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厢房!
“母亲,那九千岁即便再厉害,也不过是舅舅身边的一条走狗,我们为何要这般退让?”云嫣郡主满脸愤懑,犹如一只被激怒的小狮子,质问着长公主。
“啪——”长公主反手一挥,如疾风骤雨般抽了郡主一巴掌!
云嫣郡主瞬间愣住了,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紧接着,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委屈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喷涌而出,哭喊道:“母亲,为何又打儿臣!?”
“你懂什么?!”长公主怒目圆睁,呵斥道:“你以为她真如你想象的那般简单吗?!你根本就是一无所知!那九千岁宁轩舟如今权势熏天,就连你父王见了都要礼让三分!
他若是稍稍动一动手指,整个京城的官员都如惊弓之鸟,谁敢轻举妄动!
更不用说皇帝对他的信任有加,就连太子在他手中也吃了亏!”
云嫣郡主被长公主训斥后,像一只受伤的小绵羊,低垂着眸子,沉默不语!
长公主叹了口气,语气略微缓和了一些,说道:“云嫣,那陆芷依如今可不仅仅是得罪了我们,太子对她也是恨之入骨,毕竟她的存在就如同一颗定时炸弹,始终威胁着太子的地位!
我们只需以逸待劳,等到时机成熟时再伺机而动即可!”
云嫣听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犹如一只迷茫的小鹿。
长公主轻拂着她的青丝,柔声说道:“云嫣,待回去之后,你就装病留在府里,半步都不许踏出,免得被人乘虚而入。”
云嫣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无奈应允!
长公主凝视着窗外,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感,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在苦苦寻觅刺杀陆芷依的良机,然而那些杀手却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连一丝一毫的线索都无从查起!
陆芷依这小贱人真是命大!竟然能在众多杀手的追捕下安然无恙!
“云嫣,切记,切不可意气用事!否则便是给了敌人可乘之机!”长公主郑重地提醒道。
“是,儿臣明白,请母亲安心。”云嫣乖巧地应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长公主见此,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她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云嫣的头:“云嫣,如今我们公主府的处境着实尴尬,你父王身为驸马,不得入朝为官,所幸你舅舅爱才惜才,才让他在翰林院谋得一职……只是……”
“公主,二殿下求见!”突然,门口传来嬷嬷那如同黄莺出谷般的声音。
长公主心下一惊:“快让他进来!”
不过须臾之间,南宫凌霄便如一阵疾风般从外走进了厢房门外,隔着屏风,很是恭敬地拱手行礼:“侄儿见过姑母!”
长公主淡然的看着南宫凌霄开口道:“凌霄,这个时候你来寻我,可是为了陆家三小姐的事?”
“姑母,你也清楚侄儿的心思,侄儿对陆三小姐是喜欢的,姑母,您就帮帮侄儿吧!”南宫凌霄言辞恳切地说道。
长公主微微一怔,随即摇头拒绝:“凌霄啊,你这可真是在为难姑母,你们的婚事向来都是陛下做主,更何况我还是个外人,又能如何帮你!”
“姑母,您就帮我在父皇与母后跟前多美言几句吧!”南宫凌霄苦苦哀求道,“而且芷涵现在已经是侄儿的人,俨然成了众矢之的,若不给她一个名分,岂不是将她往死路上逼吗?”
长公主闻此言语,蛾眉微蹙,显然心中也是有所顾忌。
南宫凌霄见此情形,赶忙火上浇油,继续说道:“姑母,侄儿深信您定有妙计,能助侄儿将陆三小姐收入囊中!”
长公主沉默许久,方才言道:“既是如此,那本宫便替你去试探一番!”
南宫凌霄喜笑颜开:“侄儿谢过姑母!”
南宫凌霄得偿所愿后,便不再多做停留,转身离去,云嫣郡主按捺不住,开口问道:“母亲,二表哥直接赐予那女子一个侧妃之位便可,为何还想娶她为正妃呢?”
“呵呵,陆家真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妄图将他们家出来的女儿尽数嫁入皇家,成为正妻!他们以为陆芷柔嫁入东宫便能高枕无忧,简直是痴人说梦!
太子若真有这般能耐,又岂会至今仍被幽禁在东宫!”
长公主冷笑一声,说道:“不过,陆芷涵无论如何,皇家都会给她一个名分,但若是让她做正妃,恐怕会招人非议,所以最妥当的办法便是让陆芷涵做个侧妃!”
“母亲圣明!”云嫣郡主拍起手来,那声音犹如银铃一般清脆悦耳。
“不过那个陆芷依能够在箭术与投壶上胜过你,着实令人意外!”长公主蛾眉紧蹙,宛如那被揉皱的花瓣:“真不知她从何处习得如此箭法,竟然比你还要厉害许多!”
“母亲!”云嫣郡主撅起小嘴,宛如那熟透的樱桃:“您别忘了,陆芷依的父亲可是镇国大将军,在世时必然会传授她技艺,估计她一直在暗地里勤加练习呢!”
“哼!陆芷柔的运气可真是好得离谱!”长公主冷哼一声,那声音仿佛寒风吹过冰面:“不过她也快活不长了,只要除掉陆芷依这个心腹大患,陆芷柔与陆芷涵这两个惹人厌的贱人便不足为惧!”
“可是……”云嫣郡主欲言又止,长公主面露疑惑,轻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云嫣犹豫片刻,银牙紧咬,说道:“母亲,您不觉得此事甚是蹊跷吗?那陆芷依明明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从前她只是个陪衬的角色,怎会突然拥有如此精湛的箭法,还通晓投壶与射击之术!”
“嗯?”长公主闻听此言,目光一闪,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云嫣,你的意思是……她一直在深藏不露?可这究竟是为何?她竟然还主动退了与太子的婚约?”
“是呀,从前那贱人对太子哥哥可谓是言听计从,只要太子哥哥开口想要什么,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双手奉上!”云嫣说道。
“或许以前都是她装的,毕竟那时她尚未及笄,身后并无势力支持,所以才选择隐忍,而现在,她背靠九千岁,所以她有底气敢和太子抗衡,退了婚约!”长公主推测道。
云嫣点点头:“或许吧……可是母亲,我总觉得那贱人的举动透着古怪……”
长公主蹙眉凝神:“不管那贱人做什么,你都要给我远离一些,以免惹祸上身!那个女人能够隐忍这么久,肯定不简单!”
“我明白!”云嫣郡主点点头。
“行啦,这件事情暂且搁浅下来,你好好休息,待会宴会上少说话!”长公主嘱咐道,随即转移话题,看向一旁伺候的嬷嬷:“通知下去,宴会一会开始大家去船舱客厅用膳!”
“是,奴婢遵命!”那嬷嬷恭敬应声,领命退了出去。
………
船舱客厅内,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落在地毯上,在地毯的两侧摆放着桌椅!
几位贵女与夫人们围坐在精致的圆桌旁,举杯浅饮,谈笑间透着隐秘的紧张与好奇。
“真没想到,二皇子竟然与陆芷涵搞在了一起,那画面真是令人咋舌!”一个身着青色纱裙的女子低声说道,脸上挂着难以掩饰的震惊。
“还别说,那陆芷涵可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在这种场合与二皇子私通!”
另一位夫人附和,微微挑起眉梢,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这下,她可就成了人尽皆知的笑柄。”
“只是……这陆芷涵背后有陆家做靠山,当朝首辅可是她大伯,恐怕也不至于被人轻易看低。”
一位长者模样的夫人却冷静地分析道,细致的手指轻轻抚过茶杯的边缘,目光流露出一丝深邃。
“可如今的局势不容乐观,二皇子若真心待她,难免引起其他人的嫉妒。”
年轻的贵女们面面相觑,低声议论着,“要是她成为正妃,估计镇南侯府就要成为笑话了!”
“我听说陆芷涵对二皇子也是心有所属的,这件事情真相如何,外人未必能知。”
一位温婉的女子插言,神色间似乎透着几分同情,“毕竟爱情之事,谁能说得清呢?”
“爱情?”青裙女子轻笑,眼中闪烁着几分不屑,“在皇家面前,爱情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权谋游戏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另一边,陆芷涵坐在一角落里,目光扫视四周,心思复杂。
虽然早就料想到这场宴会贵妇们会各怀鬼胎,但是却没想到这些夫人小姐居然当着她的面毫无顾忌的议论起这种事情来!
这让她很恼火,偏生自己身份卑微根本无法反驳这些夫人们!
陆芷涵心中恨得滴血,可是却又不得不努力保持优雅姿态,维持自己淑女形象,因此,她端着茶杯,抿了一口香茗。
“陆三小姐,你的衣服颜色太淡了些。”耳畔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顿时令陆芷涵僵住了动作,缓缓抬眸看向对方,见对方正满含关切的望着自己,陆芷涵愣了半晌,才扯出一抹笑容,“谢谢孟小姐提醒,臣女改日定当添置更艳丽的颜色。”
“嗯嗯,如此我们便好第一眼认出未来二皇妃?”孟婉颜嘲讽地笑道,语气里充满幸灾乐祸。
陆芷涵脸颊抽搐,却也只能强撑着,微笑道:“孟小姐说笑了,二皇子在乎臣女,那是臣女的荣幸,又岂会在乎这些虚名!”
“呵呵!”孟婉颜冷笑,鄙夷地看着陆芷涵,“陆三小姐真是谦虚啊!”
“多谢夸奖!”陆芷涵皮笑肉不笑的扯动唇角,心底愤怒至极。
该死的孟婉颜,仗着自己定国公府嫡女的身份,竟然处处欺负自己,实在可恶!
若自己成为二皇子妃必然要把这些耻辱全部讨要回来。
陆芷涵捏着杯沿,暗暗发誓,脸上的笑容却愈加灿烂!
………
陆芷依厢房内!
“丫头,走,阿兄陪你一起去参加宴会吧!”宁轩舟看着陆芷依道,眼睛却偷瞄着她的表情。
“阿兄,你受伤了还是我自己去吧,放心那些事情我应付的来!”陆芷依摇头拒绝,她担心宁轩舟看不惯那些贵女阴阳怪气的损自己,再动手,再次受到伤害!
“不,阿兄,陪你去!”宁轩舟固执地道。
他不希望她独自赴宴,他不喜欢她身上散发出一股疏离感。
陆芷依见劝说不动他,只能答应,随即跟着宁轩舟来到宴席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