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冥渊学院中，则更加注重能否通过毁灭之力的考验和成神几率，他们的目标是培育出能够统治种族、保护种族的十八冥神。每一年冥渊学院都会进行无数次的实战考核进行学员实力排名，毕业时只有总排名前三名的人才能够接受「毁灭之力的判定」，被毁灭之力选中的人便成为新一任的冥神。这便是十八冥神的选拔过程。当然，十八冥神的选拔并不是到此结束。”颜姬说完喝了一口水。她果然还是不适合讲课，时间一长她的耐心就没有了。

    “你们也应该都知道，新一任的十三冥神的位次排名是在你们一岁左右的时候，也就是十一年前才确立下来的。十八冥神的能量来源于毁灭之力，每位冥神都为继任制，因此每一届十三冥神的位次排名会在每加入一位新的十三冥神时就进行一次排位战。决定排名的唯一因素便是实力，为此新一代的十三冥神会在老一代的冥神见证下进行「冥神排位战」，战斗采用一对一战斗方式，和你们的弑神班考核差不多。新的冥神排位出现后会进行领地分属，每一位冥神都会分管深渊族的一个族群或者领地。主要统治者为第一冥神，即深渊族族长，总管深渊族的所有事物，第二冥神和第三冥神分别为副族长，各自带领五个冥神及其分管领域。”

    “十三冥神的大致状况就是这些，有什么问题吗？”颜姬问道。

    众人摇头。

    “很好，那么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之后的两个月会为你们开启藏书馆五楼，里面有很多没有流传在外面的一些关于十三冥神的资料，你们可以用身份卡去查阅。两个月后会对你们进行关于十三冥神的学习成果考核，形式的话，应该是理论和实践都有吧，具体形式嘛我还没有想好，所以你们就尽量准备的充足一点。”

    颜姬因为即将下课而显得有些激动。“好了，那就这样，下课！”

    六个人面面相觑，这算什么？自学？

    颜姬的教学方式真是散养式啊。

    想起颜姬说过的考核，大家走出教室。得赶紧到藏书阁五楼去看看有些什么资料了。

    凝雪瑾没有去藏书阁，她要去找颜姬。现在她可以借口查阅十三冥神的资料去借一下颜姬的身份卡，想来颜姬应该不会不给。

    “身份卡？用你的身份卡不是也能进入五楼去查资料吗？”颜姬疑惑地看着凝雪瑾。

    “五楼的资料能有多少？而且肯定不全，估计也是从秘辛室里调出来能看的，那我还不如直接去秘辛室。”凝雪瑾说道。

    “五楼的资料是不多，但也足够他们琢磨两个月。十三冥神不是那么好了解的，就算是两个月时间让他们了解十三个人，他们的考核都不一定能通过。”颜姬对此很有信心。

    “所以呀，了解的更细致一点更有利于我通过考试嘛。”凝雪瑾凑到颜姬身边，“再说，说是一些没流传的资料，其中一些你肯定跟我讲过对不对？”

    颜姬没理她。

    “秘辛室里的资料肯定非～常全对不对？”凝雪瑾摇着颜姬的胳膊。

    “你怎么那么想去秘辛室？”

    “那里东西多呀。”

    “东西多也没见你总去，我不在的时间你也只去了一回。还是查阅雷系魔法？”颜姬看着她。

    “那不是雷系魔法太难了吗。而且我本来没想查雷系魔法，我是要查唐初离那种雷系魔法的。但是我发现，当我搜索的时候，他竟然有那么多资料，去看一次就够我琢磨一个月的了。”凝雪瑾说道。

    看来小苍苍办事还是靠谱的，真的把她的访问记录都删掉了。

    颜姬看着她思考许久。

    “去吧。还有，实验室里的材料也补好了，你可以继续飞行器的研究了。”颜姬丢出了一张卡，凝雪瑾连忙把它收起来。

    “这张卡归你了，学院有事务找我调动的时候给我就行。”颜姬说道。

    凝雪瑾拿着卡愣了一下，这张卡归她了？

    “哦。”不知道说什么，就先点个头吧。凝雪瑾答应一声之后离开了办公室。

    颜姬的手上出现了另一张卡，凝雪瑾手里那张卡只是她制作出来的副卡。

    她倒是要看看凝雪瑾要拿着卡做什么，这个孩子的心思她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颜姬看着门口，有些失神。

    阿瑾啊阿瑾，你可千万别去查不该查的东西啊……

    ————————————————

    “嘿，我来了小苍苍！”拿到颜姬的身份卡后，凝雪瑾第一时间去到了藏书馆，兴奋地跑进秘辛室。

    “咦？人鱼之泪？”小苍从屏幕中飞了出来，绕着凝雪瑾身体飞了一圈，在凝雪瑾胸前停顿了一下。

    “东南海域中成色最好的红珊瑚。”小苍又飞到了凝雪瑾的手腕处，“无属性的宇宙原石。还有……哇……这、这个是——！！！”小苍突然激动得语无伦次。

    凝雪瑾一把抓住了小苍苍。说到无属性的宇宙原石都不屑一顾的小苍苍，竟然因为这条手链如此激动。

    “这个是什么？”凝雪瑾晃着那条手链，问道。

    小苍挣脱着身体，摇了摇头。“不能说。”

    凝雪瑾手上用了力。

    “反正是庇护你的东西！多了不能说！”小苍奋力挣扎。

    凝雪瑾松开手，小苍啪——一声掉在了地上，又自己飞了起来。

    摔一下可真疼。小苍的爪子揉了揉刚才接触到地面的地方。

    凝雪瑾走到了椅子上坐下。“那这些都是什么呀？人鱼之泪？还有这个这个手链上的球，你肯定知道吧，毁灭星球的传说。”

    小苍飞到了凝雪瑾身边，看着她一手一个链子把玩着。这可都是大陆至宝，凝雪瑾一天就得了仨。

    “相传在第二次大爆炸时期，在冥渊族还未出现在冥灵大陆上的时候，由于生态环境被破坏、大陆许多物种灭绝，生长在冥海内的人鱼一族临危受命，用他们天生自带的海洋系生命能量去救助大陆上的一些濒临死亡的人类和生物。但由于人鱼一族族群总数不多，又是在那样的环境下遭受着灭族的压力，人鱼族只能看着身边的族人和大陆上的生命接连消失。于是人鱼族的族长燃烧生命，将自己的全部能量凝聚在生命留下的最后一滴眼泪中，命其族人置之于冥海中心，希望能用自己的力量帮助世人减轻来自二次爆炸的冲击。而在人鱼族族长去世后，许多人鱼族人也在预感到自己生命即将消失之前，将自己的力量幻化成最后一滴眼泪，和族长的那滴眼泪合并起来，凝聚成更强的力量。直到爆炸力量渐渐消散、大陆六族成型之后，人鱼族也安稳下来，剩下为数不多的族人保持着人鱼一脉的繁衍生息。但人鱼族也从此形成了死前将自己的力量化作眼泪并入到祖先的力量中的习惯。于是人鱼族族长这颗眼泪的力量越来越强大，成为了仅次于圣辉之杖、深渊帝剑的神器，被后来占领冥海的深渊一族得到，称其「人鱼之泪」，交由雷司塔族保管，传承给历代的雷司塔族族长。”

    真是伟大的族长。凝雪瑾看着人鱼之泪的项链，小心地戴在了脖子上。相传人鱼族是人族与海洋某个鱼类血脉的变异，在海洋中为半人半鱼：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的身体为基本的形态，而他们最珍贵的便是他们可泣泪成珠的眼泪。他们将自己最后的力量凝聚在最珍贵的眼泪中献给大陆的生命，这份奉献与牺牲值得所有人的敬佩。

    “海洋系生命能量是什么？”凝雪瑾问道。

    “大陆上的生命能量分为两种：陆地系生命能量和海洋系生命能量。陆地系生命能量的例子是神族族长宁音，是以陆地上生活的生命物种作为生命能量冥力的修炼来源，其冥力的凝聚依靠的是陆地上的生命能量元素。而在海洋中则有专属于海洋族群或者是更倾向于海洋内的生命能量元素冥灵吸收的生命能量元素，而这部分能量也称为海洋系生命能量，代表人物就是深渊族雷司塔族族长韵澜。陆地系和海洋系生命能量元素构成基本相同，只不过和冥灵的亲和度上有所差别，长时间生活在陆地上的冥灵会更倾向于吸收陆地上的生命能量元素，生活在海洋上的冥灵更倾向于吸收海洋上的生命能量元素。作战时运用方式不同，调动的冥力能量也不同，但都能使用治疗系冥术。”

    生命能量？

    “深渊一族不是最怕生命能量了吗？为什么雷司塔族还能吸收生命能量元素？”凝雪瑾疑惑道。

    “这个吗……”小苍摇摇头，“不知道，深渊族的每个族群都很特殊，不能单纯的依靠大陆共识去理解，只有你自己去慢慢了解了。”

    凝雪瑾思考了一下，她在之前和韵澜见面时确实感受到了那种生命能量的亲近感，当时还没想到生命能量体系这一点，但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她一直以来在韵澜身上感受到的违和感：一个以生命能量和光明能量为天敌的种族，竟然能以生命能量作为冥力修炼来源？

    既然雷司塔族能够承受住生命能量，那么是不是说明深渊族族群实际上并没有那么惧怕生命能量，反而能为其所用？但为何在所有的认知里，深渊族一直惧怕生命能量？

    凝雪瑾看着毁灭星球的手链。

    “那这个毁灭星球呢？据说是「最美的星球」，但为什么我从来没看过关于它的介绍？”

    “因为它已经和它的名字一样，毁灭掉了。”小苍微微叹了口气，也许是在为这颗星球默哀。

    “冥渊族的源星球？”凝雪瑾问道。小苍点了点头。

    “所以这是一个宇宙中最美的星球由于其原住民的破坏从而被毁灭了的故事？”

    小苍点头。

    “你对这个星球的了解有多少？”

    “嗯……基本上就是大陆流传的那些，颜姬应该也和你们说过。”

    毁灭星球……颜姬可没说过那是宇宙中最美的星球。

    那么知道这个星球的人……

    “你今天来不会是跟我炫耀这些宝贝的吧？本……咳，我在资料上见过的宝贝多了，你这还排不上最前面。”小苍不屑地看着凝雪瑾。

    “当然不是，我可是有正事的。这不是我一进门就被你拉来说这些宝贝了吗？怎么还是我跟你炫耀了？”凝雪瑾反驳。

    小苍思考了一下，好像是这样。“那你是来问什么的？”

    “关于深渊族的事情，以十三冥神为例吧。”

    “你以前没读过书吗？”小苍疑惑地看着她。

    “读过啊。”

    “那你还问这些做什么？”

    “你这里肯定有我不知道的啊。”凝雪瑾说：“而且你能不能不要觉得大家都和你一样读过书了就知道所有了，你读的和我们读的不属于一个资料库好吗？”

    小苍无语。

    “那个什么雷司塔族，那是什么？”凝雪瑾问道，她虽然了解过很多关于深渊族的情况，但也仅限于十三冥神本人。前几年都只想着怎么打败他们，这几年才有想法去了解深渊内部的情况。

    “深渊族原先一共有十八个种族，为了十八个种族权力均衡，每一届的十八冥神都会从每个种族中挑出一位最优秀的作为继任者。如果某个种族的继任者不够资格继任十八冥神，那么该种族的冥神位置也不会被取代，直到这个种族出现了能够继承冥神位置的人为止。十八冥神中五个冥神的能量被摧毁后，那五个冥神所对应的种族也在深渊族内部的内斗中逐渐消失，现在也只剩下数目极少的族人被分散到其他种族的地盘，仅仅作为种族血脉的延续，被其他种族控制在一个很小的数目范围内。”

    原来深渊族也和大陆一样，有着如此严重的权力内斗和种族歧视。

    “现在的深渊族大体上一共有十一个种族，分别是路桀·冥渊直系血脉的冥渊族，现在由染镜·冥渊作为族长；以预言和占卜为长的灵神族，以第二冥神司祭阿斯为族长；第三冥神历·伊托勒为族长的克拉族，这个种族的特征是所有人都能飞；第五冥神韵澜为族长的雷司塔族，特征是种族里基本是拥有人智的海洋生物或可以运用海洋力量的人；第六冥神纽克莱因斯·维夫施纳统治的维夫施纳族，种族的所有人都擅长科技；第八冥神盖瑞统领的舒赫尔族，那个种族都是可以‘狂暴’的大块头的人；第九冥神露露·阿拉统领的萝拉族，种族擅长精神系魔法；第十冥神吉安特统领的巨人族，族人都是巨人；第十一冥神统领的茶曼族，族群里全是女性；颂柯思尔统领的麻真族，这个族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出高级魔法师出的最多；还有最后一个摩斯族，就是长像都像凯具那样的怪物。”

    凝雪瑾消化了一下。

    “十八个种族，这里是十一个，加上接近消灭了的五个，这才十六个。这一届，安姆·冥渊是冥渊族暂且不记，第四冥神的种族呢？他人不知道是谁就算了，他的种族也没有吗？”

    “没有，历史上从来没有当代第四冥神的种族记载，但是从深渊的情况来看，第四冥神确实是那未知的两个种族里的人。”

    “那另外那个呢？也不知道？”

    “不知道。”小苍如实回答道。

    凝雪瑾皱起了小脸。这深渊族怎么能藏起两个种族这么多年，连秘辛室都没有记载？

    “十八冥神的时候，不是一个种族出一个吗？应该有关于这两个种族出的冥神的记载啊。”

    “没有。”小苍摇了摇头。以前确实是一个族里出一个冥神，但关于这两个未知种族的冥神，却是从来都没有过相关资料的记载。

    这藏得可真厉害，凝雪瑾有些佩服。

    “嗯……那你知道关于神界的事情吗？”凝雪瑾话题一转。

    “神界？你这话题可转的真够快的。”小苍翻了个白眼，“该知道的都知道。”

    该知道的都知道？

    “成神了之后还有等级之分吗？是不是也是什么一百级到一百一十级，一百三十级比一百二十级更厉害的这种说法？”

    “神嘛，确实是有等级之分，但是他们成神了之后的力量就不能用冥灵大陆的算法来算了。那些神都是来自各个星球的，成神前的力量计算方法各异，修炼形态也各异，所以神界统一了规则，分为十三个等级。”

    “最高级神为第十三等级，任何神界、任何宇宙、任何空间最终都为这位神所掌管，也称为创世神。这位创世神和冥灵大陆那位先祖不同。在冥灵大陆上我们把这种开创了大陆的人叫做创世神，但是在其他的大陆上也有属于他们的创世神，而创造了这些大陆的神也被叫做创世神。宇宙中有无数个星球、无数个大陆，而我们所谓的宇宙也只是我们所处空间的总管辖地，宇宙之外还有其他宇宙，这个空间到底有多大，神也不知道。但普遍认为，所有的存在、所有的物质、所有的生命，都应该是被创造出来的，所谓的‘自然形成’，那么‘自然’又是什么呢？我们到底是无意识产生的产物，还是有意识产生的产物？如果无意识的话，我们为何从一开始的设定就是这样的，和其他星球上的人不一样？如果是被有意识创造出来的，那么这个意识又是谁的？”小苍的语调陡然苍茫起来。

    凝雪瑾一瞬间从小苍的身上看到了无尽的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