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看管牢狱总旗进来看了一眼,却并没有带枷锁镣铐进来,就把牢门锁上。
孙宏问到,“不需要上镣铐和枷锁了?”
总旗没想到孙宏会问:“孙百户,我且与你说,刚刚刘千户悄悄吩咐,夜里是不需要给您上镣铐和枷锁的,白天还是得装装样子,毕竟那位贵人可是结结实实挨了您老一脚加一拳呢,大明朝估么着殴打上官的也就您这么一位爷了。吃食的话您不用担心,千户那边已经吩咐白天得是清水粥,晚上会加点菜和肉,这些与您说清楚了,您可别记恨咱们。今儿个是您在的第一天,清水粥上午那会儿您不是昏迷着么咱们也就没给您端来,这不是到了晚饭的时候,这位徐兄弟带的可比咱们狱里的好,也就没端上来污您的眼。”
见总旗如此说,孙宏瞬间明白什么意思了,敢情这位刘千户要么是跟自己老爹熟要么是老爹那边给钱了,又不好开罪老爹的上司。当下从荷包里抽出一张十两的银票塞腰带之中,剩下的连同荷包一起从缝隙交给总旗,“怎么会怪罪呢,我身上带的不多,荷包上的玉佩还能多值几个钱,拿去给兄弟们换酒喝。”
“您说笑了。吃食的银钱不需要咱们出,当然也不需要您出,您都这么客气了,不收也显得我不得礼数,这十两银票我收下,荷包玉佩孙百户您还得收着,若是您将来出了大狱再将此物赠与我,我也沾沾贵人的喜气。”总旗脸上的笑容隔着门孙宏看不清,听他这么说,也就笑道:“也借您吉言,敢问兄弟怎么称呼?”
“下官王启年,东胜人,跟您还是半个老乡呢。”声音已经有些轻飘,想必王启年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不得不说这个牢狱的隔音效果真是不错,不靠着这门缝,走出一点距离去声音就听不太清了。
王启年?可别是个万年龙套,有点意思。
就看接下来我在孙家是一个什么地位了,暂时吃喝不愁。现在是冬季,我这以下犯上的罪名说大,也不轻。若是在战时,怕是直接拉下去就砍了。现在非战时,若是真要杀我,也得等到明年秋天,也就是说最不济还能活大半年。景泰帝在位应该是七八年就不行了,即使没人救我的话,这里已经是边疆了,最坏也就等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我就会被放。额。。。。不会我要待四五年吧。。。。
此时孙宏不知道,其实流放边疆地区还有另一种处刑方式就是犯人上战场。所以说无知有时候的确会给人带来幸福。
孙宏当年可是被关过禁闭的,他知道黑暗环境下第一天的入眠是重中之重,反正现在已经把能做的事情都做好了,一切都等着顺其自然,恢复体力精力才是重中之重。
调节好呼吸状态,孙宏蜷缩在蒲草之中,一天的思维冲击使得他这具年幼的身躯消耗过大,疲倦瞬间随着身体的放松涌现上来,很快进入梦乡,梦里他又回到了那个青葱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