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科举果然再次落第，虽然各种关节严禁科举作弊，但文人们真想做什么一定是有办法的。想让一个人中举很难，一群人在眼红盯着；想让一个人落第还不简单吗，除了倒霉的那个，其他的人人开心。

    李四有也不甚在意，先去玉泉院知会老道长这个‘噩耗’，施施然回到家，迎门的张招弟小心翼翼偷看他脸色。他微微一笑道：

    “你猜？”

    张招弟已经显怀几个月，知道他的脾性。轻轻打他一下说：

    “知道你不在乎，我只是想将来孩子出生有个中举的爹。”

    她口里不说，却把借口推到儿子身上。李四有莞尔，招弟和大明朝的老百姓想法都差不多，千年以来读书中举出人头地早已深入人心，又有几个能象他这样不在乎。

    他扶着招弟慢慢在院子里散步。自从出塞归来后，他性子沉稳许多，对眼前这个普通小女人分外怜惜，这个女人对他敞开了全部心肺，他越了解招弟，就越觉得她淳朴、善良还带着点狡黠。

    是千年来这块土地养育出她这种性情的女子，就跟他当初在塞外遇到的胡人女子是被草原养育一样，她们就是土地上最柔顺的水，是她们在承载着整个社会，承载着看似高高在上的李四有这些‘大人物’。

    识海深处阳光明媚的少年在轻轻哼唱，李四有心有所悟。

    他就此沉入在这股柔弱的水中安稳过日子，波澜不惊。

    年末的冬月，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儿。招弟既开心又难过，总觉得没给老李家生个儿子是她的错。李四有很喜欢，给女儿起名：李冬月。这取名方式跟朱重八一个模式，简直辱没他秀才的身份。

    女儿出生，他也不大操大办，只是关起门来请了几位师长在家里开了桌小筵。

    张招弟希望日子一直这么过下去，她要接着再给老李家生个儿子。但外边有许多事情，李四有开始忙碌起来。

    当初赵千乘讲起葵花宝典的来历，随口说过这宝典在皇宫大内有存档。李四有当然没法去练，他师父岳掌门虽然看似深沉，但李四有打小跟着他了解他的底细，看出来岳掌门其实对葵花宝典念念不忘。

    他委托赵千乘查探为何葵花宝典难以练成，本以为这是个天大的秘密，也就是随手打一棍子，有枣没枣无所谓，没想到老赵居然真查到了消息。

    “葵花宝典只有自宫才能练成？！”

    李四有被这个消息震惊，对面老赵在得意地笑。他明白了，难怪这秘密随便就探查出来了，这神功秘笈的关窍还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他想起了东方不败，狠人，佩服。

    这秘密在江湖上还真不能传，人家东方不败只是喜欢练武而已，在江湖上本份得很，何必非要去揭人家脸呢。

    他在想要不要拿这个秘密去坑岳掌门，但是割了jj也太那个了，师娘会很尴尬。还是打断岳掌门的腿合适，让他坐在轮椅上被师娘照顾，两人一起恩恩爱爱的多美满。

    时光流逝，他现在对岳掌门也没太多怨念了，就是恶趣味发作，总要在心里想一想。想一想就觉得神清气爽，至于到底要怎么做还在两可之间。

    后来他找了个机会，当着师娘的面将这个秘密告知岳掌门，一贯从容不迫的岳掌门震惊得脸都绿了，显然这下子戳中了他的小心思，旁边的师娘听完感慨道：

    “我们华山派当年就是被这么个玩意坑了，依我看老林寺出家的和尚们一定有人练过，藏得可够深的。”

    和尚就不是男人么？

    岳掌门幽怨地撇了师娘一眼。

    远处的岳灵珊和众弟子正在眼巴巴地盼着李四有过来一起聊天，他行个礼，去到一众师弟师妹那里，现在虽然不再是华山弟子，但这群师弟们还当他是自家人。

    不过那令狐冲在众弟子中的威望还是越来越高，有个叫陆大有的师弟明显成了他的狗腿子。李四有跟他们吹吹牛，问他们有啥想买的，他下回组商队去江南顺手给捎带上。

    这些都是小事，商队的事才是大事。

    目前开了两条商路，一条经过山西去往塞外，主要是借助锦衣卫的和边镇刘总兵的配合，给塞外燕山余脉的汉人部落补充生活物资，运回来马匹牛羊毛皮，马匹这些大头交给朝廷，朝廷似乎对他当初搞的汉人部落有兴趣，商队算是半官方性质。

    另一条将塞外的皮毛和山陕两地的特产，水路运到江南换回来粮食和布匹。

    往塞外的商路他早前亲自去过一次，看来他‘塞北人屠’威名还在，草原上的胡人不敢捻他的虎须，黄金家族的巴延孟克大汗正忙着和察哈尔的满都鲁大汗争夺蒙古部落，对他们这些汉人的行径睁只眼闭只眼。

    洪兴社的骨干社员统一练过全真派的最基础内功，他有心锻炼社员，分批派遣大量人手去草原，让社员们在草原上一待大半年，乘机练习弓马之术。其中也隐含加强汉人部落军力的意思，他既然救下了这些汉人，就要尽量让他们活下来。

    往江南的商路他没去，开头的第一次是静虚道长主动请缨，后续委派洪兴社提拔的队长们轮换着跑商，每一次的账目在李四有这里保密结算，不怕个别队长起坏心思。

    洪兴社账上的钱粮渐渐增多，他却心情沉重，这些钱粮要怎么用才能给大家谋福利？他看到的不是钱，而是沉甸甸的责任。

    ******

    不知不觉三年过去，李四有虚岁24。他集中精神，眼前出现系统框。

    体质：6.11

    全力催发意念后，速度或者力气能超过10，耳目感知也更加敏锐，再加上他远超常人的耐力和恢复力，自付已经天下无敌。

    是不是该去找岳掌门聊聊天，算算帐？武功到了如今的地步，李四有反倒心态更平和，好饭不怕晚，先壮大华山派，让岳掌门高兴高兴，等他在人生最巅峰的时候，再给他来个......嘿嘿。

    开春后的某日，岳灵珊忽然下山来找他。

    小师妹今年18岁，妙龄少女正是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身材修长，穿一身淡绿色的长裙，头上简简单单插根银钗，手里提着剑鞘，笑语盈盈看着他不说话，似乎在得意得炫耀说：

    “大师兄快看，我岳灵珊来啦。”

    最近招弟又怀上了，今天正好莫名其妙的发孕气，李四有手里抱着两岁多的小冬月独自在院子外转悠，眼看着美少女从天而降，一时有些惊讶。

    他睁大眼睛努力做出一副震惊的样子，仔细打量小师妹，使劲连连夸赞她，心底油然生出一种感慨：

    家里的小白菜终于长大了啊！

    又瞅见远处鬼鬼祟祟跟着俩人，一个令狐冲，一个陆大有，突然心情很糟糕，不客气地大声说：

    “小灵珊，你如今是大姑娘了，以后记住要离一些不着调的男人远点儿。某些人大你七八岁，论岁数能当你半个叔叔，这种人可存着不要脸的坏心思。你要当心！”

    令狐冲今年25岁，李四有这一下直接戳到他的肺管子里。他远远听到了，满脸涨红拉着陆大有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四有嘿嘿笑，岳灵珊不知道身后发生的故事，她上前逗着怀抱中的小冬月，嘻嘻哈哈说道：

    “大师兄，你是在说你自己吗？我现在可不是小灵珊，我是岳灵珊，可不会轻易上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