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不亏,看着皇上二十五岁年轻气盛的面孔,不禁眩晕。
皇帝的眼睛虽然是单的,但是线条很迷人,看着她的时候,简直要把她给裹挟进去。皇帝的皮肤是古铜色的,脸上的线条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下若隐若现着青茬的胡须,亲在她的唇瓣上又痒又麻。
她嘤咛一声,皇帝的手开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游走。
她只觉得身体渐渐发软,不由自主地回应着皇帝的吻。帝后在大红色的铺盖里几经沉浮,王以淳终于气喘吁吁的窝在皇帝的怀里瘫了身子。
她心里想的是,这床为着帝后圆房准备的大红锦被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皇帝的话不多,搂着皇后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门外的三个宫女,早就听到了寝殿里的动静,个个激动的无法形容。
遣散了小太监和小宫女们,她们守在寝殿门口谁也不让打扰。还特意让皇帝的大总管安公公叫敬事房的人来记档,万一皇后怀上了龙嗣,也有档可寻。
安大总管何以要宫女来提点,他早就知会了敬事房的顺公公,此时顺公公已经跑到了这里,嘴巴合不拢的在彤史上记上了皇后的名字。
全公公也没闲着,笑呵呵的塞给了顺公公一把碎银子。
这些,在寝殿里的皇后根本不知道,她睡在皇帝的身边,心里还在暗暗思忖,妃嫔们侍寝不是要被剥光了身子裹在被子里送到皇帝的龙榻上吗?难道自己不用?
皇后心中正疑惑着,却忽然感觉到皇帝翻了个身,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中。她的脸贴着皇帝的胸口,能够清晰地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
“静雅......”皇帝在睡梦中低喃道。
皇后吓了一跳,以为皇帝醒了,连忙抬起头看去,却发现他只是在说梦话。
梦里还在叫别的女人,王以淳轻轻叹了口气。
被皇帝裹着,王以淳动不了,她借着微黄的蜡烛看皇帝的侧脸,她没觉得失落,她知道皇帝的女人众多,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才不会把皇帝放在心里,不然请神容易送神难,到时候皇帝不再理她了,她要怎么过?
还是守着初心过比较好,感情就是个奢侈的东西,皇上的感情更是。
果然想太多了,容易失眠。
皇帝的鼾声此时开始响了起来,王以淳更睡不着了。忽而又听见了外面的雨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的雨。雨点砸在坤翊宫琉璃瓦的屋顶上,噼啪作响。
突然一声闷雷,外面的夜色亮如白昼。
王以淳显然被吓了一跳,皇上更是吓的从梦中惊醒。像个孩子一样,抱紧了王以淳,浑身发抖。
皇上的举动吓到了皇后,她不知道一个大男人还怕打雷的。
春雷滚滚,外面的雷声开始接连不停。
皇帝就这么抱着娇小的皇后,整个人都抖的打拍子。皇后渐渐稳定了心神,抽出自己被皇帝裹紧的双手,抱着皇上,轻拍着皇上的背,像安抚小孩子一样。
过了一会儿,雷声终于过去了,皇帝也渐渐的在皇后的怀里安定了下来。
皇帝从王以淳的胸前把头抬了起来,王以淳这才看到皇帝满脸的泪痕。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此刻什么都不要问的好。下榻拿了锦帕,一点一点的把皇帝脸上的泪给擦干。
皇帝也没有说什么,他更怕皇后会问他什么。可皇后一句话都没问,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花,又乖乖的窝在了自己的怀里,像个毛茸茸的猫儿一样乖。
皇帝心里感激皇后没有开口问,他搂紧了怀里温顺的小人儿,把脸颊埋在小人儿刚刚发育好的饱满胸前,很快就安心的睡了过去。
等到皇帝上朝的时候,王以淳没醒。她不知道皇帝怎么从她怀里出来的,也不知道皇帝什么时候走的。
等到了辰时,她才听到张嬷嬷在外面叫她的声音。很显然青蒿她们都不敢叫的,皇帝走的时候也嘱咐了她们三个,让皇后多睡一会儿了。没想到张嬷嬷不知道情况,一个劲的说该起了,等会镇南王夫人就要进宫了。
镇南王夫人?那不就是自己的娘亲?王以淳意识到了。
对了,今日镇南王就要出征了,上午皇帝会在乾钦宫宴请大臣们,下午出征。顺便各个王府大臣里家的福晋和命妇也都会来慈宁宫赴宴。
是得起来了,王以淳答了一声,张嬷嬷就带着几个宫女前来伺候皇后洗漱更衣。
张嬷嬷忍不住叨叨了几句,“皇后娘娘以后可别这么着了,太后会不高兴的。”
皇后还没反应过来,就疑惑的看着青蒿,想听她翻译张嬷嬷的话。
“张嬷嬷是说,皇后应该伺候皇上上朝,不应该贪睡。”
皇后心里憋着一口气,刚要起身,可下身一阵疼痛,无奈的咧了咧嘴,还是叫锦螺把她扶起来,缓缓的走到梳妆台。
张嬷嬷此时看到皇后娘娘离开了凤榻,便两眼放光的掀开了大红锦被,笑眯眯的捧起了床上的一块白色帕子,放在一旁青蒿捧着的木盘上。
“这下可好了,太后一定高兴了。若是皇后娘娘再怀上皇子,那太后就更高兴了。”嬷嬷走到皇后身边笑道。
皇后看了一眼那个见了红的帕子,脸上红了一下,“嬷嬷别高兴的太早了,皇子也是要缘分的。”
“是是是。”张嬷嬷此时心情好,皇后说什么她都恭恭敬敬的,说着就要捧着盘子去慈宁宫报喜,青蒿摇摇头,“嬷嬷这是疯魔了。”
“嬷嬷说的不错,皇后娘娘与皇上圆了房,皇后一定会怀上皇子的。”菱香笑着道。
锦螺边梳头边乐呵呵的附和,“昨晚敬事房的顺公公,已经给娘娘记了彤史,错不了的。”
皇后摇摇头,觉得不是张嬷嬷疯魔了,而是这几个丫头都疯魔了。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这两天小腹就已经开始坠了,月信就这两天了,能怀上皇子才怪。
果然,皇后梳好妆就发现自己来了月事。
换好了一套簇新的凤袍,王以淳坐上了娇辇去给太后娘娘请安,然后在慈宁宫等着她的娘亲进宫。
凤辇走在去慈宁宫的宫道上,拐角就碰到了皇贵妃的软轿。
王以淳看到皇贵妃穿着明黄的宫服,只是脸色黑如锅底的瞪视着自己,“皇后娘娘,臣妾先来的,劳烦皇后娘娘让臣妾的轿子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