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服从多数”这一至理名言,在纪律严明、等级森严的军队之中更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在商讨作战方案时,每个人都可以各抒己见,就像刚才朱常之和部下将领作商议一样,但最终的决策往往取决于大多数人的意见。
而此次,作为主将的朱常之最先提出此方案,那么这个攻打计划就如同得到了一道圣旨一般,自然而然地能够迅速获得通过。
接下来,便是紧锣密鼓的准备工作,全军上下一心,就为了实现这场战役的胜利,完成这次围剿俞枫城外的敌军。
朱常之作部署道:“诸位既已无异议,那我们就分成三路,每路各率领两千人马对敌军包围,至于俞枫城方向,由俞枫城内的守军来负责!记住,绕过去时一定要小心,宁可多绕些路,也万不可被敌人给发现了!”
“是!”众将领齐拱手领命。
交代完作战计划,手底下那些普通士卒也休息差不多了。于是,众将领各自招呼上自己的人马,往各自需要到达的地点去。
朱常之除了领着自己的本部一千人马外,还统领着另一部千人,总共是两千的人马往敌军的正北方而去。
经过朱常之分析,那些敌人发现自己被围之后,夺路而逃的方向,最大可能就是往北。北方除了是那些齐藓国军士家的方向外,还是远离俞枫城的方向。
因此,只要战斗一经打响,或是敌人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敌人的正北方向就很有可能成为压力最大的一个方向。
新接手的这一批五千人马究竟有着怎样的战斗力,朱常之并不是很清楚,就连俞枫城内还没正式接手的四千人马,战斗力是怎么样的,他也同样是不太清楚。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如果不能对己方的实力有一个清晰准确的认知,以及对敌军的动向准确情报,那么自己所率领的人马,就很有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朱常之决定采取最为稳妥的办法:亲自率领着本部的一千人马,加上新接收的一千人马,部署在敌人的正北方向。
这样一来,即便北方这出现了什么意外状况,他也能够迅速做出应对措施,不至于让整个战局失控。
围着敌人的位置绕了一个半圆形,来到敌人位置的正北方向,同样距离敌人有十里,朱常之下令道:“告诉弟兄们,抓紧时间准备,再有三刻钟的时间,我等就该收紧包围圈了!”
得到命令的传令兵以及各将领,立即将命令传达到位。一时间,士卒们该擦拭兵器的擦拭着自己的兵器,该取出弓箭的也在取出自己的弓箭。
这一切动作,士卒们都尽可能轻手轻脚地做,怕弄出响动声惊扰到了敌人。
毕竟,需要绕路对敌人包围的不止朱常之所带领的这一路人马,还有一路两千的人马要绕到敌人位置的正东方去,绕到东方去的那一路人马才是最远的。
既然决定了要对敌人实施包围行动,那就必须得慎之又慎,因为稍有不慎便会让敌人有可乘之机,逃脱出朱常之所布置的包围圈。
所以,唯有等到所有的兵力和人员全都抵达指定位置之后,才能够对敌人展开行动。
若是在人马尚未完全就位的情况下贸然行事,那么敌人极有可能趁着这个漏洞,轻易地突破还未成形的包围圈逃之夭夭,尤其是在这样地形复杂多变、山林丘壑纵横交错的地带。
三刻钟转眼而过,朱常之沉声下令道:“按计划行动!”
“是!”的一声后,传令兵快速传令而去,各将领亦是快速招呼自己部下人马。
瞬间,原本那些或趴在地上、或靠着树干的士卒们,像是被一道惊雷猛然击中一般,瞬间以极快的速度站直了身子,手中紧紧握着锋利的刀枪。
每个人的神情都变得异常严肃,眼神坚定而锐利,透露出一种决然和无畏,静静地等待着即将下达的下一个指令。
整支队伍,分成了三排,对着敌人的位置又呈一个“一”字行。而朱常之,是站在最前排,且又是最中间的位置。
“进!”随着朱常之的话音落下,整个队伍缓缓朝着敌人的位置进发。每一个将士的眼睛在这黑暗里,像是闪着精光似的,不断扫视着四周。
而为了不让自己的队伍过早暴露,朱常之也派出了好几十个小队,三五成对地先一步前进。目的是扫清前进道路上敌人安排的岗哨,以及暗哨。
敌人的东、西两个方向,朱常之亦是如此做了交代。只有南边的俞枫城方向,朱常之让其正常行进就好,既是为其他三路做掩护,亦是麻痹敌人。
当然了,为了不让敌人晚点发现,朱常之还是让俞枫城出来参与围剿的人马晚一刻钟时间,这样就可以打敌人一个时间差,也是尽可能让敌人晚点发现。
三路三个方向六千人马,加上俞枫城方向而出的四千人马,共计一万人马,缓缓地将针对敌人的包围圈缩小。整个行进过程,除了脚下行走不可避免发出的声音外,未有一人言语。
而那些身先士卒、先行一步的将士们,则是宛如潜伏于黑暗夜幕中的猎手一般,悄无声息地穿梭在山林之间。他们身姿矫健、行动敏捷,每一个步伐都带着决然与果敢。
这些无畏的将士凭借着出色的战斗技巧和敏锐的洞察力,摸排着敌人可能布置哨兵的位置。
一旦锁定了敌人的哨兵位置,他们便如闪电般迅速出击。或是手中锋利的兵刃,无情地划过敌人的咽喉;或是箭出射杀敌人于无声无息之中。
在距离敌人位置还有差不多四里距离时,前方匆匆跑来一士卒,对朱常之快速禀报道:“禀将军,敌人已发现我方踪迹!”
原来,那些被派去先除掉敌人哨兵的将士,再怎么小心,还是被敌人布置的哨兵给发现了。
朱常之虽有些不满,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毕竟,敌人也不是吃干饭的,且现在那些齐藓国军士还是在‘敌国’境内,布置的哨兵多些、刁钻不足为怪。
“传令各部,没必要再小心前进了,全速前进,将敌人给我牢牢地围住!”朱常之沉声下令。
伴随着朱常之那铿锵有力的命令声迅速传递开来,原本小心翼翼、以小步前行的队伍,就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一般,瞬间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只见他们整齐划一地迈开大步,昂首挺胸地向前迈进。
刹那间,整个队伍犹如汹涌澎湃的洪流,势不可挡。那密集而响亮的脚步声如同阵阵惊雷,在这片土地上轰然炸响,震耳欲聋。
与此同时,将士们手中的刀和枪也纷纷舞动起来。有的长枪被高高扬起,闪烁着寒光,斜指着天空,仿佛要刺破苍穹;有的刀则低垂下来,锋利的刀刃直直地指向地面,好似随时准备刺穿敌人的心脏。
一时间,刀光剑影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令人胆寒的画面。
而那些先前去拔掉敌人哨兵的盛国军士,亦在慢慢融入队伍中去。已经被发现,敌人的哨兵也没有必要费心费力地拔除,集中力量,将敌人消灭就好。
而在包围圈的中心位置,齐藓国军士夜宿的位置。
刚发现俞枫城派出四千守军出城向他们而来时,这些齐藓国的将领们还不慌不忙,甚至还深感己方计划奏效,还有人忍不住哈哈大笑地出声嘲讽道:“看来我等此次必定立下此等功劳了!”
为此,他们虽知道俞枫城有四千盛国军士朝他们所在的位置进发而来,也丝毫没有立马走人的意思,还在磨蹭着不动,想要将盛国这四千人马诱离俞枫城远一点。
在他们的眼里,俞枫城派出来的守军人马越多,那他们派进去的同僚才越有可能得手,将俞枫城里盛国大军的各式器械粮草给烧毁。
只要将俞枫城里盛国的各式器械以及粮草烧毁,那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此次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谁能料到啊,就在这些齐藓国的将领们还沉浸于喜悦之中时,甚至这股高兴劲儿都还没来得及完全消散呢!令他们震惊和心慌的消息却接踵而至:在他们所处位置的东边、西边以及北边这三个方向,竟然同样出现了盛国军队的身影。
而他们这些人,仿佛已经被一张无形的大网,正悄然地朝着他们这些齐藓国的将士们收拢而来。
回过劲来了后,这些齐藓国将领立即有人对主将说道:“将军,咱们赶紧撤吧!再不撤恐怕我等就要被围住了!”
说“撤”是好听的话,其实用“逃”这个字才更准确。但是作为将领的他们,又有谁会那么明目张胆地说出“逃”这个字来呢!
手底下的部众还在看着呢,未战先怯的头一开,那他们现在的职位也该是做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