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璟渊心如刀绞,咬着牙问她,“你不愿意和我待在一起,却愿意和盛祁淮待在一起,对吗?”
沈听榆推他的手,有话要说。
厉璟渊松开后, 她便控诉道:“如果不是你一直不肯告诉我关于你的事情,我又何必用这这种方法来了解你?”
“你就这么在意我的过去?”
“我不应该在意吗?我们现在可是夫妻。”沈听榆说着说着,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厉璟渊沉默了,他的过去,真的拿不出手。
于是他再次选择了转移话题,“你身上的衣服,是盛祁淮给你买的?不会也是他挑的吧?”
“……是。”
沈听榆话音刚落,脸上的面具就被揭了下来。
厉璟渊打开窗,将它扔了出去,动作一气呵成。
“你疯了?伤到人怎么办?”沈听榆着急道。
厉璟渊此刻处于盛怒边缘,沈听榆这身装扮他越看越碍眼,于是语气也十分不好,“伤到便伤到了,我不许别的男人买东西给你。”
沈听榆震惊,“厉璟渊,你讲不讲理?”
她也染上了些许愠怒,厉璟渊这巨大的反差,让她有些接受不了。
“讲什么理?你和别的男人来这种地方,身上穿着的还是他买的衣服,讲理,呵!”厉璟渊冷笑,凑了过去,两人的鼻尖都几乎要碰到一起了,他薄唇轻启:“娇娇,你给我讲讲这是个什么理?”
沈听榆有些害怕他这个样子,忍不住想后退。
但下一秒下颌就被厉璟渊给捏住了,不让她逃避。
沈听榆也被他这蛮不讲理的行为给气到了,“明明是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我不需要给你什么解释。”厉璟渊说:“当初游轮上,是你主动招惹我在先,后来结婚也是你提的,我的名声一直都是那么的坏,只能怪你自己识人不清。”
他一股脑地说着,其实早就理智全无了。
当自己最不堪的一面暴露在最在意的人面前时,他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所以一些狠话不经脑就这样说了出来。
沈听榆虽然被这些话给伤到了,但厉璟渊说的确实是事实。
她垂下头说:“对,当初是我自己恬不知耻地求你救我,后来也是出于利用,嫁给了你。”
“都是我自找的。”
她的声音明明那么轻,却重重地砸在了厉璟渊的身上。
他急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关系。”沈听榆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看向他,“我不闹了,以后我也不会再见盛祁淮,你放过他吧,不要找他麻烦。”
厉璟渊听到这个名字,双目更加赤红了,“你就这么怕我伤害他?”
“我是怕你伤害任何人,你知不知道,伤害别人是不对的?”
“难道他们就很无辜吗?”厉璟渊突然吼了出来,“卫峰他本来就是个通缉犯,身上背着无数条人命,这样的人,我打死他,也是为民除害。”
沈听榆摇着头,“不是这样的,国家有法,自有人去惩处他,你动手的话,大家只会觉得你是杀人犯。”
“呵!国家有法,但法外有狂徒,你怎么知道那些本应该惩处他的人,不会同他们同流合污?”
“你根本就是在偷换我的概念,来为你自己辩解。”沈听榆觉得难过。
厉璟渊轻笑一声,“就当是吧!我没有打死卫峰,所以我现在也不想和你谈论这种,把这件碍眼的裙子脱掉,你不脱,我不介意帮你。”
他的手松开了,眼神下移到沈听榆的身上。
大胆的抹胸设计根本挡不住全部春光,红色更显她皮肤白皙,收腰紧身的设计勾勒出曼妙身材,极佳的腰臀比让人血脉喷张。
特别是那左腿边的开叉设计,莹白均匀的腿此刻就暴露在厉璟渊的视野里。
但他却生不出任何旖旎之心,因为这身衣服,是别的男人给她买的。
沈听榆被他这样强硬的语气给整出了逆反之心,她将头扭到一边,说:“我没有衣服换,我不脱,我要回舞蹈公馆。”
厉璟渊的脸色再次沉了沉,这是她第二次表明自己不想和他回家。
他一直都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恐怕这辈子的所有耐心和柔情都给了沈听榆。
而她现在,竟然想要摆脱他。
厉璟渊一瞬间气上心头,握住她裸露在外的腿,将人拉倒在座位上,然后欺身而上。
沈听榆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燥热的大掌就伸到了她的后背,随着“嘶啦”一声响,背后就被灌入了一股冷风。
厉璟渊冷声道:“我说过,我可以帮你的。”
沈听榆觉得这样的厉璟渊陌生极了,她紧紧地揪住自己的裙子,“不要。”
“我不会再顺着你的意了,否则迟早有一天,我纵容到你都敢离开我了。”
厉璟渊一手按在她的肩上,另一只手就要去扒她的裙子。
沈听榆直接哭了出来,语无伦次,“我讨厌你。”
“厉璟渊,我不要喜欢你……唔……”
后面的话全部被温软的唇强势地堵了回去。
厉璟渊红着眼,发了狂似地吻着她,不愿意再听她这张嘴说出任何一句伤人的话。
可当沈听榆停止挣扎后,厉璟渊又慌了。
狭小又安静的空间里,他听见了她压抑着的哭声。
厉璟渊的理智瞬间回笼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恐慌。
他立刻撑起身子,沈听榆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我害怕。”
厉璟渊瞬间感觉五雷轰顶,察觉到女孩轻颤的身子,他的心脏都仿佛被人捏住了,疼得厉害。
他坐了起来,将沈听榆抱到了自己腿上坐着,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哄,只将手放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也不敢说话。
沈听榆一直埋头哭了很久,她还是没有办法将厉璟渊今晚那冷漠又凶狠的样子抛出脑后。
于是等哭累了,她便道:“厉璟渊,我想回舞蹈公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似乎怕厉璟渊不同意,沈听榆又补了一句,“明天要训练。”
她是真的怕了厉璟渊,怕他生气,所以不敢再像刚刚那样强硬地忤逆他。
车里并没有亮灯,外面路灯的光忽明忽暗,照在厉璟渊尽是挣扎的脸上。
他温柔地把女孩抱在怀里,心里的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说:“应该把沈听榆囚禁起来,不要让她再接触别人了,折断了她的翅膀,她便飞不了了。”
一个却说:“由着她去吧,要相信她,相信她会接受你的,冷静下来后她一定会听你解释的,毕竟她说过,她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