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学校宿舍还有半小时关门。
温哲他们结束了今天的辅导,王小年还沉浸在摸枪的兴奋中。
几人走出别墅,余笑然伸手扶了扶厚重的镜框,看向温哲。
“明天我就不过来了,陶艺社不能连续请假。”
今天是她和陶艺社临时请的假,明天她要去打工了,她还需要这份工作来支撑生活。
温哲的心沉了沉。
“你在陶艺社的工资多少?”温轻栀倏然开口。
余笑然双手攥紧了书包。
“我出两倍的价格,请你晚上来辅导温哲,好不好?”
温轻栀循循善诱。
“晚上你在这可以安心写作业,还能吃饱饭。”
余笑然抿了抿唇。
好像......也不是不行?
见女孩点了点头,温轻栀轻轻一笑。
三人上了车,向松开车送他们回学校。
身后的男人轻笑一声。
“要论手段,温小姐也不差。”
温轻栀挑眉,语气中带一点得意。
“裴先生,彼此彼此。”
王小年回到宿舍,拿出手机看到一分钟前有人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他划开手机查看。
温姐姐(qZ):【《本年度军校招生简章......》】
——
凌晨一点,云江市一家酒吧。
陈昊挂断家里打来的第七个电话。
“昊哥,这么晚不回去没事吗?”身旁一个小弟凑了过来。
陈昊晃动着酒杯,“我妈天天管我都要烦死了,难得出来喝酒她还要打电话催命。”
“不管她!”
说完,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昊哥痛快!”周围一群小弟起哄。
陈昊放下酒杯,一把拽过旁边的白裙女生。
“啧,穿白裙子有什么用?长得一点都不像她。”
“西施效颦。”
“我怎么能跟昊哥的心上人比呢......”女生声音娇软,借力靠在他的怀中,没有纠正他口中的“西施”。
“谁说是我的心上人了?!”陈昊推了她一把,“那是我泽哥的心上人!”
“是是是。”
被推了一把,女生也不恼,端着酒杯又依偎到他怀里。
“昊哥,来喝酒......”
陈昊就着她的手喝下一口,脑海中又不自觉浮现出那个穿着白裙的清秀身影。
他使劲晃了晃脑袋,将人影甩了出去。
她是阿泽的未婚妻,他不应该想这些......
身边凑过来一个人,“昊哥,那个温哲真的和你打赌了?”
陈昊闻言冷笑一声,“他自己找死我有什么办法。”
“那是自然,谁能考过周生泽呢。”对方赶紧敬上一杯酒。
陈昊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口中的辛辣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的眼底一片猩红。
温哲,就让你再蹦跶几天......
凌晨两点,陈昊摇摇晃晃的从酒吧里出来。
家里的司机早就被他赶了回去,他迈着虚晃的步子去路边打车。
对面三个人清瘦的男人朝他走了过来。
为首的男人染着一头绿发,在经过他身边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撞了他的肩膀一下。
陈昊身体一晃,微微皱眉。
不过他并没有在意,只当对方是没看清路。
他往前走了两步,抬手要招出租车,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喂,你就是陈昊?”
陈昊微微皱眉,转过身,“你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由野松松垮垮的站着,似笑非笑,“听说你很喜欢打赌?”
陈昊攥紧双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由野笑了。
“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
他往前走了一步,微微弯腰与陈昊平视,眼底一片冰凉。
“就赌你今天,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陈昊呼吸一滞,忍不住向后退一步,“我根本不认识你。”
由野直起身,邪邪一笑。
“现在不就认识了?”
深夜的酒吧外寂静又混乱,小巷深处传来断断续续的打架声,路过的人也只是轻轻瞥一眼,随即习以为常的离开。
陈昊被打的神志不清,如同一块破抹布瘫在地上。
身后一个男人把他拖起来,一只手用力地掐着他的下巴,强制他张开嘴。
由野手里拿着一把刀,半蹲在他的面前。
“小小的年纪,嘴巴怎么就这么欠呢?”
由野手里的刀在陈昊嘴边轻晃。
“既然不会好好说话,那就把舌头割掉好了。”
说着,手里的刀就要落到面前人的口中。
原本浑浑噩噩的陈昊听到他的话,剧烈的挣扎起来。
“别动,”由野轻声开口,“不小心割到不该割的,可就不好了......”
陈昊立马停止挣扎,被打肿的双眼里满是惊惧。
看他害怕的样子,由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逗你呢。”
“想什么呢,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小爷我可不干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
由野施施然收起手中的刀。
再抬头,眼底的戏谑被狠戾替代。
“下次再让我知道你胡说八道,可就不是挨揍这么简单了。”
说完他站起身,看向身后的两人。
“我们走。”
三人踱着步子离去。
陈昊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身上黏糊糊的一片已经分不清是血水还是汗水。
他瞪大双眼,眼底是深深的恐惧。
他差点以为他就要死了......
——
谢大夫发现这几天自己儿子回来的实在频繁了些。
他早上刚起床,就见原本应该在医院的谢玉知已经做好了饭。
“儿子,你跟爸说实话,你是不是被医院开除了啊?”谢大夫忧心忡忡。
谢玉知盛粥的手一顿,颇为无奈。
“爸,我不是跟您讲过了吗?我和同事调换了晚班,不是被开除了。”
温医生只在上午坐诊,和他工作的时间冲突,他为了能和她多学点东西,主动和其他同事调换了晚班,晚上不用值班,大家自然很乐意和他换。
谢大夫去旁边的水池洗漱完,坐到桌前端起粥碗。
“那你趁这个机会好好学,书本上学到的知识毕竟和实际有些差距。”
他知道自己儿子在跟那位“神医”学医术,那天儿子回来告诉他“神医”是个年轻的女孩,他还吓了好大一跳。
“人家既然年纪轻轻就能有这般高的水平,肯定是有很多值得咱学习的地方,你可千万不要因为人家是女孩就瞧不起人家。”谢大夫咽下一口粥,嘱咐道。
谢玉知点点头,“我知道的,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