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穗彻底怔住,望着他的眼:“你给我准备了换洗衣服?”
啊?怎么感觉怪怪的?
裴朔荀也低头望着她的眼,神情专注。
“我知道你要来,就猜到你肯定选择骑车,骑车会出汗,就给你准备了。”
理由合理,但时穗还觉得有哪里怪,歪着头看他。
见她傻愣愣的,裴朔荀摸了下她脑袋:“房间在二楼,走吧,一起去。”
“别碰我头!”时穗立马打他手。
“反应那么大?”
“我还要长高!”时穗哼了声。
“长高?”
“你比我高一个头,我自卑了!”时穗哼了两声,扭头就上楼。
走了两步,回头看他,发现这人在笑,怒了一怒:“你笑什么,在嘲笑我矮吗?”
“没,只是想到池宴也会摸你头,但你从不凶他。”
时穗:那肯定,谁叫池宴是她大哥,氪金的力量。
过了会,裴朔旬又说:“你知道有个词形容你吗?”
“什么?”
“窝里横。”
这三个字说出口的时候,他笑得格外肆意,且愉快。
*
房间在二楼,钥匙就插在门上,时穗找了个空房间进去,进门反锁,进了浴室,继续反锁。
这才打开裴朔荀给的束口袋,他说里面是件短袖和条长裤。
结果从里面拿出衣物后,时穗愣住,怎么还有内衣内裤?
这也太私密了吧!
她终于明白怪异在哪了,裴朔荀这家伙贴心的过头了!
心中有疑惑,时穗快速冲了下澡,结果不小心把头发打湿,顺便快速洗了个头,6分钟内结束。
立马穿好衣服收拾好一切,擦了擦头发,发现吹风机没在浴室,就走出了浴室。
正在寻找吹风机,忽的就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房间门开了。
时穗讶然回头望去,少年穿着简单的白t,微厚的棉质布料,手上拿着条毛巾在擦头发,t恤下摆上扬,露出腰侧清晰的人鱼线,蜿蜒进裤腰。
是裴朔旬,刚洗完澡就乱开别的房间门乱晃荡。
时穗微蹙起眉:“你怎么不敲门就直接进来,太没礼貌了吧?”
“你钥匙插门上没拔。”裴朔旬后退一步,敲了两下门,装模作样喊了声,“我进来啦。”
时穗嗯了声,继续找吹风机。
裴朔旬边走边擦着头发问:“你还洗头了?怎么比我还快。”
“就冲个汗,当然快。”
“找吹风机吗?在床头柜,我给你拿。”裴朔旬大跨步走了过去,拉开床头柜抽屉,取出吹风机。
“谢了。”
时穗走过去要拿吹风机,见他已经将插头插上,手里拿着吹风机,在看她。
“你坐着,我给你吹。”
“不要。”秒拒,时穗伸长手臂去抢吹风机。
少年无论是身高还是手臂都长了她一截,举起手臂,轻而易举就能躲闪过。
时穗无奈小声吐槽自己:“就说我还要长高。”
她懒得浪费时间玩抢吹风机的游戏,转头拿起毛巾猛擦头发,想着赶在宋心颖她们上来前把头发弄干。
专心擦头发,也就没察觉到有人靠近。
忽的有双手扣住了她的腰肢,时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往下一带,轻轻咚一声,被按坐在了床上。
仰头看他,少年嘴角噙着温润笑意,浓密睫毛投下一片影,桃花眼里除了温柔还是温柔。
时穗才不会被温柔迷惑,扯了下嘴角:“你干什么?欠揍吗。”
“给你吹头发,乖点。”裴朔旬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已经打开了吹风机。
呼呼的热风吹起,手指在发间穿插按摩头皮,时穗最终还是被迷惑住,由着他伺候了。
前段日子剪短了些头发,头发披肩,再加上已经半干,吹风机功率大,吹个三四分钟就干了。
裴朔旬关掉吹风机,拿着梳子理顺头发,问:“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帮你吹头发?”
“因为你吹头发磨叽死了。”时穗顿了下,又说,“我自己吹得话,肯定一分钟就解决。”
“你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短头了。”
“我以前可不需要吹头发。”
说这话的时候,时穗尾音上扬,还略带着点得意。
裴朔旬轻笑了一声,取下手腕上的皮筋给她扎头发。
时穗低头划开手机,点开搜索栏,搜索——
过了会,时穗炸了:“陈洵,你骂我!”
裴朔旬帮她扎好头发,低头对上视线:“怎么了?”
“对内指责,对外讨好,把坏脾气都留给家人。”时穗拿起手机,念完后看他,“窝里横’不是个好词,你骂我。”
裴朔旬盯着她的脸看了两秒,忽地笑了下。
时穗被他笑得有点懵,奇怪的开始反思自己:“我是不是对你真的脾气不太好?”
裴朔旬目光温和地停留在她脸上,没有说话。
时穗才不需要反思,对上他的视线:“那可真没办法,谁叫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打架,之后也都打来打去,也就来这边认真学习……我这人就是这样,改不了了。”
“不用改。”少年唇角轻扬,“我喜欢。”
时穗对‘喜欢’这个词特别应激。
她木然看他:“喜欢?说明白点,什么喜欢?”
裴朔旬的视线一直未从她脸上移开过,眸光沉沉,四周的空气像是在对视中,变得燥热起来。
脑子里岌岌可危的理智彻底崩坏,裴朔旬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俯身吻了下去。
时穗意识到不对劲,迅速作出反应,抬脚去踹他,却被少年另一只手扣住了脚踝。
他欺身而下,利用身形优势牢牢占领。
“这样的喜欢。”
含糊不清的话淹没在潮湿的吻里。
在湿润的舌尖探进来的那一刻,时穗用力咬了他一口,舌尖卷起了一阵腥甜。
以为把他咬痛了就会停止,却反倒像是激起了变态欲望,无法退缩,所有欲念宣泄而出。
血腥味越来越重,裴朔旬心满意足的松开她的唇。
然后迎面就是一巴掌。
裴朔旬被扇的偏过头去,碎发凌乱,紧接着领口就被拎起。
时穗抓着他的衣领往嘴唇上擦了擦,凶巴巴看他:“陈洵,你他妈的亲我!你他妈、你他妈有毛病,找死,真他妈找死!”
嘴都被亲麻了,说话都不利索了。
脸颊发烫,心跳加速,一定是被气的!
裴朔旬舔了下唇,淡淡的血腥味。
他双眸亮得出奇,笑得肆意妄为:“穗穗,你不排斥我亲你。”
时穗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