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已经备好了。”
话落,女子依旧僵在原地,顺着目光看去,沈致渊一眼便看见那一抹艳红,清冷淡漠的脸也染上了几分尴尬。
干咳一声。
“你的婢女未来,有事叫我。”
说罢,转身关门出去。
啊啊啊啊啊!
谢曦和要疯了,在心底疯狂尖叫!
男人坐在房外院子的椅子上,端着茶盏的手都在颤抖,哆嗦了半天,才将冷茶送入口中。
凉意将心底的躁热浇灭,理智方才回笼。
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瞳孔空洞无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知道屋外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后,他方才起身离去。
谢曦和愤恨的坐在浴桶里,拍得水花四溅。
老子要胸有胸,要屁股就屁股,蜂腰翘臀,其他男人看见老子眼珠子都快掉下来,怎么到了沈太傅这里,就总是把她当小孩子对待!
那是赤色鸳鸯肚兜,不是三岁孩子穿的红肚兜!
啊啊啊啊啊啊!
沈致渊,你学识渊博,博览群书,难道不知道女人的贴身小衣与孩子肚兜不一样吗?
艹。
但凡你有个女人,就会……
说到此处,谢曦和似是想到什么,整个人呆住了。
她竟然忘了,他不喜欢女人。
他娘的,
她以前虽知道同性恋会影响审美,但是没想到竟然能对女人视若无物!怪不得现代那么多姐妹相称,一起逛街购物的男闺蜜。
原来他不是把我当晚辈,是把我当姐妹啊……
谢曦和嘴角抽搐,忍不住再次感叹一句。
这么美的男人,也不知道会便宜哪个狗男人……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谢曦和双手抱胸,警惕道:“谁啊?”
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
“是我,水冷了吗?”
谢曦和瞬间放松了,感受到微凉的水,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刚想爬起来,可刚才只顾着胡思乱想,忘记洗漱了。
便扬声道。
“水冷了。”
“那我将热水放在门口,你自己……”
话未尽,就被打断。
“大人直接送进来便是。”
都是姐妹,害羞个毛线啊,就像是你会把太监当男人吗?宫里伺候娘娘沐浴更衣的太监比比皆是。
沈致渊怔愣住了,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他,此时表情怪异,显而易见的震惊。
“大人,快点拿进来,冷死我了。”
沈致渊迟疑片刻,还是推门进去,水汽上浮,屋内烟雾朦胧,可一眼便能看见浴桶上搭着白嫩藕臂,以及露出的半边浑圆。
刷。
男人猛地闭眼,红色从脖颈处快速涌上脸颊,耳垂更是红得滴血,身躯一颤,水桶颠簸,滚烫的热水荡出来浇在鞋子上。
脚背灼烧刺痛,却不如心底的躁热。
咚。
匆匆放下水桶,就要离去,就被谢曦和叫住。
“姐妹,咳,大人。”
“水桶那么重,我提不起啊,而且水太烫了,我自己更换,很容易烫伤的啊。”
男人脚步停在半空,哪怕是背影也能看出其中的纠结挣扎。
谢曦和再加了一把火。
“好冷啊。”
最后一句话,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男人最后的理智轰然倾塌。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可要反悔?”
声音磁性暗哑,透着凛冽威压。
谢曦和愣住了,这有什么好后悔的?不就是换水吗?说得像是生死决定一样。
艹。
古代的姐妹与现代的就是不同,现代一起泡澡都没问题,古代要迂腐刻板多了。
“不后悔!”
“快换水,我可不想着凉。”
沈致渊嘴角微勾,那张光风霁月刚正不阿的脸上,染上了一抹邪肆欲色。
脚步抬起,缓慢而坚定。
穿过浓雾,高大修长的身躯笼罩在浴桶前,侵略性极强的眼神似是能穿透泡沫,将春光一览无遗。
谢曦和莫名觉得恐慌。
男人轻启薄唇。
“起来吧,我换水。”
刚才还天不怕地不怕,一副好姐妹的谢曦和,此时却咽了咽口水,尤其望着男人那滚烫露骨的眼神,双腿都觉得发软。
“你,你拿条浴巾给我,好冷。”
沈致渊挑眉睨了一眼,随后去衣柜里翻找,随后拿来男式的贴身里衣,递了过去。
“没有浴巾。”
谢曦和咬牙接过,“你转过身去。”
沈致渊勾唇一笑,百媚一笑众生倾,六宫粉黛皆失色,谢曦和又开始泛起花痴。
“喜欢?”
男人俯身,放大的美颜鼻尖相撞。
清澈的瞳孔中倒映着彼此,一个邪肆霸道,一个惶恐无措。
谢曦和刷的清醒过来。
“咳咳,大人快换水吧。”
说着,直接将衣服夺过,当作浴巾围绕在胸前,挡住了大部分的春光,却也露出精致的锁骨,还有纤细笔直的长腿。
抬步跨出浴桶,衣角荡起,春光乍现。
沈致渊眸色沉了沉,身躯陡然一僵,身下异样凸起,将热水倾泻而下,摸了摸水温了,然后便一声不吭的快步离去。
突然离去,让谢曦和愣住了。
看着男人僵硬别扭的背影,心底莫名升起一抹怪异。
咯吱,房门关闭。
谢曦和收回目光,摩擦着下巴。
难道见识到我的魅力,发现了女人的好,然后对女人也有反应了?
哇塞,那她岂不是功臣。
能让沈太傅改邪归正,生儿育女,这点优秀基因不多生几个,岂不是浪费人才。
若是她告诉皇帝,皇帝会给她额外奖赏吗?
半个时辰后,谢曦和才磨磨蹭蹭的走出来,浑身散发着皂角香,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胸前,将轻薄的衣物浸湿。
男人听到声音回首,放下手的书招手。
“过来坐。”
“好哇~”
谢曦和愉快坐下,男人起身,拿起毛巾替她绞干头发,动作轻柔,姿势亲昵。
她先是一愣,随后闭眼享受起来。
迷迷糊糊中,耳畔响起男人的声音。
“你可曾读过什么书?”
学渣睁眼,一脸无辜。
“四书五经都读了。”
“是故君?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
“……啊?”
“后面是什么?”
“忘了,其他的我肯定记得。”
“妻?好合,如?瑟琴。兄弟既翕,和乐且耽?”
“呃,呃……”
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沈致渊好整以暇的瞅着她,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