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地牢实习 (1)
“大家都知道魔法的起源，被称为‘白色魔法师’的始祖魔法师将魔法传播到世间，人类和其他种族才得以掌握魔法。”
就像现实一样，魔法课程也被细分得非常详细。
魔力轨道学、高等基础魔法学概论、实灵与演绎的相关性探讨等等……
真是五花八门。
无论在哪一个世界，课程都非常枯燥。特别是神月学教授雷丁特有的生硬语调和尖锐攻击性的言辞,让听课者倍感压力,因此他并不受欢迎。
“始祖魔法师将自然魔法传授给精灵,物
质魔法传授给矮人,元素魔法传授给人类后
便突然消失了。那么,有没有人知道始祖魔
法师接下来去了哪里?”
“是我!”
“说吧。”
“他前往天界教天使光辉魔法,前往地下
界教恶魔深渊魔法。”
“答对了。”
真无聊。不管讲的是我知道的内容还是
不知道的内容,总之这节课极其乏味。
‘这三年怎么熬啊……’
但这门课非常重要。也许其中包含的内
容最接近‘真结局’。
雷丁教授用他特有的催眠声调在黑板上
用魔法笔列出了几项内容。
“然而,始祖魔法师未曾预料到的是,人
类的好奇心不仅仅停留在元素魔法上。人类
魔法师开始旅行世界各地,窃取其他种族的
魔法。于是现代魔法得以完成。”
无声地打了个哈欠,偷偷环顾四周。坐
在稍远处的阿伊杰格外显眼。她本来就在听这门课吗?据我所知，没有主要角色会听神月学。
“人类并不满足于此。他们渴望更多的知识和更多的魔法。但是，人类无法再学习更多魔法了。因为始祖魔法师留下了‘十二神月’后便消失了。有人知道这十二神月是什么吗?”
终于讲到了重点，我竖起了耳朵。十二神月正是我最大的兴趣所在。
一名学生举手，雷丁教授指定了他。
“回答。”
“十二神月作为守护大陆平衡的守护者，在一千年前还分散在各地守护大陆。”
“答对了。他们各自用特殊的力守护大陆。”
教授在黑板上写了四个字。
“例如，象征夏天的神月‘赤夏六月’掌控红色火焰，据说这种火焰永远不会熄灭。据说现在进入‘阿拉曼卡深海’就能看到这种红色火焰，有兴趣的人可以去看看。”
虽然声音中没有任何玩笑成分，但学生们都笑了。阿拉曼卡深海是由海王阿拉曼卡统治的‘绝对禁地’，不是地上生物能轻易进入的地方。
看来今天是一年一度的雷丁教授搞笑日。
啪！
“集中注意力。”
随着雷丁的话音落下，笑声戛然而止。学生们把目光集中在空中浮现的几张图像上。
阿拉曼卡深海。
在深不见底的深海中，一团鲜红的火焰缠绕在一个巨大的章鱼身上。章鱼被锁链束缚着沉睡，奇怪的是火焰并没有烧毁它的身体。
下一张照片是‘利维昂海岸’。
在大海中央出现的巨大旋涡，直径约达500米，仿佛灾难般的旋涡被‘青铜十二月’的力量冻结。
这种现象即使是魔法也无法解释，令人惊讶得睡意全无。
“每个神月都有独特的力量，据说当所有神月汇聚时会发生非常特别的事情。”
“那是什么现象?”
面对学生的提问，雷丁教授第一次停顿了。
“那……没人知道。因为历史上从未有过所有神月汇聚的情况。”他说得没错。神月们在一千年前突然沉睡后，从未醒来过。
不过，在玩游戏的那个时代，我作为玩家确实遇到过十二神月的一部分。
经历过他们的事件后，可以从神月那里获得特殊的技能或物品，这些都非常强大，所以我自然也很感兴趣。
我找到的神月总共五个。
即使如此，也是通过其他玩家的信息组合，在经历了艰难的探索后才好不容易见到的，比我找到更多神月的玩家几乎没有。
因此，我认为‘十二神月’可能与‘真结局’直接相关。
十年了。整整十年，无数玩家通过无数的选择看到了无数的结局。
但如果没有人见过真结局……那么是否意味着无人到达的内容中有答案呢?
那就是十二神月。
尽管在游戏中也因为极高的难度，历经多次死亡才好不容易集齐五个神月……
要想看到真结局，别无他法，只能再次努力。
神月学课程结束后，为了下一节课走在走廊里时，身后有人叫住了我。
“喂。”
嗯?”
是阿伊杰。她带着些许不满的表情走近我说道。
“你为什么要选这门课?”
“为什么选?这问题问得真突兀。”
“回答我。”
“嗯,嗯……”
事实上，我现在听的这门‘神月学’并不是一门很受欢迎的课程。
魔法的基础在于通过数学计算控制魔力流动，而神月学完全没有这些内容。
如果非要比喻的话，更像是巫术或咒术。向可能存在的十二神月祈祷，借用他们的力量使用特殊能力。
雷丁教授也是如此，实际上崇拜神月并使用神月魔法的人也不少。只是神月魔法相比普通魔法没有明显优势，所以不太受欢迎。
有些地方甚至将神月教会的信徒视为异端驱逐出去，可见其形象并不好。
“我只是感兴趣才选的。”
“……就这么简单?”
“嗯。”
“…… ”
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然后转过头来试探地看着我说。
“那么，那……嗯哼。这门课和成绩无关吧?”
“神月学是我的爱好。”
不过，有点奇怪。
“神月学开学时好像没见过你。你是什么时候申请的?”
“那, 那是……”
想起来，现在还在选课调整期。
“你是后来加选的神月学?你也发现了神月学的魅力。”
“不是吧?你在说什么呢。”
阿伊杰说完转身离开了。
“既然不是，那为什么那样呢?”
抛开疑问，她前往下一堂课。今天下午的日程排得满满的。
* * *
轰隆隆! 砰! 砰! 轰!
巨大的稻草人被火焰点燃，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这是‘魔法攻击实战应用’课程的实践时间。学生们正在向目标发射各自属性的魔法。
‘并不是说发射得越强就越好。重要的是‘准确性’。即使展示出再强大的魔法，如果不能命中敌人，也是毫无意义的，对吧?’
火焰属性系教授洪伊尔的话音刚落，稻草人突然缩小，开始四处乱跳。
学生的魔法在空中炸裂，而洪飞燕的魔法也是如此。
轰隆！砰！
当火焰团倾泻到空中时，她皱起了眉头，神经质地收起了法杖。
因为火力虽然强大，但完全没有命中目标。
洪伊尔从洪飞燕身边走过，低声说道。
‘……真是糟糕透了，飞燕啊。’
听到这话，洪飞燕脸色苍白，但她尽量不露声色，紧闭双眼。颤抖着嘴唇，再次举起法杖。
然而，她实在无法做到，不得不放下法杖。
‘呼……’
胸口仿佛被紧紧压住的感觉。她勉强忍住急促的呼吸，冷汗直冒。
‘不能露出破绽。不能表现出软弱。’
尽管随时可能晕倒，但她凭借超人的意志力坚持了下来。这时，一个女孩走近了她。
‘哇……公主，真厉害。’
‘……什么?’
‘您使用了和我一样的魔法，威力却是我的三倍呢。’
那个心满意足的孩子知道她的心情吗?
‘那又怎样。没用的。打不中。你真让人羡慕。命中率高。’
‘……但是，只要公主再多加练习，就会变得比我还强吧?’
什么话。洪飞燕无视了跟她说话的女孩，站起身，拿起法杖。因为有人搭话，她感到胸口的压力稍微减轻了一些。
‘话说回来……这孩子也是火焰系法师吗?’
似乎听说过这个名字。
‘名字叫阿尔修昂吧。’
听说外面闹翻天了，说出现了火焰属性的天才，但入学后发现，她的魔法与洪飞燕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洪飞燕不是一般的天才，而是世界级的天才。她只是赢了几个能匹敌的对手，所以并没有太得意。
‘呼……’
之后，洪飞燕为了击中四处乱跳的稻草人费了好一番功夫，在课程结束后立刻逃出了教室。
因为她实在无法再看母亲的脸哪怕一秒。
‘呼……’
她来到休息室，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感觉腿都软了。
与其他学生相比，她的训练量是他们的两三倍，心理因素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公主。 ’
‘叶特琳，你来了。给我拿瓶饮料来。……还有红参糖。’
‘给您。 ’
洪飞燕公主的专属护卫叶特琳身高超过170厘米，因此即使是160多厘米的洪飞燕也要仰视她
才能对视。
‘怎么了?’
‘是的。之前您委托改造的法杖相关的事情。’
‘哦, 那件事。’
洪飞燕摸着下巴思考。法杖改造。据说有时炼金术师会改造法杖，但魔法战士这么做还是第一次见。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全校垫底的学生却能与中级法杖共鸣，并进入S班的少年。
‘魔法剑可以吗?’
‘法杖质量很好，应该能顺利升级为上等品。不过，有一点令人疑惑。’
‘疑惑?’
‘它一直在吸取主人的魔力。’
‘什么?那是黑魔法道具吗?’
‘有点不同。它持续与自然能量共鸣。’
‘怎么会有人拿着这么奇怪的法杖。斯特拉也真奇怪。’
一边不断吸取使用者的魔力，一边与自然魔力共鸣?听上去就很奇怪。
‘……那种垃圾法杖怎么会是中级?’
‘正因为如此，才只能算作中级。’
‘这是什么意思?’
叶特琳露出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表情继续说道。
‘原本性能是增强使用者的魔力，使魔法威力大幅提升，因此被定为上级。但由于持有时会夺取使用者的魔力，所以降级为中级。’
上，上级?这种东西学生怎么能拿得住?’
‘我也很疑惑。’
本来就没打算让她共鸣。但她竟然与这样的法杖产生了共鸣。
‘那个奇怪的平民到底是什么人?’
当然，她并不觊觎那根法杖。
虽然魔法威力大幅提升很神奇，但持续夺取使用者魔力的代价太大了。
‘那种法杖就算给我也不要。除非魔力像山一样多，或者根本没有魔力。’
这话说得相当奇怪。没有魔力的人根本不是魔法师，为什么要用法杖呢?
‘……我不知道。那个平民自己看着办吧。我只是完成她的请求而已。’
那个主人很特别，法杖也很特别。
虽然没有特意记住平民，但白流雪却久久留在她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