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启蒙的夫子出自哪里,我可认识?”
谢曦和挠挠头,“你说的是哪个?”
沈致渊沉默一瞬。
“你有多少个启蒙老师?”
谢曦和干咳一声,左顾右盼,装学渣这么多年,她都没觉得自卑过,可如今却不敢宣之于口。
男人轻敲桌面,声音不耐。
“说!”
“呃,应该,大约,十几个吧 。”
沈致渊眼皮子跳了跳,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伯母也是才女,你怎么如此不学无术?”
谢曦和呆住了。
伯母?
这姐妹是非当不可吗?
“大人,你是非喜欢男人不可吗?”
沈致渊咬牙切齿,后槽牙磨得咯吱作响,不知道怎么又回到这个问题上了。
“我不喜欢男人!”
“咳咳,姐妹,我懂的,我懂的,你别生气嘛。”
说着,还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一副好哥们的模样。
沈致渊一把攥住她的手,额头青筋直跳,厉声道:“谢曦和,再胡言乱语,我撕了你的嘴!”
谢曦和被吓了一跳,奋力挣脱,可男人的手如同钢铁一般纹丝不动,轻轻一拉,便跌坐在男人怀中。
感受身下异样之处,小脸刷的红了又黑,黑了又红,像是颜色盘一样。
“你,你……”
指着男人说不出口话来。
沈致渊将她紧紧搂在怀中,肌肤相贴,灼热滚烫的温度源源不断的传来,她心跳如雷,竟是惊得连挣扎都忘记了。
男人唇瓣摩擦着脖颈处。
如同羽毛轻轻扫过,浑身一激灵,娇躯陡然一软,软绵绵的倒在男人怀中。
“谢曦和,我说了,我不喜欢男人。”
谢曦和咽了咽口水,仰头看着男人,苦笑道:“姐妹,别强撑着证明自己,真爱无罪啊!”
“谢曦和!”
沈致渊怒斥。
“这是你逼我的!”
随后,在她目瞪口呆中,俯身而下,一口咬住了粉嫩唇瓣,技法生疏稚嫩,仅凭借本能啃咬吞噬,恨不得将人生吞入腹。
谢曦和瞪大眼睛,瞳孔失去焦距。
男人惩罚性的使劲儿咬了一口,覆手阖上了她的眸,随即闭眼,尽情享受着自己的饕餮盛宴。
许久,男人才松开了她,餍足中又透着几分隐忍克制,豆大的汗珠从鼻尖滚落。
“曦和,如此你可明白了?”
沙哑低沉的声音夹杂着欲色。
谢曦和呆呆的眨眨眼,根本不知天地为何物,整个人像是傻了一样。
他指尖碾压红肿湿润的唇,缠绵眷恋。
一个呆了,一个痴了。
亲密无间,暧昧旖旎。
时间并没有过多久,男人的身躯越来越僵硬,细密的汗珠布满了额头,下颚紧绷,喉结滚了滚,似乎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
“大人,镇北侯找您。”
闻言,男人似是如释重负,她抱入房中盖上被子,然后在她额头印上一吻,方才转身离去。
“曦和,早点休息。”
咯吱。
房门关上。
谢曦和方才如梦初醒。
抚摸着疼痛的唇瓣,方才惊觉刚才的一切并不是一场梦。
沈太傅喜欢我?
艹,假的吧,怎么可能!
周安谦那等身份低贱的伪君子,都看不上她,高高在上的沈太傅怎么会喜欢她?
她粗鄙无知,不学无术,自私自利,心狠手辣……除了这张脸,她都找不出一个优点。
可他为什么亲她?还说那样似是而非的话?
谢曦和翻来覆去,百思不得其解,迷迷糊糊挣扎到半夜,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对了,她刚才好像听到镇北侯找他,再联想起,今日又被堵在明月楼的事情。
她们今天乔装打扮,根本没有惊动旁人,所以,若不是沈致渊又在逛青楼,怎么会那么巧就抓住她!
噌的一下坐起来,她破口大骂。
“艹。”
“把老子当挡箭牌了?!”
话落。
谢曦和就觉得空气陡然凝滞,熟悉的支配感又冒了出来,她僵硬着侧目,就看到男人坐在桌前脸色铁青,手中的奏折被捏变形。
“挡箭牌?”
“谢曦和,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男人抬步而来,捏住她的下巴,眼底蓄满了雷霆闪电。
谢曦和娇躯一颤,连忙摆手道:“没说什么啊,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沈致渊目光冷冷的盯着她,薄唇轻启。
“防你。”
“啊?防我做什么?”
“防你脑子灌水,胡思乱想,结果不出我所料!”
最后几字头着咬牙切齿味道。
谢曦和尴尬了,嘿嘿一笑装傻充愣。
沈致渊攥紧拳头,欺身而上。
“谢曦和,我是不是要提前洞房花烛夜,你才明白我不喜欢男人!”
“我心悦……你!”
话落,男人冷峻的脸上覆上一抹薄红。
高岭之花的美男倾心告白,漆黑深邃的眸柔情蜜意,那般诚挚坚定。
谢曦和没有喜出望外,反倒尴尬一笑。
“要不你换个人选?我虽然是明月楼的主子,可以方便你……咳,但是,我只想当有权有钱的寡妇,比我适合的人选肯定还有。”
“要不您老大发善心换一个目标?”
沈致渊怒极反笑,冷冽如冰的笑声从喉咙涌出,掐住她的下巴,整个人欺身而上,将她压在身下,一回生二回熟,再次吻上那令他又爱又恨的唇。
温热的唇瓣相贴。
谢曦和瞪大眼睛,本能总是快于语言。
只见咚的一声巨响。
沈致渊直接被她一脚踹到了床脚,右手捂肚,痛得脸都白了,眼底满是不敢置信。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吗?”
谢曦和恐惧的吞了吞口水,暗戳戳的往床下挪动,余光扫向门口蓄势待发。
生怕晚上一时半刻,自己小命不保。
“你对我无意?”
声音沙哑沉闷,似是疑惑,却像是在陈述。
谢曦和沉默。
沈致渊勾唇自嘲一笑,眼底的暖意尽数退去,又恢复了往日的沉寂无波。
他缓步下床,理了理身上褶皱的衣衫,拭去唇角的血迹,身姿挺拔,一如既往的高冷矜贵,似是井中月镜中花,可望而不可及。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咯吱,
房门打开。
夏日的晚风不冷,却吹尽了身上的温度,看着空荡荡的门口,仿佛心也缺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