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餐桌上的氛围还是那般诡异，神仙肠和神仙舌眯着眼睛，在记忆中反复回味这一餐。
“那谁，百里晨珂，去把碗洗了。”卢易头一仰，指使她去洗碗。
见沉默被打破，钱黎舔了舔嘴唇，犹豫道“呃嗯，这个……卢易，祂们两个是？”
他没有直接询问两位神明本身，而是想要从卢易这里得到答案。
“长头发的神仙肠，短头发的神仙舌。态度中立，不会危害人类社会。”卢易朗声道，像是在捧读一般。
在厨房里洗碗的百里晨珂支着耳朵仔细听着。
钱黎支支吾吾半天：“那个，祂们……”
神仙肠睁开眼看着钱黎，指尖轻敲桌面，用慵懒的话语说道：“不用这么防备我们，我俩和应龙认识。”
钱黎的视线在神仙肠和神仙舌身上来回转动。
要是真如这位所说，祂们和应龙认识，那就基本可以确定这两位神明对人类态度相对较好。
卢易道：“放心好了，祂俩没问题，一心只想干饭的神明能对人类有什么危害。”
“一心只想干饭？”钱黎表情凌乱，一副地铁、老人、手机的模样。
“这俩来的比刘立秋还勤。”卢易撑着餐桌起身，打开冰箱问道：“喝点什么？”
神仙舌和神仙肠异口同声：“甜的。”
“你呢？”
“我？”钱黎伸手指向自己：“随便都行。”
三罐可乐被卢易抛出，精准落在他们手里。
拿着瓶牛奶靠在沙发上，卢易问道：“祂们来我这是蹭饭，你这个点来是干啥？”
嗤——
钱黎打开可乐呡了一口：“来询问你关于c-007的神明代号。”
卢易举起终端：“就不能在这上面问？还亲自过来，为的就是蹭我一顿饭吧。”
钱黎讪笑，视线躲闪。
神仙肠在桌上留下一大把金币：“店家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下次来我们可以自带食材吗？”神仙舌目光熠熠，希望卢易答应。
“还想来硬蹭？”卢易嫌弃道：“真当做菜不麻烦吗？”
神仙舌不吭声了，缩着脖子跟在神仙肠身后。
钱黎张着嘴，表情有些古怪：“祂们就这样走了？”
卢易把奶放下，翘起二郎腿：“不然呢？我还留祂们下来吃顿晚饭？”
钱黎：“……”
百里晨珂洗完碗筷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从厨房里出来，平日里在观星堡哪有人敢这样指使她，也就是到了卢易这里才会屡屡吃瘪。
“那个神明代号就定成猫女神吧，如果没别的事那你们也可以走了。”卢易挥手，毫不留情的赶客。
“真和猫有关？”钱黎瞳孔猛地瞪大：“那这么说，你养的那只黑猫……”
“她的确不是神明虚影啊，我没骗你。”卢易瞥了一眼刚出来的百里晨珂：“碗洗干净了？”
百里晨珂点头：“我这次来是……”
卢易手掌抬起打断她道：“不用说，我不想知道，你们走吧。每次来都要蹭我一顿饭，以后有事终端上说，又不是没我联系方式。”
第二次驱赶。
钱黎举着可乐吨吨吨。
“呵啊——那就告辞了。”
只剩卢易一人。
把喝完的牛奶瓶炸掉，他也下到一楼，还剩一些甜品没卖完，下午的生意还需要做一小会。
“走了也不知道把牌子翻过来，真是的。”
打了个哈欠卢易回到柜台后面，节后的工作日街上总是这般清净，透过橱窗看不到几个闲人，大部分路过的都是些上了年纪已经退休的老人。
他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听着店内按照自己品味选择的轻音乐，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汽车路过的呼啸声。
安逸、舒适。比碾死一只在夏日瞎叫唤的蝉还要令人惬意。
不知不觉间竟就这样睡了过去。
……
“猫女神？”张延世摸着下巴：“既然祂的信徒嗯……行走都这样说的话，那c-007就正式确定代号猫女神吧，傅何倚你一会去录一下档案。”
傅何倚轻轻点头：“那神仙舌和神仙肠怎么说，录成c-008和c-009？话说近几个月的新神出现得是不是太频繁了？
c-006是啥都还不知道，后脚就来个c-007猫女神；还有一个不知道哪来的作死神明；现在又是神仙肠和神仙舌，过去几千年都没有这样的事情出现……”
张延世蹙眉，他也很头疼：“别管那么多了，起码大部分都是些中立神和善神。”
“那两位神明说的话可信吗，祂们既然认识应龙那我们就应该有记载才对。可无论是哪个区的记录都没有叫做神仙肠和神仙舌的神明。”
“我们还没有关于那个死去神明的记录呢。”张延世闭眼揉了揉太阳穴：“难不成你还能把应龙叫醒问问祂？”
傅何倚一张紫脸表情凝固。
我能叫醒应龙我还会在这？
张延世见他不做声，又道：“反正这两位比较好沟通，而且从钱黎的记忆里看祂们对卢易还挺柔和，直接确定成中立神甚至善神都行。”
“太随意了吧？”
“要不你明天去卢易的甜品店蹲祂们，看看试探一下这两位的深浅？”张延世两眼一翻，留给傅何倚一个大大的白眼。
傅何倚敲了敲手上的报告：“那还是算了，中立神就中立神吧。”
“也不知道观星堡把神明碎块研究明白没有。”
“这才多久，怎么可能这么快，想要知道进度你去联络一下百里老狗不就成了吗？”傅何倚撇着嘴，他和百里孟轲最不对付。
“打过了，他不接。”张延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傅何倚：“感觉像是因为你，百里孟轲把我们整个神明统计局都记上了。”
“嘁。”傅何倚不以为意。
观星堡地下十二层，研究人员已经对这些青色的碎块使出过浑身解数。
能用的任何切割方法都不能对其造成丝毫伤害，就连划痕也不曾留下。
百里孟轲捏了一把空气，大力夯在其中比较大的一块碎块上，巨响迸发，引得整个十二层都震了震。
“不行咱拿天星号轰他一炮呢？”胡潺建议道。
百里孟轲眼睛微眯眉头皱起。
过了十秒钟，他表情舒展，赞扬道：“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