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总喜欢存些回忆，等到老了拿出来看看，怀念也好，拿来和年轻人吹嘘也好，总之是留下了点东西。
林明月很难想象这么久远的事情。
她能做的，只是珍惜怀里的这份心意，将相册好好保存。
在床边坐下，她摊开手里的相册，一页一页翻看起来。
每到一个地方，沈照溪都很认真的给她拍了照片，一丝不苟的记录下时间。
对方在做其他事情的时候，也是如出一辙的认真态度。
“我送你的那个猫咪钥匙扣，还在吗？”
“在的，我放在宿舍里。”
“其实我给自己也偷偷买了一个。”
沈照溪笑着告诉她，在林明月身旁坐下，俯身凑近去看那些照片。
长发跟着垂落，落到手上，轻轻扫过在皮肤上激起些许痒意，林明月一下子被身旁人的气息包围。
干净清冽的味道，她不讨厌。
侧头，看见沈照溪唇角微扬，眼里笑意盈盈。
越过林明月，沈照溪的手指搭在相册上，翻到了有她们合照的一页。林明月不喜欢拍照，这几张照片，还是被拉着一起拍的。
“你知道吗？林明月，每次我给你拍照的时候，都会在心里想，你怎么这么可爱。”
“花言巧语。”林明月淡淡看她一眼。
沈照溪放松下来，把下巴搁在林明月肩上，整个人懒洋洋的窝在对方身上，眉眼带笑的反驳道：“是真心实意。”
然后取走相册合上，搁到一旁，细长冷白的手环着林明月的腰，慢慢往下移，一寸一寸的将白衬衫褥平。
林明月不明所以，抬眸看她。
沈照溪轻笑一声，气音落在耳畔，把那一小片莹润染成绯色。
“想一直这样抱着你。”
“还想亲你，怎么办？”
她颇为苦恼的感慨道，眸色深沉，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林明月。不等人回答，就直接抬起林明月的下巴，吻了过去。
另一只手，和林明月十指相扣。
落在唇上的吻温柔似水，慢慢描绘着红唇轮廓。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体温渐升，呼吸逐渐紊乱。
指越扣越紧，手心温度滚烫热烈。
这个吻的感觉与以往都不同，过分缠绵，仿佛能让人溺死其中。
林明月觉得自己像被沈照溪缠住的一尾游鱼。不仅游不出这方天地，还丢盔卸甲，主动沉沦其中。
——真是疯了。
唇齿贴合间，她们真实的感受到彼此。
沈照溪情难自抑的松开了手，移到林明月的腰间，隔着丝绸衬衫柔顺冰凉的布料贴在对方身上。
指尖慢慢划过，动手解开了一颗扣子。
“可以吗？”
“不可以。”林明月握住她的手，眼尾泛红，水光潋滟，“现在是白天……”
“好。”沈照溪声音暗哑的厉害，抱着怀里的人喘息微微。
她觉得，她好像有点上瘾。
谈恋爱的人，都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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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明月抚平衬衫的皱褶，平复好心绪。
几秒后，她抬头看向被刻意远离的沈照溪。
对方坐在她旁边大概半米远的地方，眼睫微垂，一脸清纯无辜，好像刚才摁着她一直亲的不是本人。
林明月沉思一番，提议说：“我觉得，我们有必要约法三章。”
在恋爱关系中，许多情侣都会立下规矩，要求对方遵守。
既能稳定维持关系，又能表示对彼此的尊重理解，还能给对方留出空间，不至于让彼此都喘不过气来。
鉴于沈照溪目前的表现，林明月觉得这个提议，十分合情合理。
沈照溪抿唇，唇角压着笑意，点头同意。
一齐来到书房，拿出白纸和笔，两人分别写下心里想订的规矩。
沈照溪只用了一分钟就完成，写完后把纸倒盖在桌上，观察起林明月的表情。
对方一脸认真，凝眉深思，握住支笔，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分钟。
偷偷瞄了一眼，被林明月防备的挡住，说是等会自然会知道。
沈照溪无奈，只好站在一旁耐心等待。
这个过程不算长。
两张白纸被并排摆在桌上，左边的是林明月的，右边的是沈照溪的，对比鲜明。
沈照溪拿起右边的纸，读出上面的内容：
1、没有对方的同意，不得擅自公开关系。
2、不得一个人去酒吧喝酒。
3、不能夜不归宿。
4、遇到事情要及时说出口，有矛盾及时沟通。
前面四条都还算正经，从第五条开始画风就跑偏，看的沈照溪哭笑不得。
5、不得咬人，不得随意亲人。
6、一天撒娇次数不得超过三次，禁止耍赖。
7、非紧急情况，十点半之后不得发消息和打电话打扰对方。
……
“暂时就这些。”林明月说。
约法三章，这可远远不止三条了。
沈照溪看完，缓缓呼出一口气，试图争取删掉几条。至少，得把第五条和第六条删了。
在对方强烈的要求下，林明月勉强答应删掉第五条的后半部分，剩下的全部保留。
她拿起沈照溪写的，上面空了一大片白，只留有字迹工整的两行字。
“一、暂时不公开关系。
二、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请只想着我。”
简简单单的两条，又不太简单。
沈照溪半倚在书桌上，问她觉得怎么样。
“没有问题。”林明月微微一笑，眉眼温和，答应道。
沈照溪也没问题，顺手在后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她看着上面的第二条，微微走了下神。
然后拿起笔，点在纸上，在林明月的注视下，划掉了这行字。
迎上林明月不解的目光，沈照溪做出承诺，“我会戒酒的，林明月。”
第一次喝酒，是看见一脸苦闷的母亲，在家里用酒精麻痹自己，醉倒在沙发上。
于是她好奇的拿起杯子，尝了一口。
当时只觉得平平无奇。
谁曾想，后来自己也成了这般人——依赖酒精来消解烦恼，释放压力，一醉解千愁。
时间一长，喝酒成了习惯。高兴也好，难过也好，总归是要喝一杯的。
要戒断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其实并不容易。
林明月神色柔软，温声回答：“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