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卿怒了,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
谢曦和挑眉嗤笑一声,“你不是说能弄死他吗?还说捏死他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他咋好好的活着?”
贺文卿讷讷的摸了摸鼻子,尴尬道:“刚才满地的碎渣,手指头落地都能划伤,可他就是那么巧,毫发无损,我能怎么办?”
“这次是他运气好,下次我一定弄死他!你且看着!”
谢曦和瞥了他一眼。
“别了,我怕他还没死,你已经死透了。”
贺文卿急眼了,“他总不会每一次运气都那么好吧!”
谢曦和抬手指向天空,嘴角满是讽刺。
“你看,他受伤,老天都怒了。”
贺文卿顺着眼神看去,诧异道。
“咦,刚才还艳阳高照的,怎么突然阴云密布,雷霆滚滚了?”
谢曦和嗤笑一声。
“你信不信,你现在出去,老天爷能劈死你。”
贺文卿翻了一个白眼,直接翻过护栏跳到空地上,还没等他发表激情感言。
轰。
闪电劈下。
贺文卿白眼一翻,吐出一口黑烟,直直的往后倒去,仆人日日清洗打扫的地面上,不知何时冒出一个小石头。
刚好正中后脑勺,鲜血的血液流淌,浸湿了头发,将地面染红。
谢曦和脸色骤变,她不哭不闹,面无表情的走到空地之中,仰头望着天。
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
“你想重开?我可以成全你。”
拔下金簪对准喉咙,锋利的针尖将皮肤刺破,她不紧不慢的加重力道。
鲜血涌出。
轰隆。
乌云压顶,天空仿佛裂开了一道口子,闪电从云层中窜出,犹如一只巨大的金色龙爪,紧随其后的是轰隆隆的雷声,似乎在诉说着天道不可侵犯的威严。
所有人都躲在房间里,或是沉思,或是祈祷,只有谢曦和一人站在花园中张开双手,妄想拥抱雷霆。
“有本事杀了我啊。”
“我倒是想看看我死了,谁还给你龟儿子当垫脚石,谁人扶他青云志?”
雷霆闪烁,肆意咆哮,
谢曦和毫发无损,反倒她周围的花草树木被劈得焦黑。
衣衫湿透,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滚落,藏在袖子里的手攥得死死的。
面上却丝毫不露怯,昂首挺胸,满是讽刺。
“你不敢?”
“哈哈,既然你不敢杀我,那就好好看看老子怎么玩死你那狗儿子。”
轰隆,
天道震怒,一道紫红色的雷狠狠劈下,席卷着无尽威势汹涌而来,天地似乎都亮了。
照亮了那张惨白的小脸,哪怕全身都在颤抖,可她的眼神坚定有力。
嘴角咧开,恶意满满。
“重开啊!”
“你无论重开多少世,我都不会再当踏脚石,我要你好大儿每一世都受尽折磨而亡!”
“就算我永远停留在这一年又如何?时间闭环又如何?老子生生世世十五岁,永远年轻漂亮!”
“不仅能每世给你狗儿子换一个死法,而且还能品尝太傅大人最是年轻气盛时的滋味。”
“啧啧,爽文~”
轰隆隆,雷霆翻滚。
五爪雷霆向头顶劈下,谢曦和咬紧唇瓣,倔强的不肯闭眼。
死亡不是终点,又有何惧!
可就在闪电在她头顶分毫距离的时候,消失不见,就像是从未出现过,只是乌云密布中雷霆咆哮,似乎在诉说不甘。
谢曦和笑了,
笑得肆意,泪水从眼角滑落,细碎的光点掉进焦黑草丛消失不见。
“我赢了!”
“天道,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给他的金手指多,还是我成长得更快!”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贺文卿睁开眼的时候,眼前焦黑一片,周围的草木全部化为灰烬,而他躺在焦坑之中。
他瞳孔猛缩,捂着胸口咳嗽一声。
“我没死?”
谢曦和叼着一根草蹲在焦坑上面。
“放心吧,死不了。”
贺文卿双手飞快抚摸着浑身,确认刚才是否是幻觉,可身上毫发无损,只是衣服有些许焦黑。
“我不是被雷劈了吗?怎么没死?”
谢曦和嗤笑一声。
“死个屁啊。”
贺文卿挠挠头,正想问为什么,却摸到黏糊糊的液体,他僵硬着脑袋往后看,发现地上有一滩血泊,眼珠子都快掉了。
“我,我的血?”
“废话。”
“不,不是,流了这么多血,我也没死?”
谢曦和拍了拍胸脯,昂首挺胸道:“因为有姐姐保护你呀~”
贺文卿没好气道:“滚!”
“刚才若不是你撺掇我,我怎么会被雷劈?”
谢曦和摸了摸鼻子,难得没有回怼。
贺文卿一见她心虚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老子是你哥啊,异父异母的亲兄妹啊,刚才还帮了你大忙,你就这般害我?!”
谢曦和嫌弃的摆手。
“行了,赶紧回去找太医给你缝一下伤口,别真的死翘翘了。要死也等我娘嫁了,不然我收不到礼金。”
贺文卿嘴角一抽,
“老子上辈子造了多大的孽,遇到你这么一个混蛋!”
谢曦和笑嘻嘻道:“指不定是你求神拜佛,才换得我们今世相遇。”
贺文卿脸都青了。
不想说话,站起来骂骂咧咧的走了。
谢曦和看着他的背影,笑着挥了挥手,然后抬头看着阴沉压抑的天空。
嘴角咧开,笑容满是恶意。
“嘻嘻,游戏开始了哦~”
谢曦和向天竖起国际友好手势。
然后理了理杂乱的衣裙,斗志昂扬的往祠堂走去,路过兵器阁的时候,还顺手进去拿了一根鞭子。
啪。
鞭子挥舞,发出音爆声。
谢曦和满意的抚摸着满是倒刺的鞭子,笑得乐不可支,像是个疯子。
砰的一声,祠堂的门被踹开。
谢三爷跪在垫子上,双手脱臼无力的垂在身侧,除了那张脸完好无损外,浑身伤痕累累,狼狈不堪。
向来爱干净的他,四周摆放着食物残渣,血肉粘连的衣衫上散发着股股恶臭。
谢曦和露齿一笑。
“爹~”
谢三爷先是一愣,随后看向她的身后,确保无人后,他缓缓起身,高大的身躯笼罩。
暗哑的声音杀气腾腾。
“你竟然敢一个人来,怎么?终于想通了,觉得死亡是最好的解脱?”
谢曦和扬起笑脸,笑容纯粹,不含一丝杂质,赤裸裸的恶意。
“爹,你还有力气吗?那天晚上你哭得嗓子都哑了,女儿好心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