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梓荫看看周围,确认周围没什么人之后,飞快的把刚才周老师办公室里发生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补充说:“刚开始情绪有些失控,因为这是一个国内顶尖的高等学府,竟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所以当时就想到赶紧去制止,但是随后想到,我去说第一不一定有人听我的,第二也容易把事情闹大,第三也不符合程序,所以赶紧找了系主任,还好,周老师很负责,很快就处理了。”
几个人听到梁梓荫这么说,才算彻底明白她刚才为什么那么急了,其他人感触说实在不算太深刻,但是陈心怡却思绪万千,这种在极短的时间就梳理出应对的方式,还是在情绪有些失控的情况下,她即使已经大三,也无法解释清楚这是天赋还是日常积累,如果当时面对高中班主任,自己也能这么冷静,是不是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呢?
梁梓荫几人并不知道陈心怡脑袋里的想法,她们急匆匆的回到食堂的时候,食堂里已经没有太多人了。几人胡乱吃了点东西,就又去上晚自习了,而陈心怡也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大三开始,已经不用上晚自习了。张静看到她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接到剧组的通知了,明天过去面试。不过不是主持,而是剧务。”
陈心怡笑了笑:“挺好的,主持我还担心你面试有难度,但是剧务我觉得你一定没问题。”
张静是知道陈心怡没有接到通知,之前剧组回过邮件,并没有敲定具体时间,那个时候张静还劝慰陈心怡,可能是剧组接到的简历太多,需要分批回复,现在连面试的时间都定下来了,陈心怡依然没有消息,就证明她确实没有希望了。但是陈心怡的表现还是让她有些意外,似乎这件事情,对她并没有造成任何影响一样。
张静嘟囔到:“你这么优秀,都没有接到通知,真的怀疑剧组选人的标准是什么?”
陈心怡笑笑说:“你简历上投的岗位比较多,我只投了主持人一项,可能这就是原因吧,没事,我们是好闺蜜,你能去我也很开心的,替你高兴。”陈心怡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自己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有,但她不想把这种阴暗传递给张静,况且自己只是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
张静看她情绪好像没有受到面试通知的影响,也轻松了不少:“就是,况且只是面试,能不能通过还是一回事,你明天有没有时间,要不你陪我一起,说不定剧组看到你就改变主意了呢?”
陈心怡想了想,点头答应:“好,明天我陪你去,面试不了还不能去看看了?”
张静看她答应,反而有些担心她尴尬:“我就是想让你给我壮壮胆,有你在,我就安心一些,如果你觉得尴尬,我一个人去也行。”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她眼里却写满了恳求。
陈心怡笑笑:“别担心我,反正那么多人呢,谁知道我投过简历啊。”
重庆文旅局门口,一片热闹景象映入眼帘。
地面由平整的砖石铺成,人来人往,脚步匆匆,鞋底与砖石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正前方,文旅局大楼矗立,建筑主体线条简洁明快,墙面是浅灰色的,在阳光照耀下,能看到细微的纹理。大门是玻璃材质,擦得透亮,能清晰映照出门口的人和景。门楣上“重庆文旅局”的标识醒目而庄重,金属字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门口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方形花坛,里面栽种着修剪整齐的灌木,叶片呈深绿色,泛着健康的光泽,一些不知名的小花星星点点地开放着,红的、紫的、黄的,色彩斑斓。花坛边缘用白色大理石镶边,上面偶尔有几只小蚂蚁在爬行。
紧挨着花坛有几棵高大的黄桷树,树干粗壮,树皮粗糙且布满褶皱,树根部分在地面隆起,像巨大的青筋。树枝向四周伸展,树叶茂密,层层叠叠,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树下有几个年轻人正拿着手机对着文旅局大楼拍照,似乎在记录这一标志性建筑。
沿着街道再看,路边停靠着一排共享单车,颜色各异,车把在阳光下反射着亮光。不远处有一个公交站台,一些乘客正在站台下候车,有的在看手机,有的在交谈,不时抬头望向车辆驶来的方向。
没有人知道一只蝴蝶扇动翅膀会给气象带来什么影响,也没有人知道谁是第一只扇动翅膀的蝴蝶,当陈心怡和张静出现在重庆文旅局大楼下的时候,虽然已经知道能接到面试通知的人肯定会被筛选下大部分,但是还是被面试排队的人数震撼到了。
文旅局大门口排了整整五队人,顺着街道延伸出去有几百米,随着两人的加入,后面还有人陆续加入,很快在两人后面又排了很长的队伍。
陈心怡这是第一次参加社会性质的面试,以前在网上看到过,但是远不如自己融入其中来的震撼,面试的人形形色色,但是大多数都是和她们年龄相仿的,有些人兴奋异常,似乎觉得志在必得,有些人眉头紧锁,像是在进行一次改变人生的重大行动。有些人面无表情,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张静皱了皱眉:“怎么这么多人?”
陈心怡想起万阳说的就业困难的情景,对张静说:“万阳不是说过吗,毕业即失业,不过看看,人确实有些多了。”
排在两人前面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青年,听到两人对话,回过头看了看,立刻被陈心怡的外貌吸引了:“两位美女是应届生吗?”
陈心怡抬眼看了看他,对方穿着卫衣,个子比陈心怡略微高了那么一丢丢,寸头,圆脸,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是嘴唇上的两撇胡子整整齐齐,很是引人注目。“不是,我们是大三的学生,是来看看能不能实习的。”张静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