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你想吃烤肉还是涮肉？”
“……。”陆婉婉好像并没有心情吃，她还在想刚刚超过她知识储备范畴的一幕。
没事，腐女刚接触都这样，当初王一茗也震惊了一下，习惯就好。
“领导，咱们先吃饭，然后一边吃一边聊行不？外面多冷啊。”
“好。”
“你想吃什么，烤肉还是涮肉？”
“你定吧。”
“那就烤肉吧，咱们不吃主食，这样也算是减脂餐了，要是吃涮肉还得沾芝麻酱呢。”
“那刚才吃的爆米花？”
“多干净的碳水啊，而且咱们还是分开吃的，那个算加餐，这个是正餐。”
“好。”想吃东西的时候，一切都有理由。
敲定目的地之后，上车出发，王一茗载着陆婉婉骑向烤肉季。
在外面干等了100多分钟的司机又偷偷跟在后面盯梢了，万一这个瘦猴对他们家大小姐有什么不轨之心呢，他能及时上去，弄死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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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王一茗不懂，后来才知道，原来不是季节的季，是人家老板姓季，就像是包子铺的老板姓董，就叫包子董；炒肝店的老板姓赵，就叫炒肝赵。取名方式真潇洒。
1块钱1斤，不要票。没点别的菜，王一茗直接来了3斤羊肉，两个人不够再加。
直到吃上了，陆婉婉还有点心不在焉。
“领导，你快动筷子啊，你边吃，我边给你讲故事。”
“嗯。”
一口进肚好满足，王一茗擦擦嘴，开讲，
“《诗经·邶风·击鼓》中，有这么几句，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句话您听过吗？”
“听过。”
“是不是一讲到爱情就是这两句。”
“嗯。”
“但是啊！这首诗的原文是，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
…………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对应，大概的意思是：
战鼓擂得镗镗作响，战士踊跃操练刀枪。国都、漕邑筑城墙，独我从军奔南方。
…………
…………
一同生死不分离，我们早已立誓言。别时握住你的手，白头到老此生休。”
“……。”陆婉婉还在吸收这个分析。
“这里面，可能是战友情，但是还要握手，那你说这会不会有点……。”
陆婉婉懂了，但是她不知道后面的形容词——基情。
“还有一个成语叫断袖之癖，
讲的是西汉的某一天 ，董贤受汉哀帝宠幸后睡得又香又甜，汉哀帝刘欣醒来后要去上早朝，想起床的时候却发现衣袖压在董贤的身下。设想一下，小娇妻在怀，怎么舍得把他弄醒呢？于是他用刀子将自己的衣袖割断，然后小心翼翼地起身穿衣 。
之后就有这么一个成语诞生了，换入场景，是不是也是形容两个男子的美好感情。”
“……。”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是越人船夫对楚国王子表达爱意的歌谣；
床头梦有金茎露，庭后春生玉树花。这是宾客对侍童的夸奖；
乌云斜绾出场来，满堂动色惊绝艳。
得郎一盻眼波留，千人万人共生羡。
人方爱看郎颜红，郎亦看人广座中。这首诗里的主人公，书生和名伶相濡以沫数十载，最后因为无法承受世俗偏见而被迫分开；
还有，
携手等欢爱，宿昔同衣裳。
愿为双飞鸟，比翼共翱翔。
丹青着明誓，永世不相忘。
领导，从古至今，其实很多的。”
“……。”
“还有，咱们现在破四旧，不讲究这个，但是古代求姻缘要拜月老吧。”
“嗯。”
“但是实际上有三大姻缘神。”
王一茗抓紧时间再吃一口肉，不能对着烤肉反而把自己给吃饿的啊，补充能量后继续，
“月老掌管男女姻缘，兔儿神掌管男男姻缘，姑婆神掌管女女姻缘，所以——如果世人不允许男男相恋，女女相恋，那么兔儿神和姑婆神又有什么作用？这两位可是很久很久之前就存在的啊！”
“……。”陆婉婉此时还在拼凑三观。
“清末年的时候，四九城的八大胡同里的不就有很多的“相公”（其实就是男妓）。为了吸引顾客，都是男扮女装，站成一排等待着客人光顾，你说，如果是女客人，他们为什么要穿女装呢？”
“……。”
“所以，综上所述，很多种感情都是一直都存在的，只不过这种小众的事情没有挪到众人面前，对不？”
“……。”
“可能当我们带着思维回到古代的时候，古人还会说上一句，你们现代人也太封建了，一点也不开放。”
“呵。”陆婉婉终于发出了第一个音节。
“哎呀，领导我们看看就好，不要放在心上，人家相爱我们祝福嘛，只要别同妻就行。”
“什么意思？”王一茗又蹦出了一个新词。
“就是喜欢男的，但是和女的结婚了，然后两头顾。”
“那你觉得可能不结婚吗？”
“……，咱们还是多吃肉吧，你尝尝，味道是不是还不错。”
这个话题匆匆结束了，不结婚，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