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蜂拥而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几人五花大绑,跪在篝火前烤火。
“烤熟前,翻一下。”
凉凉的丢下一句话,男人席卷着滔天怒火消失在黑夜尽头。
周小丫目光呆滞。
“不,不是,沈太傅怎么会来?”
李宛兰吞吞口水。
“沈太傅不会弄死珠珠吧 ?”
谢云裳感受到前方火焰的热度,忍不住道:“先担心自己吧。”
男人们如丧考妣,比死了爹娘还绝望。
李安楠喃喃自语道:“我宁愿死,也不想面对沈太傅……”
不着边际的傅荣珩也深以为然。
因为年纪相差不大,从小他们便生活在沈致渊的阴霾下,沈致渊是别人家的孩子,他们则是扶不起的阿斗。
偏偏父母将沈致渊当作标杆。
从启蒙,写字,读书,考取功名,乃至于尿床次数……都拿来比较。
只要他们比不上,便会收获一顿七匹狼,外加笋子炒肉。
结果显而易见,从小打到大。
后来还是沈致渊成了太傅,不在他们这个赛道,开始和父辈乃至祖辈在朝堂角逐。
最后又在朝堂,凭借一己之力将这群位高权重的老古董,压得喘不过气时。
他们才荣获新生……
这边。
谢曦和躲在草丛里瑟瑟发抖。
脚步声越来越近,依稀能感受到那极具压迫感的气息,她只能心中祷告。
看不见她,看不见她。
初秋的夜,哪怕月光明亮,可阴暗的草丛中也伸手不见五指,沈致渊找到她的几率几乎为零。
谢曦和翻涌的情绪稍微平复。
然后下一秒。
寂静的丛林响起一道低沉的提示声。
“大人,右前方五米。”
刷!
冰冷凝结成实质的杀意射来,穿过茂密的草丛,直透人心。
谢曦和的心脏差点从胸腔跳出。
艹!
狗暗卫!
猛地站起来想再次逃跑,哪怕知道暗卫在场,逃掉的几率几乎为零,但死到临头,谁都想拼上一把!
可长时间蹲着,导致血液不循环,她只觉得四肢酸麻,不受掌控,直勾勾的往前栽去。
眼前是一片荆棘。
啊啊啊!
要破相了!
一双冰冷的大手穿过荆棘,揽住她的腰,修长如竹的手被尖刺划破皮肤,血迹斑驳。
“你……”
话未尽,整个人天旋地转被人拦腰抱起,娇躯紧贴在男人的胸腹。
惊呼出声。
“啊!”
“沈致渊,你放我下来,男女授受不亲!”
话落,便感觉空气凝滞。
谢曦和颤抖着抬眸,便一头撞进男人深邃沉寂的眸,似是深不可测的深渊,一眼便能溺死在那压抑窒息的威压中。
面无表情,呼吸均匀。
却越能感受到平静下的惊天骇浪,仿若蓄势待发的火山,正在酝酿着灭世灾难。
夜风袭来,吹散了馥郁酒香。
谢曦和打了一个寒颤,牙齿都磕磕绊绊的哆嗦着,小心肝拔凉拔凉的。
不是啊,这狗男人不是在会见周安谦吗?怎么会有时间来抓奸。
呸呸呸!
抓人!
“我没招惹您吧?”
沈致渊没有回应,只是抬步离去,并没有往庄子里走,而是往漆黑如墨的山林深处走去。
越走,四周就越安静。
鸟叫声,虫鸣声消失不见,只有男人穿梭草木时簌簌作响,以及扑通直跳的心脏。
艹。
这狗男人不会准备找个隐秘之处,将她杀了吧。
“沈,沈致渊,我错了。”
怀中少女娇躯颤抖,冰冷的手攀上他的脖子,细小的啜泣声在耳畔炸响。
柔软的唇划过耳垂,男人身躯骤然紧绷,眼皮子一跳,薄唇抿成直线,下颚紧绷。
喉结滚了滚。
“松手!”
冰冷的声音不含一丝情绪。
谢曦和缩了缩脖子,抱得更紧了。
她又不是傻子,这个时候放手,不是找死吗?她年纪轻轻,风华正茂,可不想死。
沈致渊眸色微暗,大手一松将她丢在地上,屁股落在草地上,不疼,但是吓得花容失色。
感觉头顶的低气压,索性趴在草地上装死。
沈致渊脸都黑了。
“起来!”
回应他的寂静无声。
正欲动手,却见谢曦和蹭的爬起来,直接跳到他的身上,双腿环住男人精瘦有力的腰,双手搂住脖子,恨不得掀开他的衣衫钻进去。
玲珑有致的娇躯瑟瑟发抖。
“蛇,有蛇!”
沈致渊抱着她后退几步,顺着窸窸窣窣的声音看去,只见一只老鼠探出头来,又飞快逃了。
“不是蛇,下来!”
闻言,谢曦和扁扁嘴。
没风度的狗男人,活该单身!
松开了手,自己跳了下来,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不说话,装哑巴。
沈致渊眼皮子跳了跳,冷冽如冰的眸就这样死死盯着她,就像是看着什么上好的猎物,思考从哪个部位宰割是最佳的。
到底受不住这漆黑压抑的氛围,谢曦和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率先开口。
“不知沈太傅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沈致渊挑眉冷笑。
“怎么?嫌我扰了你的兴致?”
谢曦和心间一颤,后背凉飕飕的,死亡的威胁近在咫尺,脑袋瓜子疯狂转动。
妈的,就凭今天干的这些事,唱的那些淫词艳曲,若是继续谈情说爱,还不得被这醋坛子弄死!
“沈太傅,您若是想与我谈论公事,那我应着便是,毕竟国事重要,我也很好奇陛下下一步打算。”
“只是,若谈论私事,那大可不必。”
“我们之间无话可说。”
啪嗒。
骨节作响。
寂静的林子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轻笑声,笑得人毛骨悚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长本事了。”
谢曦和吞咽口水,忍不住往后退去,男人步步紧逼,她退无可退,一屁股撞在树干上。
男人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像是猫戏老鼠时的戏虐掌控。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谢曦和脸色青白交错,像是调料盘。
“心虚的人,才会逃跑。”
“我自问与沈太傅没什么瓜葛,哪怕做了什么出阁的事,也与你无关。”
沈致渊被气笑了。
修长冰冷的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昂头与他对视,双眸交汇的刹那间,清晰看见男人眼底的那一抹猩红。
艹。
好像玩大了。
可事已至此,谢曦和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求饶是不可能的!
老子蜀道山,是我的毕生信仰!头可断,血可流,尊严不能掉!
“男女授受不亲,沈太傅,还是别动手动脚,不然周郎会生气吃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