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干也推开事务所的门,开始日常的一天。
橙子靠在椅子上,一脸无聊的翻着手上稀奇古怪的委托单,准备挑几个简单的,让干也去完成。
她把那委托单一扔,起身。“走吧,干也,今天有空吗,和我去个地方,我有些东西要让你拿一下。”
“要去哪里?”长时间待在室内,也理应当活动手脚。
橙子说出一个医院的名称。
干也嚯的起身。“请务必让我去!”
满心激动的干也没有注意到橙子那古怪的笑。于是医院门口,一脸兴奋进去的干也,抱着一些东西满脸幽怨的走回来。
干也表情无奈加苦笑,“所长,你不厚道,两仪同学都搬走了,却不告诉我。”
“这可不能怪我。”橙子忍着笑,“你自己没问。”然而她脸上的笑,明摆着是故意的。
揉脸,整理了下情绪。“那,所长知道两仪同学去哪了吗?”如果是搬回自己家了就麻烦了,两仪家的防护理论上来说,比医院更加严密。
橙子接过干也手上的东西,那是一个纸箱子,“谁知道呢?”这个倒是实话,“式并没有告诉我。”她同样没有说的一句话是,一个地址她很容易就可以问出来。
所以说,不能撒谎并不意味着不能欺骗,两者从来不等同。
跟着橙子身后,“所长都到这了,还让我去取,是有什么用意吗?”
“想多了,只是很简单的被人修理了一顿,暂时有了心理阴影。”
“还好吧……”
橙子不在意,“能有什么事。”
“只是,大概,也许,或许……会很长时间不主动踏入那所医院。”
……
式抽出了长刀,匕首和长刀在手是两种不同的气势,仅是长刀在手的刹那,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刀切开空气,随着破风声,一刀一刀斩落,叶和提着木刀只是闪避。
——都是破绽,毫无章法,这固然有式还在熟悉的原因。
“织……的实力可远不止如此。”
叶和看出问题,“尝试去接受,而不是抗拒,它们本就是属于你的一部分。”
刀影消失,式不耐烦,“话总是说得简单,那有那么容易去做到。”
话虽如此,她深吸气,再次睁开眼,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握住刀的手自动调整姿势,肌肉中有种熟悉的感觉,近乎为本能。
“……”式握着刀,出手。
攻势变得规整了许多,也更具威胁。叶和仍旧游刃有余,眉头皱得越来越深。
还差了点东西。
又一次避开式的侧撩,木刀随意打在式刀上,稍微用了点力,手上大力传来,刀差点被震落——式握着刀的手发麻,抬起头,高大的男性,黑色大衣,满脸愁苦。
叶和用了一个幻境,并使用暗示魔术让式只注意到眼前看到的东西,而忽略了其他一切不合理。
于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式直接开直死,那人身上若有若无的死线,但是看得清楚!
这同样虚假,死从来都可以被欺骗。
刀落下来,比以往更快,更决绝,刀锋切开空气,溢出的是杀气。
“满则溢,谦则损。”先是腰侧传来重击,然后是手,传来一阵大力,刀被打落。
最后脚被带了下,失去平衡,跌倒在练功房柔软的地板上。视觉恢复正常,黑色短发的男性,手持木刀,刀尖则对着她。
叶和评价,“还行。”
但他又说,“无论何时,保持相对的理智是必要的。”
“愤怒使人更强,挥刀向更强者,却逞一时之勇,毫无用处。”
式不爽,“啧。”
叶和找的是一所小型公寓,空间并不大,除了两间各自住的卧室,剩下的便是厨房还有被改造的练功房。
式在椅子上活动着酸痛的手臂,“喂,”她对从厨房走出来的叶和说,“不是说教导眼睛的使用方法吗?掌握剑道有什么用。”
自再次醒来后,式就在下意识模仿织的说话方式,最开始是潜意识,在想起来一切后,便成为刻意。
她并不想那个人离开,哪怕如今的她依然没有实感——只是一种,本能。
叶和看了式眼,然后解释,“刀可以杀人,但并不是所有刀都可以杀人,为什么?”
“这其中还有个命中问题,再强大的攻击如果无法命中,那么便毫无意义。直死又叫官方外挂,随之而来的便是对于死的理解还有身体素质的极高要求。如果你连敌人碰都碰不到,那么你对于死的理解在深刻也毫无用处。”
叶和最后说,“所以,无论何时,磨砺技巧还有身体素质都是必要的。”
唯有在餐桌上,叶和的神情会生动些,“怎么样?”
他似乎在用眼神,鼓励自己多吃点。
“……”式夹起菜,放进嘴里。
“还行。”
吃饭的动作不自觉加快了些。
在吃完饭后,一般由叶和洗碗,更是难得开了个玩笑,“衣服要我帮你一起洗吗?”
正走向卫生间的式闻言冷冷道,“滚。”
最后更是直接把卫生间的门反锁了。
水滴淅淅沥沥落在瓷砖上,脱下和服一身洁白的式仰起头,任由水顺着身体流下。炙热的水将皮肤烫红,疼痛将式从失神状态拉了回来,她把水温调小了一点。
夜深,式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躺在床上的式左手抓住右手臂某处。叶和惯例施展可以舒缓肌肉的魔术,这次加了个治疗,疲惫被缓解,式握着的左手也松开,安睡中的神情同样舒适了许多。
完成治疗后,叶和并没有离去,手伸向了式放在床头的护身符,下一秒护身符落在他手心,自从再次醒来后,式就一直把它随身带着。
小说里总是有这样一种套路,重要人物不会真的死,也许意识,灵魂会转移到珍视的物品里,等待主角的下一次复活。
“如果是真的……”
护身符内部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无法描述此刻是怎样的心情,也许是各种复杂,叶和发出了呼唤。
“两仪织……”
无人回应,黑暗中只有式安详的睡脸,护身符上微微流转的光。
护身符在手里被反复揉搓,攥紧,松开,最后放回原处。
“骗子。”
这一句也不知道到底在说谁。
此刻叶和的心情很抑郁,不仅只是这件事——做了傻事就算了,关键还被人看见了,这问题就很大了。
跟在身边,只是很久没戏份的阿赖耶看完了全程,不过是没有人形,不然一定会拍掌并表示: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