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直播完毕，高锐把自己和杨海的计划对唐卿瑶说了。

    唐卿瑶把琵琶放进琴箱，想了想，说：“这招引蛇出洞倒是不错，可是不好说引来的就是那条怪蛇！模样在警察的资料库里找不到，说明这个女人十有八九会改变形貌。那你能辨识她的手段就只剩下了闻味道了。你们总不能引来一个女人就趴人家身上闻闻味道吧？那不成流氓了吗？”

    高锐说：“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我们有些草率了。”

    唐卿瑶说：“这事儿这么着，你们两个先把人钓上，我跟你们一起行动。如果引来的不是那个女人，我帮你们打圆场。”说到这里，她眉毛挑了挑，一脸坏笑：“我还得看着点你们俩，万一兽性大发，我好拉着点。”听得高锐差点没一口血喷出去。

    第二天早上，高锐正常上班，杨海就在田胜所说的那个网络交友平台上注册了一个账号，他有意把自己的生日改为农历五月初九，而且结合三名受害者的一些身份信息中的特点编织出自己的身份信息，比如目前单身、没有和家人同住、经济独立、非本地人等。还把自己的照片贴到了上面。

    挂了有一个多钟头，遇到七八个感兴趣的女的来搭讪的。但是杨海凭借敏锐的刑警职业判断，就肯定这几个不是他想找的人，前后问了几句话基本也就确定了身份，于是草草打发了。

    就在杨海起身接杯水的当口，又有一个来加杨海好友的账号。

    只是简单聊了两句，杨海就发现了问题。

    这个女人总是有意无意地在确认他的生日。

    “先生，你真是个有趣的人，你也是属蛇的吧？”

    “大学学的什么专业？哪年毕业的？”

    “你是按农历过生日还是按公历过？我到时候给你发状态庆祝一下。”

    “都说星座能测试缘分，你是什么星座的？”

    杨海心想，自己估计遇到目标了，于是在网上和那个女人聊了有一个多小时，临近中午的时候，确定第二天下班以后见面。

    赵武端着水杯站在杨海身后，冷不防一声把杨海吓了一跳：“好嘛！怪不得管三队那案子呢，原来为了干这事儿？”

    杨海脸色一红：“没有，我就……”

    “就什么就？”赵武咳嗽了一声，“你舅我就等着你结婚下崽儿呢！”

    话音刚落，办公室里的人全都笑得前仰后翻。

    午休的时候，杨海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高锐。

    高锐也把唐卿瑶要一起参与的事儿告诉了杨海，杨海有点尴尬地说：“这不太好吧？让她看见了有点那什么……”

    高锐一笑：“这有什么？难不成你真想那什么？我去，哥们儿，你好好一执法人员，可不能把童子身交代在这事儿上。”

    电话那头，杨海不忿的声音嚷了起来：“想什么呢？你们怎么都这样？！”

    这天晚上，三个人又来到了烧烤摊。

    说实话，杨海和唐卿瑶见面还挺尴尬的，这事儿其实不怪两个人，全怪赵武和季萍。这边两个人还没把不合适的事儿挑明了，那边赵武和季萍就差点亲家来亲家去地喊上了。他们两个蒙在鼓里，还以为这俩孩子好得蜜里调油呢！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整得两个人见面都觉得尴尬。

    高锐好不容易把气氛给活跃活跃，让两个人把这篇给翻过去了，三个人这才点上烧烤边吃边说事儿。

    唐卿瑶吃了根烤肠，说：“没想到你们两个的计划还挺顺利。我估摸着这个女的八成就是要找的那个目标。不过你们两个还是得小心点，飞缘魔这种东西虽然历来传闻不少，但是真正的极少，具体咋回事儿法术界知道得也不多。”

    高锐问道：“不是啊，不是有很多盗取人精气的妖怪吗？”

    唐卿瑶笑道：“你也说了那是妖怪。飞缘魔撑死了就是个怪，算不得妖，也算不得魔。那玩意儿其实就是个人怪物化的产物。过去有不少妖物摄取人的精气，也有一些修炼邪法的修行者这么做，可是他们都不算飞缘魔。真正的飞缘魔还是人，而且是女人，出生时体质就与众不同，后来机缘巧合才变异的。所以数量极少，形成大规模祸害的也不多，法术界也没怎么研究。这东西到底什么成因也没人知道了。就比如你们说的那种腥臭味儿，以前就没听说过。”

    杨海问道：“我其实很怀疑，这女人会不会不是什么飞缘魔，就是一个普通的妖怪，而且还是水里面出来的呢？”

    唐卿瑶摇了摇头：“不会，田胜说的那个旅馆昨天下午有工作人员去查了，那女人如果是妖待过的地方一定有妖气。但是没有。如果是修炼在千年以上，能彻底隐藏妖气的大妖，以它们的实力又没必要费这么大周章钓人吸血。所以这东西肯定不是妖。但飞缘魔虽然不是妖，却因为经常吸取人的精气和血也有一些法力的，你们可别以为那就是个正常女人。她要是动起手来，估计你们两个大男人还不是对手。”

    高锐想起了陈诗豪给他看的那个故事，看了一眼杨海，有点难为情地说：“那可怎么对付，难道真的色诱啊？”

    这话一出口，杨海顿时脸红了，急忙摆手道：“动手行，这事儿我可不行！”

    唐卿瑶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你们俩别看我，我一女的，除了硬拼，我可没招。既然是你们俩钓鱼钓上来的，还得你们俩上。”

    高锐还没说话，杨海可有点坐不住了，联系是他联系的，约也是他约的。具体细节只有他知道，这时候推给高锐，事儿可就难保能办得下去了。可难不成真让他那什么去？

    高锐问道：“我就想知道，想制服飞缘魔可以用什么办法？”

    唐卿瑶说：“第一种，法术、武力能完全碾压住她；第二种，色诱后伺机让她服下朱砂；第三种，靠，老娘不想说！”

    这最后一句让两人完全没防备，杨海正好端起一杯啤酒，差点没呛着。

    怎么就不想说呢？

    唐卿瑶看出两人疑问，咳嗽了一声：“太污了，没法说出口。怎么说呢？反正一般男人也达不到那个条件。”

    高锐说：“怎么还太污了？那你说一下。”

    唐卿瑶咬了咬嘴唇，说：“我提一个人，你学历史的应该知道。反正就是你们俩要是有那个本事，飞缘魔还是会害怕的，不过也和色诱差不多了。就那个谁，嫪毐。”

    高锐一下子就明白了。

    杨海还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也想明白了。

    气氛又变得有些尴尬了。

    过了好一会儿，高锐咳嗽了一声，问道：“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唐卿瑶吃了一只烤虾，想了想，说：“其实细细算起来还是有一个办法的。就是据说飞缘魔的ziGong是它们的性命所在。或者说那里才是它们的心脏。女人嘛！那里对应皮肤的位置是脐下两三厘米的位置。只要你们能打穿它那里，它也就彻底报废了。”

    高锐想起陈诗豪给他看的那个故事，说：“现在有枪，可比过去冷兵器时代要方便了。咱们只要确定那个女人是飞缘魔，她如果真的发动攻击，那杨海，就靠你了。”杨海点头称是。

    唐卿瑶却是有点疑虑：“我就是好奇你们说的腥臭味儿，为什么会有腥臭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