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嫣郡主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自己竟在这大庭广众之中出恭。
云嫣郡主只觉大脑一片空白,脸上火辣辣地发烫,她顾不上其他,提起裙摆便落荒而逃,那背影慌乱而狼狈,全然没了往日的高贵优雅。
\&云嫣郡主这是怎么了?\&
\&好像是吃坏肚子了吧!\&
\&不是吧?她可是堂堂郡主,这宴会上吃的东西不会也有毒吧?\&
几个贵女已经远离了云嫣郡主刚刚所在的位置,生怕沾染上那股难闻的怪味,只留下三五成群的闺蜜围在一处窃窃私语。
\&不管怎么样,云嫣郡主今晚算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就是!\&
一阵议论声中,有人瞥向云嫣郡主离去的方向,眼中露出一丝惋惜的神情,却没有人敢去阻止云嫣郡主离开。
众人虽然心中对云嫣郡主的行为感到不齿,但是碍于对方的身份,又不敢出言谴责,否则,云嫣郡主一旦告到皇帝那里,皇上震怒,岂是他们所能承受的。
云嫣郡主匆匆跑出大门,身体晃了两晃,终于跌坐在地,额头贴着冰凉的青石板,疼得直吸冷气。
\&郡主,您怎么了?您还好吧?\&丫鬟绿绮吓了一跳,忍着臭赶紧上前搀扶云嫣郡主起身,\&奴婢扶您去洗漱一下吧。\&
云嫣郡主捂着肚子,脸色一片苍白,身上的恶臭依旧存在。
…………
此时此刻宴会厅内,只有几个宫女太监赶紧的将云嫣郡主的污秽处理,更是点了熏香,那些贵女以及文武百官一个个都噤声不语,目光闪烁不定。
这样的场合,他们不便多言,更何况云嫣郡主的身份非同小可,即使他们心有疑虑,也不敢当面质问云嫣郡主,毕竟这件事若牵扯到了皇族,他们也担待不起啊!
皇帝南宫诀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如乌云密布,眼中满是震怒与难堪。
皇后亦是脸色煞白,眉头紧皱,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如此庄重的场合发生这般丑事,皇家的颜面何存?
就在此时,长公主却霍然起身,莲步轻移至陆芷依面前,伸出手指,厉声大喝:“陆芷依,定是你在酒里下了毒,才致使嫣儿如此失态,你安的什么心?”
那声音尖锐而凌厉,划破了大厅中令人窒息的沉默,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陆芷依,或惊讶,或疑惑,或带着看好戏的心态,整个大厅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一场风暴仿佛即将来临。
林氏听闻长公主的无端指责,蛾眉一蹙,美目之中瞬间燃起怒火,那眼神犹如即将出笼的猛虎,带着护犊的决然。
她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几步上前,将陆芷依护在身后。
“长公主殿下,您这话说得可就不讲道理了。”林氏朱唇轻启,声音虽不大,却字字如珠落玉盘,清脆而有力。
说这话时,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冷笑,似是在嘲讽长公主的无理取闹。
她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透着犀利,“这酒本就是小丫头之间的玩闹,原是打算给依姐儿喝的,安公公也已仔细验证,并无半分毒性。若不是云嫣郡主自作主张抢了去喝,此刻站在这儿丢人现眼的便是依姐儿了。
依姐儿向来乖巧知礼,岂会做出这等下作之事?殿下可莫要血口喷人,随意诬陷!”
林氏微微扬起下巴,目光坚定地直视长公主,那眼神仿佛在说,若想欺负芷依,先过了我这一关。
她的胸脯微微起伏,显示出内心情绪的激荡,却依然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不让长公主抓到一丝把柄。
长公主心中猛地一震,脸上却仍强装镇定。
林氏的话如同一把利刃,瞬间划破了她笃定的表象,一丝疑虑悄然在心底滋生。
她暗自思忖,难道真的是有人蓄意谋划要让陆芷依出丑,而云嫣不过是阴差阳错地成了替罪羊?
可若是如此,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长公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她掩饰过去,她绝不能在众人面前表现出丝毫的软弱与犹疑。
她紧紧地攥着衣角,指节微微泛白,脑海中飞速地运转着,试图从这混乱的局面中理出一丝头绪,同时又在盘算着如何才能既不显得自己理亏,又能继续掌控住局面,不被他人牵着鼻子走。
长公主莲步急趋,衣袂飘飘,须臾间已至皇帝南宫诀座前。
她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裙摆如莲花般在周周散开。
长公主仰起头,美目中泪光盈盈,几欲夺眶而出,那眼中满是哀求与急切。
“皇兄啊!”长公主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哭腔,“云嫣她年少无知,纵有过错,可今日之事定有蹊跷。她断不会平白无故在这大殿之上出此窘态,必是有人暗中使坏,意图加害于她。皇兄您心怀天下,明察秋毫,定不能让云嫣受此冤屈,求皇兄为云嫣做主,还她一个公道啊!”
言罢,长公主以额触地,身子微微颤抖,发间的珠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似也在为她的求情而呜咽。
舅母林氏见长公主跪求,岂肯示弱,当下也疾步向前,盈盈拜倒在皇帝南宫诀跟前。她身姿虽显柔弱,神情却透着无比的坚毅。
“陛下,依姐儿命苦,父母早亡,如今只剩孤身一人。她心怀家国,不计自身安危,甘愿为国护送粮草,此等赤诚之心,天地可鉴。不想在这宫宴之上,竟遭此恶意诬陷,险些身败名裂。陛下圣明,定能洞悉这阴谋诡计,臣妇恳请陛下为芷依做主,莫让忠良之后蒙冤受屈,使那奸佞小人得逞啊!”
林氏言辞恳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落,双手交叠于地,额头轻叩,身姿微微起伏,满是对公正裁决的期盼与渴望。
林氏说得慷慨陈词,字句掷地有声,句句皆为陆芷依鸣冤昭雪,不留余地。
“林氏,你......你胡说八道!刚刚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难道你还要狡辩吗?”
长公主气急败坏,她怎么都想不到林氏竟然会这般不按照套路出牌,不按套路走。
皇帝南宫诀看着跪倒在自己脚边的两位,心中颇有感慨。
他抬起眼皮,看了王太傅一眼,见他眼神晦暗不明,冷冷的看着端酒水的宫女并未在理会,随后,他又瞥了红袖一眼,见她正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心里愈发觉得烦躁了。
这个女人,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她究竟在搞什么鬼?为何总是这么神秘兮兮、莫测高深?
南宫诀的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总感觉,这次的事件,没有那么简单!
长公主与林氏的对峙,自然也引起其他贵妇们与大臣们的注意,甚至连皇室宗亲都纷纷侧目观瞧。
长公主的话,确实令在场的人都惊诧不已,有些人甚至不禁在心中嘀咕着:“云嫣郡主经过这么一场,恐怕以后议亲都难了,京城那些公子哥儿,只怕都不敢娶她了!\&
长公主的这番话,让众位贵妇都暗暗吃惊。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说,永宁郡主个心机深沉、阴狠毒辣的女人,若嫁入豪门,日后必定会为祸一方!
而且,长公主说得很隐晦,言下之意,就是说永宁郡主有心机!
林氏嘴上上扬冷冷的说道:”殿下,可是云嫣郡主三番两次挑衅依姐儿,如今依姐儿被人设计陷害,不仅不为她澄清事情的真相,反而还倒打一耙,这是为哪般?\&
\&哼,林氏,你别血口喷人!\&长公主愤怒地反驳。
\&呵!臣妇有没有血口喷人,你心知肚明!\&
林氏冷笑一声。
\&皇兄,云嫣她可是你唯一的外甥女,也是臣妹唯一的女儿,臣妾对她寄予厚望。她是臣妹的宝贝疙瘩,更是心思单纯、品性纯良,若有任何污蔑和诋毁她的言论,臣妾都会拼尽全力维护。如今她被人污蔑,被人设计,臣妾怎能坐视不管?还请皇兄给臣妾一个公道!\&
长公主言语铿锵有力,声音洪亮而坚定,字字句句都敲击在每一个贵妇人的心尖。
众贵妇们的眼神都变得怪异起来,不由得看向了陆芷依。
在场的贵妇人都是聪明人,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陆芷依做了许多违背常理、颠覆观念的事,令人刮目相看。
一个女子独自开府,与陆家断亲,大闹太子婚礼,一桩桩一件件哪里是个闺阁女子该干的事,分明是个泼辣蛮横的女汉子嘛!
另一边。
陆芷柔的目光如冰冷的利箭,直直地射向红袖。
她那原本应该妩媚动人的眼眸此刻却满是寒霜,仿佛能将人瞬间冻结。
她紧紧地盯着红袖,眼神中充满了疑惑、愤怒与不甘。
那一双眼睛微微眯起,透出危险的光芒,似乎在质问红袖为何能独善其身。
她的眼神不断在红袖身上扫视,试图从她的表情、动作中找到一丝破绽,以解开心中的谜团。
然而,红袖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神色淡然,这让陆芷柔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
她的眼珠转动,思绪飞速运转,猜测着各种可能。
难道陆芷依提前知道了什么?还是她有什么特殊的手段化解了酒中的问题?
陆芷柔越想越觉得事情复杂,眼神也越发冰冷,仿佛要将陆芷依看穿,找出那个让她计划失败的关键所在。
“不对呀,那个酒她明明也喝了,为何会没事?”陆芷柔心中越想越觉得奇怪。
\&或者,她根本就是在扮猪吃老虎!\&
陆芷柔脑袋里闪过各种念头,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恨意。
\&她是不是故意的,故意陷害云嫣郡主?或许就是一石二鸟,用这个方法让陛下插手,查出幕后主谋!哼!好毒辣的手段!“陆芷柔心中暗想,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心中的妒忌和怨怼越聚越多,脸色也愈发阴沉。
\&皇兄,您要给嫣儿做主啊!\&长公主哭丧着脸,楚楚可怜的向南宫诀撒娇,希望他替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