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朝堂之上,群臣毕至,唯太子缺席,这令立于皇帝南宫诀身后不远处的宁轩舟眉头紧蹙,如深锁的城门。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扫向王彦兵父子几人。
王奕辰亦察觉异样,旋即挺身而出,朗声道:“启禀陛下,昨日太子大婚,今日理应携太子妃进宫谢恩!太子妃身体不适,尚可理解,然太子缘何未至?”
王家贵为世家望族,又系帝师之家,故而王奕辰出言甚有底气,其言甫出,众人皆纷纷附和。
“嗯,太子此举实有不妥,宁轩舟,你代朕前去一探!”南宫诀对太子的品性了如指掌,此事定然别有隐情,然太子毕竟身为皇子,他什么德行还是知道的,以免激起众怒,遂命宁轩舟代他去瞧瞧太子究竟意欲何为。
“是!”宁轩舟抱拳领命,方出宫门,便见木七在原地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地转圈圈!
“主子,太子率百人左右,朝永宁侯府去了!”木七满脸忧色,开口道。
宁轩舟眉头紧拧,如纠结的麻花,太子此举恐生事端,他赶忙对身旁的木七吩咐道:“速去调一队御林军随本督主前往永宁侯府!”
“主子,私调御林军可是重罪,况且此地距永宁候府不过半刻钟路程.......”木七惊愕失色,如遭雷击。
宁轩舟面色凝重,如寒霜罩面,低声吼道:“快去!”
木七被宁轩舟的神情震慑,不敢怠慢,急忙奔去调动御林军,宁轩舟则施展轻功,如飞鸟般疾速赶往永宁侯府!
…………
永宁侯府内!
南宫煜如饿虎扑食般再一次掐住陆芷依的脖子,冷冷地说道:“为何?你为何不能如往昔那般对本宫?为何要让本宫丢尽颜面?”
“我为何要听你的?南宫煜,你背着我这个未婚妻与陆芷柔暗结珠胎,如今你又娶了陆芷柔,我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何不可?太子怎会如此无耻?!你可还记得曾答应过我什么?”
“哼,答应你什么?”南宫煜突然如狂风暴雨般将陆芷依狠狠地摔在桌子上,目光阴鸷,仿佛要吃人一般!
“本宫早已对陆芷柔那种矫揉造作的女人心生厌烦,至于你陆芷依,你近来的所作所为,不就是想引起本宫的关注吗?好,本宫今日便遂了你的愿!”
说着,南宫煜的嘴如饿狼般向陆芷依的脸庞凑去,陆芷依见状,吓得花容失色,如风中残叶般拼尽全力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南宫煜的束缚!
就在陆芷依陷入绝望之际,忽然一阵疾风吹来,她顿感浑身舒畅,随即如一只娇柔的蝴蝶般落入了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中。
“太子殿下好雅兴啊,公然强抢郡主。”
熟悉的嗓音如黄莺出谷般响起,陆芷依的瞳孔蓦然放大。
陆芷依瞪大了眼睛,如遭雷击般震惊万分地看着眼前高大挺拔的俊美男子。
他身着黑袍长衫,身材修长伟岸,宛如一座巍峨的高山,棱角分明的俊脸上线条坚毅深邃,恰似刀削斧凿!
漆黑如墨的眼眸闪烁着幽深睿智的光芒,仿若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阿兄!”陆芷依欣喜若狂,这才注意到自己正置身于宁轩舟的怀中,虽然宁轩舟是太监,但是第一次与男子如此亲密接触,顿时如熟透的苹果般小脸通红羞涩。
宁轩舟垂眸凝视着怀中的娇柔佳人,淡漠的神情中似有一丝心疼悄然划过。
当他的目光触及她脖颈上那触目惊心的掐痕时,他的眼底瞬间掠过一丝如阴云般的阴沉,然而转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他用那比寒冰还要冷冽的声音淡漠地道:“太子竟如此行径?若是陛下知晓,定会雷霆震怒!”
“哼,宁轩舟,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就凭你一个阉奴也敢教训本宫?”南宫煜满脸不屑地说道。
南宫煜的话音未落,一股如疾风骤雨般强劲凌厉的掌风从侧边骤然袭来!
南宫煜猝不及防,胸膛如遭重锤,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砰!”南宫煜狼狈地摔倒在地,嘴角溢出一丝殷红的鲜血。
南宫煜愤怒地咆哮着:“你这个狗奴才竟敢打本宫?”
宁轩舟却不紧不慢地缓步走到南宫煜跟前,蹲下身来,伸出手如同铁钳一般捏住他的下颚骨,那阴冷得仿佛能冻结空气的声音传遍了大厅的每一个角落。
“太子,请记住,你不过是个皇子,本官的职责就是守护陛下的安全,为陛下排忧解难!”
言罢,宁轩舟收回了手,不慌不忙地拍了拍手。
“倘若让陛下知道太子前来陛下刚刚册封的郡主府邸闹事,甚至还将郡主打伤,太子,你觉得会是怎样的结局?”
宁轩舟的声音平淡如水,仿佛不带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然而南宫煜却从中听出了那如警钟般敲响的浓浓警告意味。
南宫煜擦掉嘴角的鲜血,目光如毒蛇般阴郁,双手紧紧攥成拳头,仿佛要将眼前这个该死的阉人碎尸万段。
宁轩舟的身份特殊,再加上他武艺超群,南宫煜根本对他无可奈何!
南宫煜恶狠狠地瞪着宁轩舟,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紧张得仿佛弓弦即将断裂。宁轩舟却对南宫煜的怒视视若无睹,他迅速扶起陆芷依,满是关切地问道:“丫头,你没事吧?”
陆芷依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透着一丝黯然,方才南宫煜差点轻薄了她,而她却只能默默忍受,甚至无力反抗。
“你们莫非不是死了不成?”南宫煜怒目圆睁,看着带来的百人,声色俱厉地训斥道,“还不快给本宫将他杀了?”
南宫煜的话音刚落,百余人便如潮水般齐刷刷地冲了上来。
宁轩舟微眯着双眸,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寒气,冷冷地凝视着这百余人。
这百余人若是同时向自己发起攻击,纵使他武艺超群,恐怕也难以招架。
宁轩舟将陆芷依护至身后,冷声道:“本督主奉劝太子还是审慎行事为好,此地乃是永宁侯府,莫要忘却这可是陛下亲赐的!”
闻言,南宫煜仰头狂笑起来,那笑声犹如夜枭的嘶鸣,“宁轩舟,你莫非真以为本宫不敢动你?!”
宁轩舟并未有丝毫畏惧,只是如鹰隼般冷冷地盯着南宫煜。
南宫煜笑罢,如毒蛇般冷冷地盯着宁轩舟和陆芷依,那目光阴戾得可怕:“你们昨日从本宫密室拿走的东西,今日本宫定然要讨回来!”
“太子,本督主奉劝你切莫轻举妄动,否则,休怪本督主手下无情!”
宁轩舟的语气森冷如冰,浑身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杀伐之气。
陆芷依躲在宁轩舟的身后,满心好奇太子为何如此执意要拿回那些东西。
南宫煜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仿佛是来自地府的恶鬼在咆哮。
片刻之后,南宫煜的表情骤然一变,如厉鬼般阴鹜地盯着宁轩舟,恶毒地说道:“本宫倒是要瞧瞧,你一个阉人,究竟有何能耐!”
南宫煜说着,抬手一挥,那剩余的七八十名侍卫瞬间如饿狼般扑向宁轩舟和陆芷依。
眼看着一场混战即将爆发,陆芷依紧紧地咬着唇瓣,心底涌起无尽的恐惧,这么多人,阿兄如何能够是他们的对手?
“唰!”
千钧一发之际,宁轩舟身形如电,快如疾风,抽出腰间软剑,恰似鬼魅般穿梭于众侍卫之间。
所过之处,鲜血如泉涌般迸溅。
陆芷依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痴痴地望着仿若鬼魅的宁轩舟,他的衣袖上沾染着猩红的血液,那妖冶邪佞的红色,如同一朵朵盛开的罂粟,令陆芷依心尖颤栗不止。
宁轩舟戛然而止,冷酷嗜血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眼前那已被屠戮得尸横遍野的惨状,嘴角勾起一抹充满嘲讽的弧度!
陆芷依则被宁轩舟护在身后,望着那倒下的十几具尸体,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几欲呕吐。
“阿兄……”陆芷依轻声呼唤,声音婉转悦耳,宛如黄莺出谷,带着一丝忧虑,生怕后面的人再度攻击宁轩舟,使其受伤。
“太子,究竟是何物件令你如此兴师动众,莫非是夜明珠?亦或是洛神图?难不成是王羲之的真迹?还是其他什么稀世珍宝?”陆芷依清澈如水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鄙夷。
“多管闲事!”南宫煜恼羞成怒,恶狠狠地瞪着陆芷依。
他堂堂一国太子,如今竟在一个黄毛丫头面前颜面尽失,真是罪该万死!
陆芷依嗤之以鼻,冷笑一声:“太子,我再提醒你一句,莫要再招惹我!”
“好大的胆子!即便你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又怎样?你与宁轩舟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妄图谋害本宫,罪该万死!”南宫煜怒声呵斥。
“哦?太子不妨试试看,究竟是你先取我性命呢?还是我先送你归西!”
宁轩舟将陆芷依紧紧护在身后,那冰冷嗜血的眸子犹如两把利刃,死死地盯着南宫煜,仿佛在宣告着他的决心。
陆芷依见此情形,赶忙扯住宁轩舟的胳膊,嗫嚅着低声说道:“阿兄,罢了,既然太子甘心做那卑鄙小人,咱们就把东西交还给太子吧。我那些珍贵的孤本怕是再也拿不回来了,就权当我这么多年的心血都喂了狗了!”
话毕,陆芷依的眼眶微微泛红,那委屈的模样,就像一只受伤的小鹿,轻轻地吸了吸鼻子。
“陆芷依,你竟敢说本宫是狗?”南宫煜怒不可遏,那张脸因愤怒而变得扭曲,仿佛被恶魔附身一般,整个身子也因怒火而剧烈地颤抖着。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陆芷依倔强地扭过头,不愿去看那暴躁如雷的南宫煜。
南宫煜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试图压制住内心那汹涌澎湃的怒火。
“本宫警告你们,东西本宫必须拿走,给我动手杀了这两个人。”南宫煜对着剩余的侍卫发号施令。
刹那间,剩下的七八十个侍卫如饿虎扑食般再次朝宁轩舟和陆芷依猛扑过来。
陆芷依紧紧抿着嘴唇,心底闪过一丝绝望。
宁轩舟紧紧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捏了捏,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如同天籁一般响起,仿佛一阵温暖的春风,轻柔地抚慰着她:“丫头,别怕,有阿兄在。”
听到这话的陆芷依顿时感到无比安心,不知为何,尽管宁轩舟只是她相识不久的阿兄,但她却觉得他无比可靠,仿佛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帮她撑起一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