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扬州到这里,即使最快的马也要近半月才能到达。
而他又出现在了这里,却不见展新月。
对了,苏瑶心道他身边那些人怎么都不在?
刚刚情急也忘记问了。
等他好了自己一定要好好问一下,他这两年多,到底干什么去了。
“师妹,是不是他不喜欢你,你强行让他娶你啊?”宋九安沉默了一会,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他还是偏向于新月和李世民永结连理的时候,李世民跑了这个剧情。
因为这样才符合他们对话里,新月等了李世民两年的这件事。
而且这个新月肯定跟师妹关系很好,所以师妹看见李世民才会又打又骂。
可是师妹为何要如此迁就他,还不惜让他占便宜呢?
就因为李世民生病?
不可能,师妹这两年因为母亲惨死,性情变得霸道、冰冷,永远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怎么可能因为他生病就给他占便宜?
难道师妹也爱上了这个李世民?
可是她否认了啊!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苏瑶闻言咬了咬嘴唇,心中对某人闪过一丝恨意。
当然这人不是宋九安,也不是她背上这个叫李世民的姜旦,而是那个叫姜旦的世子旦。
她缓缓说道:“师兄,你是知道我背负着什么样的血海深仇,四年前我就说过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嫁人。”
“我知道,只是我觉得多一个人真心爱你的人陪你,你也不用如此痛苦的活在面具下了。”宋九安劝解道。
他认为师妹如今变得如此霸道、性格冷都是因为母亲惨死导致的。
实际苏瑶是被姜旦所吸引,不知不觉的就模仿到了姜旦的一些性格。
毕竟认识姜旦的时候她才十二岁,父母离世的惨痛经历会让她不自觉的慕强,那时候姜旦虽然嚣张,但是却也强的可怕。
所以三年时间,苏瑶逐渐也养成了这样霸道、冰冷的性子。
“那只会成为拖累,成为敌人打倒我的弱点,并且我不知何时会死,届时这世界只会多徒增一个伤心人罢了。”
“师妹,你完全不用这样,我想你父母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你活成这样。”
“师兄,别再劝了,我知道你的心意,请你另外寻一佳人吧!我不适合。”苏瑶直接拒绝道。
宋九安被怼了个哑口无言。
短暂的失神后,又说道:“师妹,盛景帝失德,汉王暴虐滥杀,世子旦失道寡助,天下所有人对他们都恨之入骨,大炎必亡,世子旦必死,你不要说得那么悲观。”
“师兄,这都是表面现象,世子旦如此聪明,随便出个主意,就让朝廷富得流油。”
“随便改造一下纺织机,就让天下人都有衣穿。”
“改造一下农作物,就让人人都能填饱肚子。”
“改造一下燧发枪,发明了手榴弹与飞雷炮,几乎无损失打得大元,三王,包括我们白莲教丢盔卸甲,损失惨重。”
“师兄你觉得大炎会轻易亡吗?世子旦还会必死吗?”苏瑶目光坚定的看着前方道路,淡淡的问道。
“那又如何?”
“世子旦是妖魔降世,不然他怎么可以生而知之,如此聪慧?”
“大肆收敛钱财,压迫百姓,还要将天下所有土地收入囊中不给百姓活路,甚至美名其曰土地公有制。”
“一场大婚娶14名年纪不到8岁的女娃娃,可想而知此人有多变态?”
“连太孙都只娶了一人,他这就是典型淫侈逾制,有违祖制。”
“天下人都对他恨之入骨,大炎必亡,世子旦必死。”宋九安愤恨的说道。
“不,天下人之所以对他恨之入骨,是被世家蛊惑的。”
“师兄,好多事情你也知道,之前传谣说盛景帝大肆搜刮孤儿是为了炼丹求长生。”
“但结果我们想方设法救出来的孤儿,反倒集体把我们给出卖了。”
“我之前不懂,以为他们被蛊惑了。”
“后来经过调查才得知,盛景帝并没有虐待他们,给吃给喝给教育,还时常过去看望他们。”
“我才发现十多年前,盛景帝推出四大新政,官绅一体纳粮、改土归流、摊丁入亩、火耗充公,每一条都是有利于百姓的。”
“近两年世子旦又推出了新的改革,土地公有制并不是皇家要把土地全部纳为己有,把天下人全部当成佃户,而是为了防止土地百姓手中的土地被豪绅吞并。”苏瑶解释道。
“幌子罢了,最终受利的还不是朝廷?百姓的血汗钱只是更为集中的流向了朝廷。”
“世子旦那些什么专利法,哪一项占利最多的不是他?”
“他立这个法只是害怕盛景老儿归天后,用律法来保护自己的利益罢了。”
“而且那些孤儿,何尝又不是盛景帝利用他们无亲无故的背景,培养心腹呢?”
“泱泱大炎,他还让一群纺织工下来参与地方政务,简直笑死。”宋九安说道。
苏瑶闻言没有作声,再说下去会感觉好像自己在维护杀害她一家的仇人了。
实际她不知道,杀她爷爷和爹爹的仇人亲属,同时又是杀害她母亲的本人,就被她背在身后呼呼大睡。
......
姜旦这次是真的病倒了。
他反复发烧昏迷了两天。
主要原因还是被苏瑶给折腾的。
苏瑶接到他后,骑着马将他带到焦作,找大夫看过以后,开了些药。
然后又租了辆马车,日夜兼程颠了他一天一夜,又将他送到了壶关。
今日临近中午才到目的地,马车都换了三辆,他没死已经是身体素质非常过硬了。
苏瑶真是一点也不会照顾人,为了赶路硬是强行带着他走。
换了别人,绝对不会这样让一个发烧的人强行与她赶路,搞得宋九安都真心觉得他俩关系是真的不好。
......
晚上,有几人提着灯笼走到苏瑶的房门前,喊了几声师妹。
但不见人出来,于是推开门往里看了看。
房间装饰很简单,一个衣柜一张桌子一条凳子一铺床。
床上还躺着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