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时分
吃过晚饭的卷喵喵正心有所思的坐在桌案前,有一笔没一笔的写着字,只是待到她写尽了一切自己能想到和木字旁有关的字后,就顿时生气的写了一个“张”字,随后便将那笔丢到了桌案上。
其实于她的心中,实则对自己许婚高简一事并不全然是那么不满意,但只要一想到自己若是嫁了高简,那么势必会碰触到许多自己不愿意想起的往事,所以,只要一想到这里,就会于心中生出许多的不开心!尤其是那高简的身边,鱼龙混杂,先不说有昔年曾经到过斜月山的战天养,更有举家投奔而来的卷家人,更甚者就连一个简简单单宋军医和他那小徒,都会无端的勾起她不大愉快的回忆。
而之于那些回忆,对于卷喵喵而言,就像一叶载着她曾经困顿境地所有记忆的孤舟,若是不去碰触也就罢了,但若真要碰触,便会生出许多的伤心……
“张姓卜卦之人,张半仙?这木字旁的字到底是个什么字,这偌大的京都城又到底谁才是我的家人?哎……,这张半仙也不知到底死了没有,他若是能帮我找到家人,我的婚事哪还轮得到老头子做主?如此,我不是就不用嫁给高简了?”
啪嗒……
是什么从屋顶掉落的声音,卷喵喵闻声驻声抬头,却见那屋顶的一处瓦片不知何时已经没了踪迹,透过那瓦已经可以看到了日暮时分的天空……
“哎,这屋子明天还要让老头子找人修一修才行!”
如是,卷喵喵自顾自的说到此处,转而回神,不知怎么又于心中想到了高简,继而哀叹连连的开口道“高简虽未娶妻,可自然是个比娶了妻室还甚的,这有时候死人可要比活人在心中有地位的多……”
卷喵喵说到此处,恰恰于心中想到的正是,昔年高简性命垂危之际,于高简梦境中所看到的情景,那梦境中,高简翻身下马,于凛冽的北风暴雪之间,孤身抱着战汀兰的尸身,痛苦的哀嚎于天地穹宇之间,情景何等凄凉……
卷喵喵想到此处,只觉自己的眼中忽而有泪滚落,滴答于桌案之上,心有所感,只当卷喵喵兀自的伸出手去抹了两把眼泪,随即就见她看着自己手中的眼泪,黯然开口道“瞧瞧他的痴心,就是我也能感同身受,这么多年不娶妻,焉知不是心念旧人之故?他又怎么会轻易答应爷爷的求亲?不过还是老头子会算计,他既然要请皇上赐婚,这算盘也打的太好了些!就是想让高简无从拒绝!”
正在此时,就当卷喵喵话音刚落,只见屋门外周琦的身影走了进来,面上满是不开心的神色,如是卷喵喵不禁暗暗皱眉,只歪着脑袋轻轻一叹,暗道,真是可惜,倘若自己能够嫁给周琦,那不就全然没有了这些烦恼?不论是从平日里的相处来说,还是从才貌来讲,其实周琦都和自己很相当的,更何况,还有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
心中想到这里,忽然间,卷喵喵的心中不知怎么顿时有着周公演的一句话闪过心头“他不配!”
他为何不配?卷喵喵此时神思忽而因着这一念,有了一丝意动,下一刻,就见她鬼使神差的将手伸进了自己平日里存放线香的口袋里,顿时便又半截线香被拿了出来,于卷喵喵而言,自从进了周府, 这偷梦师的技艺,是她从未在自己身边的人施加过的……,但是此刻……,她却十分想知道个答案……
周琦愤而走进屋内,只看了卷喵喵一眼,就如往常一样落座在了茶几旁,口中诉说着他对周公演的不满,责怪周公演一点也不顾及他的脸面,对他当众数落!
卷喵喵闻言只如往常一样,佯装无事的一笑,手中点香的动作却未停止,继而开口道“咱们自小一起长大,你有什么怕害臊的,那屋子里不过是我闯了进去,怎么你害怕我听见不成?”
“哎,你不知道,那屋子里有……”
一时间,周琦此话一出,才刚说到一半,就见他立时噤声,然后朝着卷喵喵自顾自的摇头一叹道“哎!也罢,与你说多了也没用!我不与你说!”
“不说就不说!谁稀罕!”
忽然间,卷喵喵观到周琦这副样子,顿觉好笑,只掂着道出了这一句,就见她顿时坏笑着凑到了周琦的面前,开口问道“周琦?你也忙了这一天了,又听了爷爷的一通数落,我说你也歇歇,想那么多干什么,不如闭一会儿眼睛,小憩一会儿如何?”
立时间,只待卷喵喵这番话说完,周琦也不知怎么顿时便觉自己仿佛有了困意,即而更觉卷喵喵的话很有一番道理,于是,便手拄着脑袋于茶几之上闭上了眼睛,口中吐着越来越不清晰的话语,道了一句“也……好……”
浅浅的鼾声响起,卷喵喵观到此景,脚步上有些犹疑,但是也不过是转瞬的功夫,她便再没有了犹豫,提起了裙摆,坐到了周琦的对面,手上朝着衣袖中轻轻一探,下一刻便有一套梦隐宗的法器于手中显现。
闭目入梦,卷喵喵只见周琦的梦中,短暂的黑暗一闪而过,下一刻随着锁梦铃的声音响起,便来到了周琦的小时候,卷喵喵就那样站定在年幼的周琦身旁,只见他衣衫周正,生的白白净净,但却胆小的蜷缩在一处假山下方,恍若因为看到了什么而受到了惊吓。
在周琦所在的假山另一侧,此刻正有两个仆从模样的人,交头接耳密谋着什么,卷喵喵站在周琦的视角跟着望了过去,只听那两个人中的一个开口道“娘娘的吩咐,你完成了没有!”
如是另一个看着询问的人,将头一点,信誓旦旦的开口回道“完成了!你且回去告诉娘娘,让娘娘放心!最迟今晚,必有佳讯!”
正到此时,随着那两个人的远走,但见蜷缩在假山一角的周琦这才松了攥紧的拳头,顿时放声哭泣,于那已经无人的后花园中再也没有了顾忌,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父亲!”
织梦网此刻有短暂的光华闪过,天气随之阴郁,周琦的梦境中交织变幻着,情景一晃,便是一片凄厉的哭声传来,白花花的纸钱,此时正于周府的府门前翻飞着,身形小小的周琦,此一刻身着一袭白衣,披麻戴孝,手里捧着一个牌位,孤身走在随行的人前,看似被人群包围,却好不孤寂……
卷喵喵见到此景,心中微动,直看着周琦手中的牌位,于口中喃喃自语的道了一句“那是他的父亲……”
一时间,卷喵喵不禁心生不忍,再也不忍心去看面前的场景,只将这一周琦年幼时的记忆匆匆掠过,催促着锁梦铃的声音响起,寻到了自己初入周府时的情景,想着,若是自己入府之后的周琦,会不会,没有这样可怜?
恍然间,周琦梦境中的天气再次变幻,交织成了春光初显时的样子,在那里,年少时的卷喵喵才刚刚步入周府,周公演因着她刚刚入府,怕她不习惯,谨慎的将她养在自己的跟前。
而在此一番场景中的周琦,却并未如卷喵喵所想的那么欢欣雀跃,而是面上一脸恨意的躲在周公演的书房之外,狠狠的攥紧了双拳,一直到,她的母亲赶来,才将他拉着走远。
卷喵喵见状心中有一瞬的错愣,但还是跟了出去。
“娘亲,那女孩子也不知是爷爷从哪里捡来的,为什么对她这么好!我才是他的亲孙子!”
正在此时,只见周琦的娘亲,听到了周琦的话,转而变得声泪俱下,开口道“听娘的话,爷爷这样对你,是为你好……,你不知道……宫中有人见不得你爷爷多子多孙的!你从今以后只可装病……,再不许你和爷爷亲近!”
直到此刻,就见周琦的梦境再次变幻,虽然没有锁梦铃的催动,却瞬间时光飞逝,一下子便到了周琦成年之时,只是这时的周琦,眼中却已经不见了年幼时的愤恨,而是多了一丝平和。
但见他身形端正的站立在书案之前,水墨研开,手执狼毫,笔力从容的于纸张之上写了一个忍字,眼中浮现的是十分陌生的神采,那神采卷喵喵从未见过,就恍若一头蛰伏在暗处的野兽,等待着狩猎的契机,继而便听他淡淡的开口,语气中满是不屑“呵,多少年了,我总以为讨好她是我唯一的法子!虽然爷爷因为我与妙妙交好,逐渐对我另眼相待,但又怎及我求娶户部尚书的女儿,自己挣得一席之地来的畅快!什么荒山野岭上带回来的女子!有什么高贵之处?我向爷爷求娶她做我的贵妾,爷爷还不愿意,说什么要做也要做个正室!这她要是做了正室,许大人怎么还会将潋华许配给我?爷爷当真是糊涂!”
直到此刻,卷喵喵因着自己观到的这一幕,心惊而动,继而睁开了眼睛,只不可思议的看着周琦道了一句“他……曾经向爷爷求娶我做贵妾?”
但是此刻,卷喵喵也只不过是说了这么一声,下一刻眸光却开始变得黯然,语气很是伤心的看着周琦开口说道“原来,这么多年,你对我如此亲近,竟然都是为了引起爷爷的注意,让爷爷对你多一丝关心吗?”
两行热泪瞬间滑落卷喵喵的眼角,卷喵喵不知不觉的将梦隐宗的法器斩劫静心剑握在手中,下一刻将手微抬,便直指周琦的眉宇之间,忽地,方才掉落瓦片的屋顶之上顿有一滴雨水滴落,惹得卷喵喵片刻错愣。
如是下一秒,卷喵喵只将眉头蹙紧,端端歪着头,看了周琦一眼,便将已经抬起的手放了下去,满是失望的长叹了一口气,若自言自语的开口道“既然你对我从未喜欢过,甚至是带着恨意而来,我便懂了!从今以后,我自然敬你做兄长的,你既然不愿意与我玩笑,又何必……演戏……”
一时间,卷喵喵此言出口,只觉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弱,到了最后竟然没有了底气,却原来,这许多年来,卷喵喵自认为,周琦与自己相交,吃喝玩乐全在一处,玩笑淘气也并没有什么顾忌,是本着真心实意,没想到,却都是假象罢了……
天色方暗,细雨绵绵,无端的,卷喵喵忽然间觉得,于这周府之中,这间自己已经居住了四五载的屋子,竟然凭空生出了一丝压抑,只待她再次抬头看了看那屋顶的露瓦,有转头看了一眼伏在桌案上熟睡的周琦,便再没有了片刻驻足,转身夺出了门外。
暮色之中,房间里明烛未燃,卷喵喵的身影早已不见,独有周琦一人的身影趴在桌案之上,睡的安然,房顶的瓦片脱落露天处,忽有一双眼睛满是疑惑的露了出来,但只不过片刻的功夫,就见那双眼睛也已消失了踪影,瓦片瞬间恢复如初。
此一刻,周府府邸,卷喵喵宅院的屋顶之上,一脸莫名其妙的白苏里,一边回想着卷喵喵的动作,一边顺手于屋顶之上拾起了两个树枝,煞有介事的比划着,随即疑惑的开口道“这是何意?难不成是什么妖术?这个周妙妙,确实十分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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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长陵王府的密室里
只见高简无端的抄起了茶桌上的杯子,大力的便是朝着地上一摔,旋即冲着长陵王不满的开口道“你说什么!已经上了奏折,让皇上给我和周妙妙赐婚?辛……皇甫良柏!你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此一刻,高简被气的在密室之内来回踱步,想他本来就因为忌惮着周公演,才出手搅黄了孟北川和周妙妙的婚事,只是如今没想到,反倒是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正端端正正的让周妙妙的婚事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而此时的长陵王听着高简的话,本来还微微皱起了眉头,却仍在看到高简被气的来回踱步的样子上,慢慢隐忍了下去,接着满是劝慰的开口道“其实这是孟北川给我的建议,他总觉得周妙妙这个女子还是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比较稳妥。”
“简直是一派胡言!这出的是什么馊主意!他的脑子是不是被狗吃了!”
一时间,高简从没有觉得自己被人气的如此大骂过,但只转念一想,便见他毫不客气的看着长陵王开口道“你不是说,想让我在几个朝中大臣的女儿里选吗,怎么就定了周妙妙?”
如是,只见长陵王一脸虚心的摸了摸鼻子,眼神扫过高简,小声的道“机会给你了,你不选不是,你若是早选了,哪还有这样的事……”
忽然间,高简看到长陵王的这副样子,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我不选……那是……那是……”
如此,高简话说到一半,衣袖一甩,顿时不再答话,其实彼时推拒那几个朝臣的女儿,也是发自他的真心,一切只因,他其实并不想过多的觉入乱局之内,只想对长陵王暗中相帮。
这时,只当高简如此说完,就见长陵王再次开口道“其实……,我也曾风闻,数日之前,你曾私会周妙妙……,怎么,难道你对她并没有情谊?不过这起码,这丫头的样貌我看还可以……不如你将就一下?”
“什么?将就?亏你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知不知道我之所以推拒许婚全都是为了暗中协助你,不想让皇上过早的怀疑你结党营私!”
随着高简的这番话一出口,只见长陵王满是虚心的答道“诚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你想一想,假如你娶了周公演的孙女,父皇是不是就更不会因为我娶了高蓁而怀疑我结你这个党,营你这个私了不是?”
高简“???”
半晌,只当高简被气的无语了片刻,待他缓和了一下心神,旋即开口道“你这个主意……,孟北川倒是为你谋划的好!!!他这是一边想防着周妙妙,一边又想拿着周妙妙做挡箭牌,以此来迷惑周公演和汝阳王的视线?如此一来,我只要答应迎娶,周公演和汝阳王便不会怀疑我倒向了你?”
“正是!”
只当高简这样说完,就停长陵王满是一副夸赞高简聪明的语气,大手一拍,如此应道。
这样一来,看到长陵王相当是已经默许了此事,旋即也就死了心,生气的坐到了座位上,而反观长陵王则是继续说道“你不单要迎娶,还要拿出十分的诚心!最好好装出一副对周妙妙情根深种的模样,这样才能让周公演放心!”
“你!”
正在此时,高简一声气结,顿时不满的看向长陵王开口道“你真是拿我当好兄弟!如此终身大事,竟然这样草率!”
如是,直到此时,长陵王眼观着高简真的生了气,这才手了刚才的玩笑,复而变得一如往昔,直端着一张英俊的面容,至真至诚的走到高简的面前,发自肺腑的开口道“哎,高简,你焉知我不是为你考虑,自从战汀兰一死,你可是再未动过娶妻之心,你瞧你待那战天养,全然把他当作岳丈的形容,在者,这京中官员之女反正都入不得你的眼,如今我也不看家世,只单单看个样貌,这周妙妙绝对配你,你说你既然谁都不喜欢,那娶谁不是娶?总不能孤独终老吧?啊?”
如此到了这一刻,终于才见高简的形容有了一丝松缓,长陵王见状旋即添油加醋的开口道“我也不防告诉你一个秘密,就连当今的皇上都看上了周妙妙,你若不娶她,难道是想看着周公演将如此美人送进宫里?周公演的二公子寻找美人的差事,限期可就在眼前,我劝你可不要错失了机缘,再者你就是不看她,也看看我不是?这周妙妙实在是个掩护你我关系的好人选,有了她,至少周公演和汝阳王定然不会短时间内对咱们暗中之事生出疑心!我预计着,最迟明年年初,必然大事可成!如今……,皇上身体欠安,也越来越糊涂了,一切……千万要慎重!”
“这……”
正到此时,就当长陵王的话一说完,只见高简仅仅短暂的犹疑了片刻,最后值得无法的开口回道“既然如此,我……娶她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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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陵王的府门外
此刻夜色深沉,满是心事走出来的高简,只一抬头就看到了一身白衣翩然而至的白苏里,因着方才的心中不悦,这时见到白苏里的这幅形容,顿时心生了不满,开口道“你能不能将这衣服好好穿穿,别一天天像个鬼一样!”
“哎呀,王爷这是哪来的火气!我可和你说,我这手上可是掌握着重要的情报,王爷可要听一听?”
如是,高简闻得白苏里此言,顿时将目光变得警惕起来,只待他左右扫了一眼,便见他看着白苏里道了一句“我们回去再议!”
如此,待到高简走后,只见于那长陵王府的一处角门边上,顿时有两个身影走了出来,时间不过是过了两日,只见形容间显得很是疲惫的孟北川,将一手拄在角门边上,一手扶着楚缡,狠狠地道“哼,高简,别以为你做的滴水不漏,纵使我找不到证据,这事也定然是你搞的鬼,你既然摆了我一道,为何我不能摆你一道?你敢让我娶长陵王的侍女,我就敢让你娶周府上的野丫头!哎呦……”
一时间,只见孟北川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在了自己的屁股上,身旁的楚缡见状,很是关心的开口道“这老爷,也打的太狠了,大人,咱们既然已经见完了殿下,还是快点回府吧,夫人已经为你准备了上好的金创药!”
“夫人?哎呦……我说你小子,风向变得到快……”
“嘿嘿,大人我看也别怪北疆王了,我看大人你娶了殿下身边的林姑娘,老爷可是高兴得很,现在天天念叨着要抱孙子!明日老爷说是要让府上的管家张罗着为夫人的父母打造牌位之事,以便日后大婚时好用,我看大人还是早些回去安置,左右皇上如今允了你休息,正好帮着老爷做些事情!”
随着这一主一仆二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远,直至消失在了黑夜里的街道尽头,于那街道旁的一条永巷之内,这才见高简和白苏里二人走了出来,高简微沉着目光,不发一语,倒是白苏里率先开口问道“这么烂的主意,也就孟北川能想得出来,王爷可是真的答应了迎娶周妙妙?”
高简闻声点头,继而回到“长陵王的奏折已上,无可悔改,未避嫌疑,还得需要我亲自草拟一份求娶周妙妙的奏折才好……,只是……她本无辜……,这事全然是出自长陵王和孟北川安抚周公演的计谋而已,日后……说不得……我对她好些,加以弥补就是了……”
恍然间,就当高简说到这里,只觉自己的心头顿时便有卷喵喵的身影浮现,桃花映着和风飘落嫣然,美人侧目,睡意慵懒,有那么一刻,高简甚至觉得,若是娶了她……也无妨……
正在此时,反倒是一直站定在高简身边的白苏里,在观到高简的这幅形容后,若有所思的思考了起来,只不过越想却越将刚才想说的一肚子话都湮灭在了肚子里,只在心中暗暗道了一句,既然男婚女嫁早已有了定数,这至于是谁先提出的,又有何不同?
先不论这周公演上奏,求皇上赐婚,是否不怀好意,既然如今两边的人都各自有了自己的小九九,打起了周妙妙的算盘,那这桩婚事也算得上是水到渠成了,当真是多说无益……
“你刚才说,你手上掌握了重要的情报?何不说来一听?”
随着高简的这一声响起,白苏里转而便是一叹道“唉……原是……有的!现在没了!嗯……不过……王爷……这个孟北川的父亲对这长陵王的婢女倒是不嫌弃,竟然直接让她做了孟北川的正室!”
一时间,高简本来还因着白苏里的一句情报没了有些不满,却又因听到白苏里提到长陵王的婢女一事,将眸光一暗,微沉着语气开口道“昔年被抄家的逍遥王府,府兵众多,家父力争救下了战天养一家,又因为找人求情,保下了你家隆阳白氏,只是到了最后却未能救下追随在逍遥王身边的林老将军夫妇,那林老将军有一双儿女,在逍遥王府被抄家后突然不见了踪影,本王曾经暗中寻找了很长时间,都未能寻获……”
“如此,方才,楚缡说那侍女姓林,王爷是怀疑……”
“诶?”
正到此刻,高简闻声抬手制止,继而很是认真的开口说道“不过是猜测罢了,无凭无据,不可妄下断言……”
一时间,高简说到此处,就见他继而看着白苏里问道“你对我娶周妙妙一事如何看?”
“额……,这个,我就觉得周妙妙挺可怜的!”
高简:“嫁给我可怜?”
白苏里:“唉?不是不是!”
白苏里:“啊,王爷你等等我,我和你说啊,这周妙妙怎么说也是周公演的孙女,你以后娶了她,可要防着她偷东西!”
高简:“偷谁的东西?偷自己府上的东西?”
白苏里:“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王爷你等等我……,我还没说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