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呸,这么大的灰啊。”
李晓禾打开衣柜,随着“吱呀”一声轻响,一股沉闷而厚重的灰尘瞬间迎面扑来,将她笼罩在其中。
灰尘迎面而来,她皱着眉连忙后退,别开脑袋的同时,伸出手在鼻前挥舞。
“这家具还是不行,密封性太差了,改明儿我给你换一套。”
沈念正弯腰拿着湿抹布擦拭着书桌,听到李晓禾的话自然而然地接腔。
虽然沈念确实财大气粗,但姜肆还是摇头拒绝,毕竟节俭惯了,这家具还好得很,要是都换了,自己晚上只怕会难受得睡不着觉。
为此,沈念直呼可惜,表示又丢失了一个展示他实力的机会。
惋惜的同时,还伸手撩了下自己的头发,另一只手悄悄地拽了下衣袖,不经意地露出自己金灿灿的手表。
对上沈念臭屁的眼神,姜肆嘴巴微张,又很快合上,但最终还是没有辜负沈念的期待,从牙缝里挤出那几个字。
“猛男哥,厉害,佩服。”
或许是有钱人的恶趣味,听到这句话后,沈念心满意足地嘴角歪向一旁,暗爽地擦拭着桌面上的书架。
看着沈念努力的背影,姜肆抿着下唇,最终还是选择保持沉默,认真干活,将脏了的抹布浸入清水中,搓了几下后再仔细地拧干。
“来来,小同学,搭把手。”
李晓禾从自己的房间翻出了一床新被套,天蓝色的,上面还画着喜羊羊与灰太狼的卡通形象,连带着枕头与床单也是一套的。
见李晓禾双臂环抱着被褥,下巴也抵在上面,姜肆赶紧丢下抹布,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霎时间,一股淡淡的防潮丸的味道涌入鼻腔,和自己从小到大用的被子一样,让他莫名地有种归属感。
被褥明显已经用过几年,颜色已然褪成了淡淡的米白,边缘处还微微泛黄,但依旧保持着良好的质感。
手摸在上面,还能感受到温暖的气息。
李晓禾拿手背擦了下额头冒出来的汗珠,走到空气净化器的旁边换了个模式。
“你别看这被褥不是新的,但可干净了,你要是觉得不妥,一会吃完饭我们陪你去买一套新的,反正放那里也用得着。”
“不用,晓禾姐,我从小盖到大的被子也是这样的,用新的我才不习惯,这样就行了。”
姜肆实话实说,站在床尾,双手握住床单的两角,轻轻抖开,使其自然垂落,将床垫四角包裹好。
那套天蓝色的卡通床单往上面一铺,当阳光透过窗户,其中一角洒在这张天蓝色的卡通床单上时,只觉得整个房间都亮了许多。
没一会儿,洗完澡的斐成便来喊他们吃饭,刚站在门口说完话,便注意到了姜肆的被子。
他的表情顿时变得痛心疾首,身子一歪靠着门框,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李晓禾。
瞳孔微微扩张,眉毛不自觉地轻轻扬起,仿佛自己遭到了背叛。
姜肆看了眼将心里戏表现在脸上的斐成,烫手般地将手从被子上挪开,直起腰又迷糊地看了眼充满童趣的被子。
不是……要是斐成这么喜欢喜羊羊与灰太狼的话,自己可以和他换啊。
没必要反应这么大吧。
斐成伸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将左半张脸扒拉成半个囧字,脸上出现浮夸的悲伤。
“晓禾姐!你不是说除了那套粉色的被套没有新的了吗?那这是什么?凭什么他用蓝色的?”
听斐成咆哮完,李晓禾只感觉眉头一跳,随即将手摊于胸前,嘴角向下弯,眼睛睁圆,表情很是无辜。
“你们那两套是我们买完东西送的,和我们的恰好组成什么、家庭亲子装,我当时确实只找到了粉色的,还以为另一套忘拿了,也是刚才翻出来。”
斐成冷哼一声,傲娇地扭头,算是被这个解释说服,众人跟在他身后,准备吃午饭。
距离十二点不知过了多久,再加上刚刚一直在收拾房间,饥饿感在姜肆的腹中肆意游走。
刚来到堂屋,便觉得香气扑鼻。
“绵绵,我真的太感动了,你又为我做了一桌子的饭,呜呜,你放心,我肯定好好学厨艺,你以后在家里就等着享口福吧。”
沈念先一步跑到桌前,殷勤地接过邹绵绵手中的餐盘,放在餐桌上,又觉得鱼头对准的位置不好,便转动餐盘换了个方向。
听着沈念不着调的话,邹绵绵一下子红了脸,半天支吾着说不出句话,手在围裙上蹭了两下,跺了下脚又跑回了厨房。
不知是因为欢迎姜肆的到来,还是因为人多做得菜本来就多,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热气腾腾。
还没等沈念屁颠屁颠地跟进厨房,便迎面撞上了空手返回来的邹绵绵,和她撞了个满怀。
“绵绵,没撞疼你吧?”
沈念的脸庞不自觉地染上了几分焦急与懊悔,关切的话几乎脱口而出,手立马摸向邹绵绵被他不小心撞到的额头。
动作中充满了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触碰会加剧她的不适。
“我没事,不疼。”
邹绵绵扒开两鬓的头发,向他表示自己一点事都没有,眼睛弯成月牙状,两个小小的凹陷巧妙地镶嵌在她脸颊两侧。
看到这两人旁若无人地冒着粉泡泡的一幕,姜肆迫不及待地伸向椅子的动作停滞在半空中。
额滴个老天爷嘞。
他鼻子微皱,有点不自在地咬了下下唇,视线不经意地和眼皮耷拉着转过身来的斐成对上。
斐成朝姜肆无奈地耸了耸肩,无声地朝姜肆说了几个字。
习惯就好。
见状,姜肆表情有点复杂,看着李晓禾一脸姨母笑的样子,顿时心下了然,指尖触碰向冰凉的椅背,随即用力一拉坐定。
什么时候能开饭啊?他要饿死了。
沈念与邹绵绵对刚刚的亲密举动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泰然地落座。
“霍队,米饭放这里。”
李晓禾眼尖地看到抱着电饭煲大步走出厨房的霍军,立即从身边抽出一把木椅,将其拽到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