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资料中的焦尸以及店铺脏污墙面上飞溅的血渍,霎时间,一股强烈的反胃感涌上。
他连忙将手机屏幕扣在腿上,别过脑袋干呕几声。
“呕——”
白南涔几人也一样,脸色难看,都在强忍着呕吐的冲动。
虽然他们都经历过抗恶心的训练,但是乍一看这个真实的画面,还真有点顶不住,
“怎么能这么残忍,一家子的人命就这样没了。”
“还好吗你们五个?”
执笔人听着那边的动静急忙询问,同时心里也有点懊恼。
都不是专业的,他们执笔人当时看到案发现场的照片时都没忍住直发恶心,更何况这五个年龄小的。
早知道就把资料处理一下再给他们了,当时都没考虑到这件事。
“我们没事。”
姜肆捏着眉心,努力迫使自己忽略掉心头的不适感,拿起手机看向案件资料最后执笔人的相关报告。
酒蟹被季家无意带回,并偶然发现酒蟹能用于酿酒一事,酒香满巷,生意爆红……
姜肆手指头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着,脑海里时不时闪现季家五口人被害的一幕,他紧抿着嘴唇,努力压下胃里的翻涌。
……因此引发旁人的嫉妒以及猜测之心……附近监控设施皆被破坏,为蓄谋作案……
根据现场的破坏痕迹,凶手的目的是抢夺酒蟹……
斐成终于忍不住,大力拍了下大腿,恼怒地破口大骂。
“这人有病吧,他们虽然不知道诡什么的,但那酒蟹一看就不是正常世界应该有的,见到这玩意不应该害怕吗?为此还杀人!”
闻言,执笔人放在鼠标上的手一顿,扭头看向窗外,楼下是密密的人群,熙熙攘攘,神态各不相同。
片刻后,他吐出一口浊气才缓缓解释道:
“这世间本就有怪力乱神之说,万事万物皆在人心,在有心之人眼里只要对自身有利,本质不重要,为此伤害别人也无所谓。”
执笔人语气平淡,此话仿佛无意,神色间却深以为然。
五人低头盯着手机,一时间也不知作何评价。
飞机的螺旋桨高速旋转,机舱内异常安静。
……根据专业人员的协助调查,最终锁定将嫌疑人锁定在纪氏酒庄……
看到这里,姜肆瞳孔骤缩,将视线定在下方的结论处,面色不佳。
“纪氏酒庄……这是已经查到是谁做的了?”
“对,这桩案件起初只以为是百姓间的纠纷,没想到是酒蟹引发的,和诡有关的还是得要我们解决。”
“那小孩才八岁,究竟什么样的人能对一个都不怎么懂事的小孩下手。”
斐成愤怒地握紧拳头,恨不得现在就下去将凶手绳之以法。
白南涔抬眸睨了他一眼,但长长的睫毛又很快将眼球淹没,指尖的泛白能看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上面没有写凶手具体是谁。”
她将手机反扣在腿上,眉目严肃地指出这个问题。
明明像往常一样,白南涔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却明显地让人感受到了她此时极差的情绪。
对于他们会提出这个问题,执笔人早有预料,他在心里计算着几人需要的时间,平静地回应:
“是为了防止你们五个遇到凶手时表现出不应有的情绪,被凶手发现异常导致酒蟹逃跑。”
斐成鼻息间重重出气,一脸的愤懑与不服气,手指戳得屏幕咚咚响。
“这凶手不很明显吗,酒蟹能干吗?酿酒啊,除了纪氏酒庄的大老板还会有谁?明晃晃的利益冲突。”
“不能轻易下定论,我们在这方面不是专业的。”
韩君屹摇了下脑袋,对斐成的发言不置可否。
姜肆点头,将手机熄屏后装回裤兜里,目光看向窗外。
“确实,但这也和我们无关,专业的事要交给对口的人来干,我们只需做自己的事。”
随即,执笔人看了眼五人所乘坐飞机的位置,立马补充了一句:
“下面有人接应,你们只需要想办法找到酒蟹,把相关人员控制起来,凶手会递交给警察,我保持与你们的联系。”
闻言,武鹤眠收起手机,看了眼远处屹立在山林间的优美山庄。
苍穹碧蓝如洗,在强烈的阳光照射下,占地面积庞大的山庄上的建筑反射着金鳞般的光亮。
纪氏酒庄,屹立在山腰,在横亘绵延的群山中异常显眼。
酒庄周围是当地适宜的水果,分门别类地密密地种植着,一直蔓延到山顶。
做出这种惨绝人寰事情的人,却住在如此美好之地。
在飞机的轰鸣声中,鸟儿忽地飞起,同山风一起飞向远方。
“到了。”
开飞机的执笔人话音落下的瞬间,按照指示,武鹤眠带着四人出现在飞机下方的平地上。
两位穿着暗红色制服的执笔人立马迎了上来,将几套正式的衣服递给他们,同时还有一把车钥匙。
衣服恰好是几人的尺码。
“这次任务给你们五个安排的身份,是我市派来与他们洽谈作为标志性品牌推广的工作人员,都把这衣服换上。”
“可我们一点经验都没有演得不像怎么办?”
“没关系,他们无论如何都会信。”
这话……什么意思?
但姜肆没再多问,老实地接过衣服,将其挂在左胳膊上。
武鹤眠伸出去的手接了个空,他一头雾水地看向径直越过他的两位执笔人。
嗯?什么情况?难道没有自己的尺码?
其余四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都站在原地等待执笔人发话。
“武鹤眠的形象与公职人员要求形象不符,所以我们给他安排的身份是雾当山来的风水大师,就不用换衣服了。”
闻言,武鹤眠眼前一亮,这敢情好啊,虽然他不会看风水,但他确实是雾当山的人,也算对口。
韩君屹微微皱眉,表情有些不解。
他们是作为公职人员来纪氏酒庄考察的,带个风水大师算什么?而且这种机关会信风水?
还没等他询问,便听见执笔人那边解释道:
“这个早有安排,你们就说武鹤眠是局里领导的亲戚,这种关系嘛……你们都懂的。”
姜肆暗暗挑眉,嚯,裙带关系来捞油水的。
斐成将这静悄悄的树林环视一圈,松扣子的动作停顿在胸前,表情有些犹豫。
“就在这里换?”
闻言,还没等执笔人说话,白南涔一言不发地走到树后,一阵窸窸窣窣,麻利地脱着自己原本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