,作为人民警察,我得为民服务啊。”
厉璟渊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孟煜柯继续道:“你放心,现在北局我也有话语权,你的声明两个小时内必公示出来,到时候便能还你一个清白了。”
“这也是我对厉夫人的报答。”
厉璟渊问:“你和齐俊松有仇?”
“我和受贿的人都有仇。”
厉璟渊微笑,“所以你是一个好警察?”
“怎么?不像吗?”孟煜柯反问。
厉璟渊道:“暂且算像吧。”
孟煜柯:……
这厉璟渊看起来也不高冷啊?!
厉璟渊道:“麻烦转告你的父亲,我旅游业那个项目,决定同他合作。”
孟煜柯顿了会儿,然后才说:“如果是因为我的话,那大可不必,这本来就是我身为警察应该做的。”
“而且我早就对齐俊松有意见了,厉夫人还给我提供了他的把柄,论起来谁都谈不上帮谁。”
“我不喜欢欠人人情。”厉璟渊道:“况且孟总本来就在我合伙人的名单中,只是我还没有做出选择而已,但如今他的儿子是一名好警察,倒是让我对他印象深刻了不少。”
话说到这个份上,孟煜柯也无话可说了。
“那行。”
厉璟渊:“孟警官,接下来这句话,是我来到京都后第一次对人说。”
“嗯?”
“在说这句话之前,我还想再确定一个事情,你真的是一名好警察吗?”
孟煜柯:“……我立志做一名好警察行吗?”
厉璟渊轻笑,“那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和我交个朋友?”
孟煜柯:?
“为什么?”
“因为我以后或许需要你的帮忙。”
孟煜柯的脸沉了沉,“我不徇私,更不受贿。”
“我知道,我所求之事,一定不会让你为难。”
……
电话挂断后,厉璟渊的心却平静不下来。
他深邃的眼睛透过落地窗看向床上隆起的一团。
内心颤动。
厉璟渊走了进去,想再次把沈听榆揽入怀里。
但即便他动作再轻,沈听榆还是悠悠转醒了。
“吵醒你了?”厉璟渊柔声问。
沈听榆摇摇头,还有点懵,声音带着困意,显得十分软糯,“你怎么还在家?”
在她的记忆里,醒来能看到厉璟渊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总是很忙,早早地就去了公司。
厉璟渊笑道:“我觉得每次提起裤子就消失,这样很不负责任。”
上次在游轮上,他确实是迫不得已的。
而且那会儿他还不确定她是不是小时候救了自己的女孩,所以自然没有那么怜惜。
但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哪怕是沈听榆要他的命,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给她。
沈听榆听罢脸颊开始发烫,想到昨晚的疯狂,她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厉璟渊觉得好笑,凑过去戏谑地问她,“老婆,不闷吗?”
“滚!”
“你变凶了。”
沈听榆:……
你还委屈上了?
沈听榆不想搭理他,想转过身子背对着他。
结果刚动了一下,身体的酸痛瞬间清晰了起来,她控制不住地哼唧出声。
厉璟渊听罢瞬间紧张了起来,“还痛吗?”
他把手伸到被子里,探到沈听榆的腰上,不轻不重地揉着。
沈听榆的声音很闷,“还不是怪你。”
“嗯,都怪我。”
沈听榆感觉自己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