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良的表现,不仅出乎了郝建明的预料。
也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预料!
就连苏乐然都被他给搞懵了,一双秋水长眸瞪得浑圆,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吕良和叶尘二人。
我的龟龟,这是什么情况?
要知道,吕老前辈可是我花了无数功夫,好不容易才从外面请过来的!
哪怕是面对我这个豪门千金大小姐,他都没有这么恭敬过!
可为什么此刻在叶尘面前,他却突然一改之前的态度,表现得如此激动……甚至是有些狂热呢?
难道叶尘所施展的针法,真有这么神奇?
可就算再神奇,吕良也不至于表现得这么夸张吧!
苏乐然百思不得其解,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太够用了!
“吕老前辈,您终于认出我来了?”
唯有作为当事人的叶尘,看着眼前老泪纵横的吕良,脸上不禁浮现出了几分感慨之色。
显然是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
“认出来了,当然认出来了,而且老朽其实早就该认出来的!”
“毕竟这个世界上,除了小神医您之外,又有谁还能将太乙神针施展到这种地步呢?”
“老朽只是没有想到,命运的安排会这么奇妙,当年在牛背山一别后,我竟然又在这里遇到了小神医您!”
“而且……而且您居然还摇身一变,成了我的老板叶总!哈哈哈,真是太巧了,真是太巧了啊!”
吕良神情激动,不断点头,似乎是回想起了一些往事,声音变得愈发哽咽起来。
而听到这里,苏乐然等人在震惊之余,也总算是明白了过来。
原来吕老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和叶尘认识了?
时间回到四年以前——
叶尘从韩氏药业退出,选择归隐之后不久,很快便医术大成,并将自己的修为突破到了炼气期大圆满。
距离筑基之境,仅仅只剩下一步之遥。
于是叶尘当即决定,离开江北一段时间,到全国各地云游个小半年。
一方面是想借此机会,寻找冥冥中的机缘,看看能不能在云游的过程中打破最后一道瓶颈,突破到筑基境界。
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履行起身为古医圣传人的职责,在全国各地进行义诊,为那些穷苦老百姓治病,尽可能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
而吕良和叶尘,恰好就是在这个过程当中认识的。
当时叶尘正好云游到了巴蜀西南地区,一个叫做牛背山的偏远小山村。
恰巧遇到这小山村里,正在爆发一场可怕的瘟疫。
由于医疗卫生条件不发达,再加上地处偏避,车子根本开不上来,因此瘟疫爆发之后,牛背山上的疫.情很快就恶化到了极点。
可得知此事后,那些县城医院里的医生别说是爬山上去为村民们看病了,甚至都不愿意了解和过问,恨不得躲得越远越好。
毕竟山上住着的,都是一些贫苦的农民,人均年收入不超过五千元。
就算治好了,也根本捞不着什么好处。
而一旦治不好,闹出了什么重大医疗事故,那更是得不偿失。
在这种情况下,唯有碰巧路过的吕良吕老前辈愿意出手,不惜冒着生命危险,独自一人带着药箱登上了牛背山。
在他精湛的医术下,瘟疫很快就得到了控制。
但,也仅仅只是控制而已,无法得到彻底的根治。
一方面是药物的紧缺。
另一方面则是他的医术水平虽然精湛,但还远远无法支撑他以一己之力,将全村两百多口村民的病全部治愈。
尤其是随着时间越拖越久,一些本来已经得到控制的村民,病情又开始了反复和加重,甚至还出现了死人的现象。
于是,一股绝望的情绪,开始在吕良心中和牛背山上蔓延。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叶尘来到牛背山,并且出手了。
也不见他有什么特别的手段,仅仅是从山上采了几种不知名的野草,组合熬制成药汁之后,便迅速控制住了瘟疫的蔓延。
而后更是凭借着一手玄妙莫测的针法,强行逼出了村民们体内的污血和病灶,让他们重获新生。
仅仅七天不到,全村二百多口村民便尽数痊愈。
那如同乌云般笼罩在牛背山上方的恐怖瘟疫,就这么在叶尘挥手之间,迅速消散一空。
牛背山上的村民们,无不对他感激涕零。
甚至还在家里给他供奉起了长生牌位,将他视作天上派下来的神仙。
就连吕良也对叶尘惊为天人,对他敬佩崇拜到了极点。
只因同为中医,他实在太清楚叶尘的手段,究竟有多么恐怖了。
简直不能用医术过人来形容……
而是可以称之为医术通天!
怀着一颗虔诚的心,吕良果断放下身段,向这位外表看上去无比年轻的小神医进行讨教。
而叶尘也没有藏拙,将太乙神针的基础篇,以及一些中医方面的知识与心得,全部倾囊相授。
尽管到今天为止,吕良都没能将这些知识和太乙神针的基础篇完全掌握,仅仅只学会了一些皮毛。
但已足够让他的医术突飞猛进,在短短四年的时间里摇身一变,成为中医界的泰斗!
因此,吕良对于叶尘可谓是充满了崇拜与感激。
这四年的时间里连做梦都在盼望,能和叶尘见上一面。
刚才之所以没认出叶尘,不过是因为如今西装革履的他,与四年前游历四方时风尘仆仆的样子,有很大出入罢了。
可那一手太乙神针,却依旧是出神入化,一如往昔。
瞬间就勾起了吕良尘封的记忆,将眼中的叶总和那位小神医重合起来!
如此种种,他又怎能不激动,怎能不感慨,怎能不欣喜若狂?
“小神医,您的传道受业解惑之恩,老朽一直都不敢忘记啊!如果您不嫌弃的话,今天当着大家伙的面,请您以老师的身份,受老朽一拜!”
说罢,吕良膝盖一弯,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叶尘下跪行礼。
“使不得使不得,吕老前辈,这可绝对使不得啊!无论论年龄,还是论医学界的资历,您都是我的前辈,我又怎么敢让您来拜我?”
这可把叶尘吓坏了,连忙握住吕良的手,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什……什么意思?”
“吕老认识叶总也就罢了,现在……现在竟然还说叶总是他的老师,要当众给叶总跪下!?”
“我的天啊,究竟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
在场众人倒吸无数口冷气,感觉像是有一万道惊雷在脑海里炸开,要将他们的三观都给震碎了。
也就只有苏乐然要稍微好一些,毕竟像类似的事情,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多少具备了一点免疫力。
可郝建明却恰恰相反。
如果说会议室内的三百多人当中,有谁是最难以接受眼前这一幕的,那么绝对非他莫属!
看着面前正和叶尘相谈甚欢,满脸恭敬之色的吕良,他整个人都有种做梦般的不真实感,差点就当场崩溃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苏乐然目光投了过来,似笑非笑地道:“对了,郝副组长,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最近记性不太好,有点记不清刚才你都说了些什么,要不然你上台来对着话筒,再好好地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