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一眼就看出这个傻女孩在想些什么，一个地狱葬送手刀打到雷电芽衣的头上。

    “胡思乱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而且就算你死了，雷之律者也会在别人身上诞生，治标不治本，而且还会打扰我的计划。”

    “放心吧，别把律者当成是你，律者之所以要毁灭世界，是因为成为律者了以后会诞生一个想要毁灭世界的律者人格，要是你战胜了所谓的律者人格的话，也就不会有毁灭世界这回事了。”

    被叶初一个手刀敲得直揉头的雷电芽衣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如此，这才是老师你给我安排在苇名的旅途的原因，是要我战胜我内心的律者人格吗？”

    叶初点了点头，“是也不是。”毕竟芽衣和其他律者还有点不一样，芽衣身体里的律者意识不听崩坏的话。

    直接用电磁波隔断了崩坏对她的控制，甚至会为了芽衣“自杀”。和琪亚娜和空律比起来真是好了不知道多少。

    但毕竟叶初已经引发了很多蝴蝶效应了，就怕崩坏意志不讲武德，直接亲自下场控制雷律或者给叶初添堵，那样子提前被叶初变成“意志坚定芽衣”的雷电芽衣还能给叶初分担一点压力。

    “叶初老师，你能好好说话吗？”芽衣第一次感受到了谜语人的可怕，也得亏是没有遇到凯文，不然就可以知道真正的谜语人了。

    “主要是有些事情现在还真不好和你说，芽衣你理解一下吧。”叶初有些为难得说。

    但芽衣好歹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人，虽然在苇名的旅途为她增添了不少果决和肃杀，但人的本质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好吧。”没有变成芽1的雷电芽衣还没有那么喜欢刨根问底，所以还是妥协了。

    “那，叶初老师，你还有什么安排吗？比如再给我安排什么冒险什么的？”看来芽衣这个《只芽》玩的挺过瘾的，现在还想玩。

    但叶初也不好再给芽衣安排什么副本继续水字数，不然就要被压力了。

    一个手刀敲在芽衣头上。“没了，你还真想成网瘾少女啊，要玩去玩吼姆神域去。”

    “那可可利亚呢，叶初老师不是说她是一个大反派吗，你没有办法去阻止她吗？长空市可是还有几百万的人呢，要是被她得逞的话……”芽衣说到一半就没有往下面说了。

    极东人的天赋，她自然也是会的，叶初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他的答案——叶初不打算去阻止可可利亚。

    “叶初老师，可以告诉我是为什么吗？”雷电芽衣觉得叶初应该不是那么一个漠视生命的人，在和他相处的过程中，雷电芽衣也看得出来。

    “第二次崩坏的死亡人数超过了三千万，导致西伯利亚差点成为生命禁区。”叶初只是淡淡地说出了真相。

    “第三次崩坏，预计受灾面积，长空市，死亡三百万人。”

    芽衣沉默了，她不知道这种把生命以数字摆上天平的做法对不对，但她不敢因为自己的决定让这次崩坏多死超过十倍的人数。

    “真的没有办法吗？”但就算这样，雷电芽衣还是不甘心啊。

    “和你透露一个事情吧，前文明第三次崩坏，受灾范围，整个太平洋西海岸，预计死亡人数，超过十亿。”

    十亿……这个数字彻底压垮了雷电芽衣，她已经没有心思去想所谓的前文明是什么了。

    十亿啊……这个世界超过七分之一的人口，居然都有可能因为一场崩坏死去吗？

    雷电芽衣不敢再有任何反对的意思，因为代价太过沉重了，要是因为她的私心，将原本只有三百万人死亡的灾难翻三十多倍，到达十亿的话……

    在十亿面前，三百万不过也只是一个渺小的数字而已。

    叶初接着说：“我记得有一个人也面临过这样的选择，但后来他明白了，当某个时刻来临的时候，他知道了，他必须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去做到某件事，也许是为了某个人，也许是为了别的什么，这不是两害相全，而是两全其美。”

    “芽衣，这件事情，你是当事人，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长空市的三百万人而有什么负罪感，真正的罪人不是你，是崩坏，相反，因为你的努力，救下了十亿人的你问心无愧。”

    虽然有些偷换概念的意思在里面，但叶初说的这话也不算错误。

    “那，老师，我现在能做什么……”芽衣不再有异议了，在开窗效应的诱导之下，她已经不觉得牺牲三百万人有那么难接受了。

    果然这就是鲁迅先生的智慧，人的性情总是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说在这里开一个天窗，大家一定是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天窗了。

    要是叶初不说阻止可可利亚的后果可能会导致太平洋西海岸受灾的话，芽衣是无法接受牺牲三百万人的，但要是他说出来了，那么这三百万人也不是不能舍弃。

    “你？你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然后调整好心态，别输给律者，这就够了。”

    叶初拍了拍雷电芽衣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留下她一个人多想一下吧，自己在迷茫的时候尚且有安娜宽慰他，但叶初本身不适合安慰人，所以只好把最坏的结果说出来让芽衣自己去想。

    刚刚从雷电家道馆走出来，一阵凉风吹过，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几盏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给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丝神秘的氛围。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了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瞬间打破了这份宁静。那尖锐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着，仿佛要刺破人的耳膜耳膜一般。

    “我拒绝了可可利亚，她应该要派人来暗杀你了，小心。”布洛妮娅熟悉的奶音传来。

    叶初背后传来一道脚步声，他转过头看去，是一个戴着黑色兜帽的男性身影。

    “嗯，你不用说了，他人已经来了，可可利亚估计已经怀疑你了，待会就离开她那来我这吧，嗯，就这样。”

    叶初挂掉电话，转过头看向了那个朝他径直走来的人影。

    啧，麻烦。

    张开右手，许久没有动用的“千钧”长枪出现在手中，指向那个兜帽人影。

    “他宝贝的，我叫你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