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脸色呆滞了一下,山东籍,而且又不姓王也不姓苏,那肯定就不是亲戚了,一时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苏瑶又回头朝姜旦说道:“这是我师兄宋九安,比你大两岁,是我师叔的儿子,你跟我一起叫师兄即可。”
她以为姜旦和展新月一样大,实际宋九安比姜旦要大三岁,展新月也比姜旦大一岁。
宋九安闻言心都要碎了,他有什么资格跟你一起叫我师兄?
表情有些僵硬的朝姜旦说道:“世民贤弟,别听我师妹的,师门里师兄弟可不是乱叫的,你就叫我九安兄就好了。”
姜旦闻言心里冷哼了一声,狗才要叫你师兄,苏瑶就是狗。
当然他不可能像怼苏瑶一样怼回去。
他大炎第一世子的修养、学识、地位,方方面面都可以直接降维打击他,何需跟一个屌丝一样下场去狗咬狗。
“九安兄的名字寓意,应该是来自《易经》第六卦“讼卦”吧?”姜旦病怏怏的靠在苏瑶背颈上问道。
苏瑶十五岁就有了一米六多一点,姜旦十七岁一米七五的样子,稍微躬点背,还是能靠在苏瑶的背颈位置。
宋九安见状,表情抽搐了一下,很不自然的问道:“何以见得?”
这些细节都被姜旦捕捉到了,果然在觊觎他碗里的菜。
心里骂道狗日的,老子要磨死她也气死你。
察觉到苏瑶感觉到自己靠的太紧有些不舒服,姜旦立马又说道:“九四,不克讼,复即命渝,安,贞吉。”
“渝,以朱反。”
“即,就也。”
“命,正理也。”
“渝,变也。”
“九四刚而不中,故有讼象。”
“以其居柔,故又为不克,而复就正理,渝变其心,安处于正之象。”
“占者如是,则吉也。”姜旦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悄悄环抱住了苏瑶盈盈一握的腰肢。
宋九安眼神实质到要杀人了,这里他不是很听得懂,所以看到了姜旦的小动作。
而宋九安之前和现在的表情、神态当然也都被苏瑶看在了眼里。
苏瑶忽然感觉姜旦的手抱住了她,本能的想排斥。
忽然,姜旦提高了音量继续说道:“意思就是争讼失利,回归正理,改变争讼的初衷,安贞守正,则可以平安无事。”
“过去的功败,得失皆可不计。”
“九安兄给你取名字的人,他是想告诉你,诉讼与争论终究不是美好的事情。”
“与其把精力花在争讼与斗气上,不如把精力花在其它方面,修身养性,岂不美哉?”
“所以学会适当的推让是一种境界。”
“情贵淡,气贵和,气的最美好状态是什么呢?”
“是“和”,气平则心和,心气平和了就进入了“和”的大境界。”
“平和是一种貌似平常,其实“非常”的极境!”
“九安兄,且行且珍惜,总之就是告诉你,不是你的你莫要强求,小心最后里子面子都失了。”
说完姜旦朝宋九安笑了笑,然后闭上眼睛紧紧靠在苏瑶的背上,并将搂住苏瑶的手也紧了紧。
苏瑶并未察觉异样,而是在回味姜旦的话。
宋九安的爹娘她都认识,取这名字只是因为九乃极数、顶级、长久之意,安就是字面意思。
所以当初师叔给师兄取九安这个名字时,是寓意这九天之下的百姓平安安定。
没想到到了这狗男人的嘴里,却有了这么多说法。
才华这块她必须承认、认可这个狗东西加渣男。
宋九安见到姜旦对自己笑,礼貌的回应了一下,但注意到他手上的动作,因为刚刚他也听得很震惊。
他都不知道自己名字居然还有这么多说法,而且他爹娘肯定也不知道,不然就会告诉他了。
暗道这小子竟然如此有学识,想必这家世不得了啊!
不过听到最后一句才回过味来,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在点他。
等宋九安再看向姜旦时,发现他已经闭上眼睡觉了。
等等,怎么搂他小师妹搂这么紧?
“咳咳...师妹。”宋九安出声道。
“师兄?”苏瑶疑惑的看向宋九安。
宋九安指了指她的腰间。
苏瑶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回头朝姜旦吼道:“手拿开。”
“啊,头好晕,刚睡着,就被你吼醒了,你吼那么大声干嘛?”姜旦很是难受的质问道,因为他的病娇特质已启动。
苏瑶闻言脸色立马缓和了下来,但口气还是不悦的说道:“你把手拿开。”
“你是想让我摔死吗?”
“你有脚蹬踩,我又没有。”
“而且我在发烧,脑袋晕乎乎的,全身都是伤痛,浑身无力,连个借力的都没有。”
“我不抱着你,我掉下去怎么办?”姜旦立马发泄式的说道,好像他也不想这样似的。
苏瑶闻言便一言不发的驾马往前走。
宋九安也是无语了,他搞不懂明明之前苏瑶对这个李世民还这么凶,还打了他,怎么突然又这么迁就他了?
而姜旦心里则笑了下,因为他找到拿捏苏瑶的密码了。
只要不断突破这蠢婆娘的下限,爆菊指日可待。
又眯眼看了眼尾随在身后一脸苦瓜相的宋九安,心道本世子何等地位?
轮的到你来看戏?
还敢觊觎本世子的女人,厉害了你,我的大师兄。
并在心里祝福道:祝你早日吐血三升。
然后又在苏瑶耳边说道:“等等。”
“你又要干嘛?”苏瑶停下马,不悦的问道。
为了他,已经耽搁了不少于一小时,刚刚对他升起的学识渊博的好感一冲即散。
“我要喝水。”
“水囊在你后面的袋子里。”
“哦。”姜旦转身取下水囊拔了木塞,直接对着嘴就喝了起来。
“那是我的,你别对嘴啊!”苏瑶连忙喊道。
姜旦喝了两口后,对苏瑶说道:“我发烧是有罪吗?”
“我烧的这么厉害,还给你扇了一巴掌,拧了一下。”
“你还把我弄倒在地上摔了一个跟头,接着又完全不顾我的伤势,使劲扒拉我。”
“你就这么对我的吗?”
“你知道我现在身上有多少伤吗?”
“我现在喝你口水,你也要嫌弃我?”
苏瑶紧紧握住马缰,好似马缰就是姜旦,恨不得将它撕碎。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耐烦的说道:“水囊送你了,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