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东的观布子市,两仪家的大小姐出车祸,杀人魔出现……一切好像都没有改变。
但有一位人偶师提前三年来到了这座城市。
“就是这?没感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女性看着手上的纸条,“妹夫啊妹夫,可不要让我发现你是在消遣我才是。”
跟着纸条上的地址找到两仪家,又来到医院。
穿着黑衣服的人把各处把守着。
橙色的大衣,火焰一样的长发扎成马尾,眼睛上戴着的眼睛让眼神也变得平和,嘴角是浅浅的笑,里面穿着白色衬衫,衬衫上半紧绷,露出美好的形状。
橙子拎着一个挎包,堂而皇之的走过来,本以为会费一番功夫,却很轻而易举的得到了进去的允许。
老人模样的管家解释,“您是受人之托是吗?”
“这就是了,大小姐说过,她相信,有一个人一定会为她安排好一切后手。”
“喂,”橙子嘴抽了下,“认真的吗,在我面前展现你们恋爱的腐臭味什么的。”
“不过,”她如实说,“也让人羡慕。”
……
一队人马在千年城外停下,分别是黑姬和她的黑白骑士。
爱尔特璐琪深吸气,就要踏入千年城范围。
“姬君!”白骑士担忧说,“真的不用我们陪您一起吗?”黑骑士自从那之后,便一直沉默寡言,却也望着她。
芙芙留在了领地,并没有跟来。
璐琪摇头,“这是布伦斯塔德的家事。”
漫步走过花海,银色的花被风吹起舞动,花瓣漫天飞舞,空气中遍布着沁人心脾的清香。这里永坠黑夜,璐琪体内的血脉活跃起来,越靠近那座城堡,魔力越越加增长,最后超过自己鼎盛时期。
近千年未回到这里,熟悉的花海,亘古不变的银色城堡,巨大的月亮挂在天空,俯视人间。
这里是我的家吗?
不远处花海里站着一个人,几年未见,有些熟悉,也有些许陌生,她笑了。
……不,这里不是我的家。
璐琪快步上前,却在离叶和一段距离时停下,“啊啦,有失远迎,”提起裙摆,“妾身,布伦斯塔德·朱月之女,向您问好。”
“行走于时间,诸世的混沌,伟大的魔法之神……”
“……”自己最开始到底是处在什么样精神状态下说出这么羞耻的话的?
叶和取出扇子,在璐琪头上敲了下,“少来。”
揉着被打的地方,璐琪巧笑倩兮,花海也为之失色,她往前几步,双手抱住叶和一只手臂。
当身体和身体互相碰触的瞬间,所有陌生感全部消失不见,心也不可思议的安定下来。
在前去拜见的路上,璐琪小声说,“父亲的心情怎么样?”
“感觉最近好像挺好的。”
“是吗?”璐琪心底松了口气。
叶和眼里若有所思,“璐琪去过观布子市吗?”
璐琪跟着叶和的脚步,“没有,妾身活动的主要场所还是在欧洲,如果是极东之地的一些城市,青子比妾身更熟悉,她经常满世界跑,有珠也行。”
“这样啊。”叶和脸上无奈。
璐琪柔声说,“怎么了,妾身的夫君,你作为穿行时间的魔法使,世界的守护者,可不应该露出这样的表情。”
叶和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些事情可能没安排好,后手出了问题。”
“真的吗真的吗?”璐琪追问。
“朱月之女,你好烦啊。”
“诶,”璐琪泫然欲泣,“果然妾身已经是老女人了吗,已经得不到魔法使的宠爱,最后会被抛弃在一个无人的角落……”
戏精。叶和又一扇子敲在她头上,“你够了。”
丑女儿最后终究要见父母。
站在门前,璐琪按在门上的手在颤抖,那是根植在血脉里的恐惧。一咬牙,推开门。
房间里的黑暗如同吞噬万物的巨兽,身后的黑暗也有了力量,将璐琪推入房中,璐琪此时大感后悔,不应该说自己一个人过来的。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来到朱月面前,璐琪甚至不敢抬头,小声喊了声,“父亲。”
“拿来。”头顶传来的,是和那个笨蛋妹妹差不多,却又截然不同的声音。
“什么。”璐琪不理解,下意识抬头,所见一切令她有所诧异。
在她想象中的父亲,应该是端坐在大殿里的王椅上,冷漠得看着底下的人,如同神灵俯视着蝼蚁。
这与事实有些出入——朱月坐在椅子上,摆弄着桌子上的小物件,哗啦,那是翻过书页的声音,脸上也一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朱月背对着她,“不然汝以为,特意呼唤汝过来,究竟为何?”
“我……以为,是怪罪。”
翻书的动作停下,朱月终于转过来。
她向世界侧查询过去的记录,“……哈。”
她情不自禁的笑了,“虽然是吾抛弃之物,但同样是失败作,居然分了三六九等,真祖,原来也如此有趣。”
“……”
她又看向璐琪,那目光如同实质,璐琪只感觉身上压力一增。“汝过去百年所经历的逃亡简直丢尽了脸面。”
璐琪只是沉默不语,指甲渐渐刺入肉里,房间里的空气似乎也隐隐变得肃杀,尖锐的刺所透出的锋芒让脖颈以及各处露在空气里的肌肤感到凉意。
“不过,”那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气氛消散一空,“虽然在吾眼里依旧不值一提,但好歹是汝所能坐到的最好,就给个及格分吧。”
“什么意思。”璐琪愣了下,没反应过来。
“吾可不记得,女儿是如此笨拙之人。”这么长的时间,朱月早就查清了那团魔力在璐琪身里所藏的位置,朱月伸手,从璐琪身体里飞出一团金色的魔力,没入朱月身体里,“原来如此。”
这具身体变得完整,朱月起身,金色的短发延长,如同月光披下来。
“就再说最后一次吧,爱尔特璐琪,汝所做一切,没有玷污布伦斯塔德这个名字。”
璐琪傻傻看着朱月,“我……”听到这话厚只感到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跪下来,把头深深低下,却发自内心的笑了。
“是,父亲。”
朱月捻着长发,“以后叫母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