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昕昕吃饭。”
听到吃饭两个字,昕昕立马甩掉手里的玩具,搬着自己的小座椅乖乖地站到队尾,两个年龄稍大点的孩子照看着他。
“阿肆,大学生啊,你可算回来了。”
这熟悉的声音是……姜伞。
姜伞先看了眼望眼欲穿的孩子们,伸出手指了指厨房。
“哗啦”一声,孩子们齐齐朝厨房涌去,年龄最小的昕昕也被抱着挤了进去。
姜伞将手里的一摞碗筷放下,嘴角勾起完美笑容,伸手将脸侧齐肩的短发别在耳后,缓步走到姜肆的面前。
“三花姐!我好想你们啊。”
姜肆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姜伞,眉宇间透着无尽的喜悦。
他看着眼前羽绒服套着职业装的姜伞有些不知所措,摆在身旁的手抬起又放下,不知道怎么办。
姜伞熟稔地碰了下姜肆的胳膊,精致的妆容下隐隐可见淡青色的黑眼圈。
“你小子,可算从清大回来了,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下次再和你小子见面是什么时候。”
“姜小四,你小子可算回来了!啊啊啊——抱一个。”
一个略显吵闹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温情。
姜肆闻声扭头,还没等身子完全转过去就被一个黑衣服的人抱了个满怀,后脑勺还被重重地拍了几下。
“咳咳咳,二条哥,我要被你勒死了。”
姜肆伸出手拍了下姜二条的后背,脖子被他勒着艰难出声。
听到这话,姜二条急忙松开姜肆,然后拽过他的胳膊来回打量着,又从头到脚把姜肆看了一遍。
一双明亮的眼眸里,闪烁着欣喜若狂的光芒。
随后,他揽住姜肆的肩膀,那双微湿的眼眸里是掩饰不住的激动与喜悦。
“姜小四,我想死你了,你这么久没回来了,可要好好尝尝我的手艺,我又创新了好几款的蛋糕,孩子们正吃着呢,但我偷偷给你留了几块。”
看着一脸得意的姜二条,姜肆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勾着一抹笑意。
“呵,姜二条,怎么我就没你这待遇呢?”
一旁被忽略的姜伞不满地开口,眼底深藏着坏笑,双手抱胸等着姜二条给他一个说法。
姜二条揽着姜肆的胳膊,空出来的左手不在乎地冲姜伞挥了挥。
“姜三花,我给你单独准备了一份,你一会走的时候带到路上吃,下次回来了我再给你做。”
闻言,姜伞挑眉,轻轻点头,面色突然僵硬几分,低头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
“我要走了,公司最近还挺忙的,也是难得能抽出时间回来一趟,我得赶车去了,等这阵忙完就回来了。”
闻言,姜二条拽着姜肆胳膊的手一松。
“嗯?这么快,那你等会儿,我去给你拿蛋糕。”
姜二条大步而去,脚步稳健有力,昂然而出的背影里,还是透着难以掩饰的失落。
姜伞看向温馨热闹的厨房,那张小巧的脸上也满是不舍,她取下腰间的围裙,将其放在椅背上。
“这都什么时候了,都要过年了,怎么还这么忙?一年也见不了几次。”
姜妈妈拉着姜伞的手,语气里尽是对公司的埋怨,她低垂着头,尽力掩饰自己情绪。
“好啦,不难过,这阵忙会儿,我过年的时候就能多留几天,过一阵就又回来了。”
姜肆温柔地安慰着姜妈妈,接过姜二条手里的蛋糕后,跟姜肆说了声再见就往门口走。
姜妈妈紧紧地跟在她身后,不断地和她嘱咐着什么。
姜二条在门口帮忙拿着伞,吹着冷风冻得直哆嗦,还时不时地附和几句。
望着门口说话的几人,姜肆迈出左脚,却突然一个趔趄,脚下的地砖像海水一样泛起波涛。
下一秒,姜肆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温暖的液体包围,而后被黑暗完全吞噬。
“姜肆……姜肆……”
“大眠别喊,让他好好休息。”
“不是啊老韩,他都睡多久了,我担心他醒不来,要不我再扇他两巴掌?”
好吵啊,这才几点啊,还让不让人好好休息了,吵得脑袋疼。
姜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三张喜悦与松了一口气的大脸。
“姜肆,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们了,我跟你说……”
“姜肆……”
武鹤眠三人抢着开口,姜肆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谁的话都听不清,连忙比了个暂停的手势。
三人立刻闭嘴,乖乖地坐在椅子上,视线落在姜肆的脸上。
姜肆从病床上坐起来,后脑靠在墙上,脑袋逐渐清醒,他感觉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蛮好的,而且精力很充沛。
“姜肆,你这次可把我们吓了个半死,我人生第一次那么清楚地看到血管在人体表面的分布。”
斐成回想着当时的场景,语气里还有些后怕。
“这不是意外嘛,谁想到那诡的智商那么高,从我们出现在校园起就开始布局,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所以临死前故意耍我们一圈。”
姜肆宽慰着他们,伸着懒腰一脸淡然,反正灵宝能治愈他身上的毒,自己不可能会轻易死掉。
倒是好久没睡这么香了,还做了个美梦。
看着他这副无所谓的样子,武鹤眠不满地“啧”了一声,倒了杯热水然后递给姜肆。
“当时你一晕倒我们就把你送到了执笔人面前,结果你身上的毒蔓延得太快,跟长了脚似的,灵宝的治疗速度都跟不上你毒液扩散的速度。”
闻言,姜肆举着水杯的手停住,表情很是惊讶。
我去,当时自己这么危险的吗。
“那我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姜肆捏着水杯,脸上的表情不大好看,他拽起衣领低头往衣服里看,连忙把自己检查了一遍。
“幸亏大小姐提醒我瞬移的时候把叫蛇的尸体带上,当时眼见没有办法了,大小姐灵机一动,想到了那诡之前说过解毒的话。”
姜肆对这个还有印象,他还以为叫蛇又是胡诌的,所以根本没在意这件事。
“趁着叫蛇的尸体还没有消散,让我们几个把叫蛇的腹部扒开,把你放在衪的毒牙上又咬了一下,结果还真有效,你的毒逐渐消了。”
原来如此,难怪自己胳膊上有两个洞状印记。
姜肆伸出手指,摸了摸上面的血痂。
看来这叫蛇当时说的话还真没错,衪确实有办法解这毒,以毒攻毒,自己还算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