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江河目送陈心怡再次进入浴室的时候,看着她挺翘的臀部,刘江河脑袋里突然闯进了一个身影,他用遥控器打开窗帘,又打开换气扇,点了根烟,就这么赤裸裸的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脚下的学校,似乎在找寻什么,
二十一层的高楼视野极好,也不怕别人看见,这种情况在其他城市不好找到,也就是重庆的地形,才能如此自由。
酒店房间玫瑰红的灯光和窗外灯火通明的街景形成强烈的反差,嘉陵江就像一条暗色的巨兽,慢慢蠕动着,守护着这里,也注视着这里。
一根烟刚抽完,听到浴室的门响了,他回头看去,陈心怡穿着今天刚买的淡粉色吊带睡裙从浴室走了出来:“你也冲一下吧。”她说。
刘江河点点头,向浴室走去,经过陈心怡身边的时候,他弯下腰想吻她,被陈心怡用手挡住了嘴巴:“有烟味”。他无奈的直起腰走进了浴室。
等他冲洗完,刷了牙走出浴室的时候,陈心怡也站在落地窗前向外面看着,窗外的灯光穿过她真丝睡裙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形,若隐若现的状态很是诱人。他走到她身后环住她的腰,陈心怡头也不回的在他胯上轻轻打了一下:“内裤。”
他没有松开,而是在她耳边轻轻说:“你不是也没穿。”
陈心怡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我有点紧张,国庆去你家,万一你爸妈不喜欢我咋办?”她依然看着窗外,似乎也和他一样,在脚下已经熄灯的校园里寻找什么。
“你放心好了,我们家我爸管我,我管我妈,我妈妈管我爸,所以在挑儿媳妇的事情上,我说了算。你对我还不放心吗?”刘江河的手慢慢从她腰部向上移动着,摩挲着。
“可是我们毕竟太年轻。”陈心怡轻轻拉住他的手,依然没有转身。
“毕业年龄就够了,刚好结婚。”他继续在她耳边轻声说到,这些动作都是他在吴天翔的电脑里学的,岛国的电影里都是这样。但是脑海里最初那个身影越来越清晰,他呼吸略微有点急促。
陈心怡这时候终于不再看向窗外,她拉着
他的手略微有些用力,似乎是寻求安慰,也似乎是阻止他的手继续向上探索,她把头偏过来看向他:“可是我们家太普通了。”
“我们两家结合了就好了。”刘江河脑袋里那个在开学典礼上激情,睿智,青春的身影越来越清晰,他微闭上双眼,双手继续坚决的探到了陈心怡的胸前,感受着柔软,脑海里却在想象着梁梓荫,想象着怀里的人是她。
陈心怡微微挣扎了两下,却被刘江河健壮的身体紧紧箍着,动弹不得。她无奈的轻声说:“去床上。”
刘江河却没有理会她,而是把她往前拥了一下,她的双手就撑在了落地窗玻璃上了。
他有些粗暴的把她的睡衣捋了起来,她使劲挣扎着:“不安全,被人看到了。”
刘江河睁开眼睛回头看了看墙上的灰白色石英钟:“一点多了,哪还有人,再说这么高。”
重庆的深夜和这个世界的深夜并无本质区别,每一个窗户内都有自己的故事,有些温馨,有些平淡,有些扭曲,有些暴虐,还有些极尽浪漫,但显然,发生在此刻就这个酒店窗户内的故事,并不算和谐。由于众多原因的错综交织,也由于酒店内两人的行为选择,虽不和谐,也发生了。
当陈心怡第三次从浴室出来时,刘江河大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陈心怡悄悄的在他身边躺下,刘江河似乎感觉到她的到来,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一条腿就架了上来,同时手也准确的从腋下穿过来握住她的丰挺,陈心怡把手给他拿开,但是紧跟着他又握了上来,她就没动了,任由他握着。她不想他醒来。
本来很乏累的身体,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有些迷惘,说实在,刘江河在外面表现还是可以的,会哄她,给她花钱也从不吝啬,当然,她觉得自己要得也不过分,刘江河的父亲是四川江油烟草局的领导,母亲是当地教育局的,虽然地方小,但是家境很是不错,虽然比不上杨子怡家在玉树有两个牧场,但是比很多普通人要好的太多了,而这个普通人的概念,陈心怡觉得就是自己这样的。她的父母一辈子在山西运城煤矿上班,就像全运城,全山西,不,应该是全国大部分人一样,吃穿不愁,但是她上大学的学费,得提前很多年积攒。甚至如果碰上临时有点啥事,还得借。
她从小就漂亮,学习好,爸爸妈妈也疼她,虽然父母没有多高的文化,但是很勤劳,只要学校说需要什么,他们都一定给买,虽然买了后会当她面互相唠叨,但是从不责怪她。
改变陈心怡的,是初二那一年,她一个很要好的同学,因为爸爸在矿井里违章,被埋了,挖出来已经没气了,同学妈妈就上矿上去闹,后来不闹了,但是没过多久就出门了,再也没回来。同学就辍学顶班了,陈心怡爸爸妈妈说起这事,她就在旁边边写作业边听,每每最后,都是在爸爸妈妈叹气中停止。
再见到同学,是高一暑假,同学染着头发,嘴里叼着烟,在夜市摊上和一帮人在喝酒,穿着丝袜的她看起来在那帮人中混的挺好,直到看到陈心怡和几个同学,她放下酒瓶,挥挥手就离开了一起喝酒的那帮人。
然后陈心怡就给她发了微信,她也没回,但是消息能发过去,再后来,她打听到了她的住址,周末去矿上的宿舍去找她,准备敲门时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声音,她透过窗缝,看到两个背影,就像她现在和刘江河这样。
她羞红了脸,悄悄跑回家,心依然跳个不停,她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不能过那样的日子,她要离开运城,她拼命学习,包括高三的时候,她刚满十八岁不久,班主任借着讲题,把她叫进办公室,对她上下其手,她也没告诉任何人,只是在班主任要进一步的时候,她拼死挣扎,才没让他得逞。但是,她也没声张,因为班主任老婆是运城教育局的领导。
时间真是神奇,它可以改变很多,治愈很多,也能消散很多。随着它永不停歇的脚步,每个窗口内的故事,都会有所不同,也都会继续下去。陈心怡就在这种胡思乱想里进入了梦乡。
军训的早上,总是一道靓丽的风景,校园里到处是统一的橄榄绿迷彩,但是又因为个体的不同而使统一中掺杂着不同,梁梓荫在昨晚就劝阻了赵晓彤周琪第二天早上的跑步,只是叮咛她们起床后一定要做瑜伽拉伸,但是自己却比平时早起了半个小时,继续跑步。周琪和赵晓彤五点半起床的时候,梁梓荫已经不见了,等她们做了一会瑜伽拉伸的时候,梁梓荫才推门进入,三人换上极其不合体的军训服后,叮嘱董颖颖好好休息,就一起来到了操场。
重庆的天气依然是看不到日光,但是却闷得有些让人难受,新生们都按照事先规划好的区域扎堆站立着,互相打着招呼,六点五十五分,伴随着操场上响起的口哨声,新生们才有些慌乱的站起队来。
等梁梓荫她们站好队伍抬头望去,才发现,站在她们队列前的,赫然是一个女教官。
那女教官和她们一样,都穿着一模一样的军训服,个子比赵晓彤略高,她站在队列前以笔直的军姿站立,并不说话,而是目光从每一个人脸上缓缓扫过,直到大家完全安静下来,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说:“大家好,我是你们的军训教官王雪梅,未来的十四天内,我将担任你们的军训教官。”她的声音不高,但是却很有穿透力,在整个操场的一众男教官的声音中,格外引人注目。
这时,稀稀拉拉的从操场边上走过几个高年级学生,看到梁梓荫她们这个队列前的王雪梅教官,有几个窃窃私语起来:“这帮人惨了,落在铁教官手里,有得受了。”
“我到觉得挺好,铁教官手下出来的人,都能在汇演中有出色表现”。
“话是这么说,可是你忘了去年,一个班没有一个没哭鼻子的”。
“看看,那个高个子女生就是开学典礼上那个新生代表”。
“是是,可要受苦咯。”
梁梓荫她们并没有听到这些窃窃私语,就听到王雪梅大声说道:“全体都有,向左转,保持队列,绕场五圈,跑步走。”
在其他教官还在说军训规则的,教报数的时候,直接开始了拉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