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病房,司机小黄悄无声息的退出病房,将房门关好,留给两人独处空间。
时穗被抱得一头雾水。
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为什么要说保护?
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池宴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要哭?
他刚刚去找了裴朔旬,难道他们两人发生了什么事?
揍哭了?
然后觉得委屈所以抱着她寻求安慰?
一想到这儿,时穗下意识要推开他的手松了下来,搭在了他的后背上,机械的、非常有力量的拍了拍,表示安慰。
后背被猛地拍了两下,池宴表示力道虽大,但他扛得住。
只要一想到时穗没有推开他,他心里就美滋滋的。
“时穗,以后绝不会发生像今天这样的事,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让你遇到了麻烦。”
“不要害怕,我会解决掉幕后主使。”
虽然时穗觉得自己不需要他的保护,今天这场麻烦也不关他的事,但他的语气真挚,令她不由得想抱大腿。
“幕后主使是顾辰逸。”时穗说。
话音刚落,空气诡异的安静了两秒,池宴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又情理之中的话。
嘴角勾勒出愉悦的弧度,他眸色逐渐变深,发狠似的抱着她。
“我知道。”
少年的嗓音有几分低哑,带着完全抑制不住的笑意。
他在开心什么?时穗懵了,这才想起系统说的,只要和池宴提起‘顾辰逸’,就会被翻译成其它语言。
所以他知道了什么?
太过热烈的怀抱令人难以承受,时穗想都没想先推开了他。
一抬头,就看见少年脸颊上覆着一层淡淡的红云,因为皮肤白而显得更加明显。
所以他听见了什么?
实在是太过好奇他究竟听到了什么,时穗想了想,试探性的又说了句:“幕后主使是顾辰逸。”
池宴捕捉到了她小心翼翼的视线。
坚定地认为她害羞了。
她表白的时候怎么可以这么乖这么可爱?打架的时候凶点怎么了,她在他面前就是乖乖小白兔!
他看着她的脸,发现她脸上的创口贴有点翘边了,忍不住伸手去拨平。
时穗下意识去躲:“你干什么?”
“别乱动,创口贴翘边了,我帮你贴好。”
时穗哦了声,却越发觉得他的眼神诡异——
[系统,我说的话是不是被转换了?池宴究竟听到了什么?]
系统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时穗忽地察觉到有什么东西触碰上了她的嘴唇。
池宴的指尖停在了她的唇上,内心的意志完全被最原始的欲望打败,但记得她说过不喜欢强势的,于是征求意见。
“时穗,我想亲你。”
时穗原地懵圈了两秒,在少年欺身而下前,快速捂上了嘴唇。
唇瓣贴在了她的手背上,温热的,柔软的像是布丁。
池宴睁开眼看她,时穗也瞪圆了眼看他。
恰这时,系统回复:[宿主,查到了,你刚刚对池宴说‘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时穗大脑彻底宕机。
系统在她颅内疯狂尖叫:[啊啊啊啊啊!搞什么啊啊啊!不应该是‘我实在是讨厌死你’才对吗!为什么翻译出bug了!天呐!]
时穗内心也是一声天呐啊啊啊啊,要被误会了。
脸颊悄无声息浮上红云,她立马推开池宴,拉开两人距离,安全距离!
“我刚刚说的都是假话,你别信。”时穗急得解释,“都是误会,我是乱说的。”
池宴怎么会相信她的解释,尤其是她红着脸,语无伦次。
害羞,绝对是害羞!
“你亲口说喜欢我的。”
[宿主,快说讨厌死他了!]
一边是大方又有黑势力的池宴,另一边是抠搜又偏袒主角系统,突然间,时穗有个想法。
时穗:[系统,我就喜欢池宴好了,他那么有钱,对我又好,虽然弄不死顾辰逸,但绝对能弄垮顾家。]
系统爆发鸡叫:[宿主,冷静!!!]
系统:[你这不是喜欢他,你这是要利用他,不要成为骗人感情的坏女人!!!]
它虽然只是个学习系统,但现在,必须要使出全部的力量和手段了!将宿主的心夺回来!
系统:[特殊任务:完成全部科目试卷修订,奖励1元。]
时穗:1元?!告辞,我现在就选池宴!我已经无脑爱上他了!
系统急道:[不!这不是简单的一元,这是可以让你在暗网上买凶的一元!]
买凶!(高亮加粗)
时穗的眸子亮了,脑海里浮现顾辰逸的百种死法,也就没注意到一道阴影笼罩下来。
系统:[来不及解释了,池宴就是个大色胚,宿主他又想亲你了!宿主快逃!!]
时穗眼中的亮光立马变得警觉,后退半步,一手抵在池宴脑门上,正义凛然:“不准亲我!”
系统:[宿主,干得漂亮!快说我讨厌死你了!]
时穗脱口而出:“我讨厌死你了!”
主打一个愿教,一个愿听。
池宴眨了眨眼。
她的表情落在他的眼里,只觉半点讨厌都没有,反而气呼呼的可爱,像只炸毛的小猫。
分明是爱死他了。
“好啦,不亲就不亲。”池宴听话,又觉得她实在可爱,没忍住摸了下她脑袋。
就摸一下,他迅速收回了手,怕被说。
系统见危机解除,松了口气,继续任务详解:[因为本系统只是学习暴富系统,宿主通过学习只能得到金钱帮助。]
系统:[只要是不危及男主顾辰逸性命的,你都可以用这1元在暗网上交易。]
时穗脑海中浮现顾辰逸的百种不死法。
在考试结束后,考卷的标准答案就已经在校园官网上公布,时穗现在立刻马上就想瞬移回学校订正试卷。
不过,她心里还有一件事。
“池宴,裴朔旬的c药解了吗?”时穗问。
“没解。”池宴回答的毫不犹豫。
哼哼,休想见坏男人!
“嗯?是吗?”时穗疑惑,“可刚刚司机大哥告诉我,裴朔旬根本就没有中c药,只是手臂受伤骨折,现在就在隔壁房间休息。”
池宴目光冷冷的看向病房紧闭的大门,门外,司机小黄只觉得脖子一凉。
*
开了点窗,呜咽的风声吹拂起纱帘,窗外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钢筋水泥森林,像是困住苦涩、令人窒息的牢笼。
指尖的烟灰随风飘散,裴朔旬拨通了电话。
“喂,上官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