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年前
作者:无攸糖   卖父求夫后,我把当朝太傅娶回家最新章节     
    臭丫头,回去扣你月银!

    谢曦和气鼓鼓的咬筷子。

    “爆炒河虾确实不错,尝尝。”

    谢曦和看着碗里的河虾,微微一愣,抬首就看到对方还未收回的筷子。

    “我又不是孩子,能自己夹菜。”

    “你不是想让我让你爹吗?长辈照顾晚辈是应该的,你不必拘于礼节。”

    “呵呵。”

    “饭不言,寝不语。”

    “……”谢曦和。

    艹。

    闷头吃饭,沈致渊时不时夹菜,谢曦和没有拒绝,只是看着那青葱白玉,骨节分明的大手时,总会失神片刻。

    明明是一样的手,怎么他的就充斥着力量与优雅,像是被时光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举手抬足之间,充斥着强烈的气场。

    谢曦和恍惚记起,送花时,指尖擦过手背,残留的温暖。

    若是这双手在她身上游走时,会不会也是同样的温度?这清冷禁欲,如同圣人般的男人,有朝一日,会被情欲所操控,难以自己吗?

    想到此处,少女本就绯红的脸蛋更是红得像是能滴血一样,刚才被姐妹逗弄过的身体透出酥酥麻麻的痒意。

    身体的异样,让谢曦和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艹。

    她竟然意淫这男人。

    啊啊啊!

    别想了。

    再美的手,也会擦屁股,掏鼻屎!

    沈致渊看着脸色像是彩绘盘变幻多端的女子,不由得放下筷子,眉头紧皱,大手附上女子的额头,指尖温热,却似岩浆从头浇到尾。

    啪。

    脑海里紧绷的神经断了。

    谢曦和蹭的一下站起来,一把甩开沈致渊的手,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指着男人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干什么?”

    沈致渊蹙眉,不顾被拍红的手背,凝声道:“没发烧,你可是伤口疼了?”

    “没有!”

    “你莫要故作坚强,生病要及时说,不然吃苦的只能是你自己。”

    “我不是小孩子!”

    “好,不激动。”

    这语气,这口吻。

    谢曦和要疯了,咆哮道:“我不是小孩子,生病知道说,你别把我当孩子一样哄!”

    沈致渊头疼的捏了捏眉心,没搞懂为什么小姑娘好好的又生气了,只能顺着小姑娘的话道歉。

    “抱歉,是我说话失了分寸,你莫要生气。”

    闻言,谢曦和嘴角弯了又弯。

    虽然知道沈太傅是因粮食之事才如此忍让她,可是她还是太牛了,毕竟这世上还没有听说有人能让沈太傅道歉。

    “咳咳,没事。”

    两人又继续坐下吃饭,相顾无言。

    将餐桌上的食物扫荡干净,还没有消食,谢曦和就被沈致渊一挡住去路。

    “谢三小姐,关于稻谷增产……”

    话未尽,就被打断。

    “沈太傅,这边请。”

    知道逃不过追问,谢曦和索性将人带去舒适的茶室,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下,还命人拿了不少润口的瓜果。

    茶香袅袅,沁人心脾。

    从最初的粮食增产,到后来的外土风情,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无论什么内容,谢曦和都能说上两句,给出独到见解。

    沈致渊的表情也愈发的严肃郑重,眉眼间带着几缕惊叹,时不时在纸张上记录着什么。

    茶水不知道添置了多少次,瓜果分毫未动,夜幕低垂,月光倾泻而下,柔软的光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肩头,美得不像是凡人。

    “谢三小姐博古通今,见多识广,令人佩服。”沈致渊亲自斟茶奉上。

    “沈太傅不觉得我是胡说八道,亦或是抄袭吗?毕竟我可是出了名的胸无点墨。”谢曦和双手接过茶盏,有些好奇道。

    承认别人比自己优秀太难了,何况是比自己低贱的女性。

    就如同娘,明明才华横溢,学富五车,比大多数的男子强多了,可是亲爹从不承认娘的优秀,只想着用娘的出身,打压欺辱娘,仿佛这样才能彰显自己。

    明明爱惨了娘,却没想过精心呵护追求,只想着用男人的方式,让娘臣服。

    封建王朝的男人,太恶心了。

    “抄袭谁?”

    男人清冽愉悦的声音响起,嘴角含笑,似是冬雪初融,寒冰暖阳,美得惊心动魄。

    “我沈致渊都承认的才女,谁敢驳斥一二?”

    谢曦笑了。

    这话说得霸道狂妄,可在沈致渊身上,却算得上谦虚,毕竟天下谁人不识沈致渊,文学界泰斗,压在学子头顶的大山,只配顶礼膜拜的神明。

    他哪怕是指鹿为马,别人也只会怀疑自己眼瞎。

    “你真不考虑当我爹吗?”

    许是接二连三听得多了,沈致渊平静淡然,眼底暗芒闪烁,似是在思忖着什么。

    “你为何总是想让你娘改嫁?”

    片刻间,谢曦和脑海中百转千回,最终,她故作轻松的回了一句。

    “我觉得谢家迟早要完,我想带着娘跑路。”

    沈致渊表情微变,深邃沉寂的眼睛犀利如炬,似是能洞穿人心,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在桌子上,神色晦暗难明。

    过了一会儿。

    他方才开了口。

    “你是如何得知?”

    谢曦和心间一颤,沈太傅问的不是,怎么会这样认为,也不是安慰她不要瞎想。

    而是认可了谢家要完的事。

    所以,谢家大厦将倾的阴谋早就开始谋划了,而不是她所想象的始于镇北侯换亲。

    是从三年前,镇守边疆的谢家男子回京开始?还是五年前,谢家以边城数千百姓的性命为饵,坑杀敌军数万,邀功请赏的时候?

    “不是。”

    突如其来的话,让谢曦和猛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不小心将心中话说了出来,不由得脸色煞白,生怕被沈太傅怀疑自己知晓太多。

    可上辈子砍头而亡的痛苦仿佛历历在目,她没法冷静,步步紧逼。

    “那是什么?”

    女子双眼透亮,神情激动,状若疯癫。

    沈致渊微微动容,轻叹一口气。

    “不是三年前,也不是五年前,而是十年前。”

    “十年前?”

    谢曦和努力回想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似是想到什么,身子一颤,有些摇摇欲坠,哪怕猜到真相,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声音干涩沙哑,每个字都有些艰难。

    “十年前,先皇遭遇刺杀,祖父为救先皇失去性命,祖父死后就该降爵的镇国将军府,成为世袭罔替,本该沦为二流世家的谢家因救命之恩,更上一层楼。”

    “沈太傅,祖父拼死救人,还有错了?”

    最后一句话,谢曦和藏不住的不甘怨恨。

    毕竟是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家,哪怕丑陋龌龊,但平心而论,十年前,谢家忠心耿耿,是战功彪炳的功臣啊。

    皇族就是这般卸磨杀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