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风一吹,几个人清醒了一些,该去解救那些官妓了。
赵原青问道,“杨逸,该往哪里走?”
“孙丑的驻军在秦州城郊,官妓营就在边上,离这里有几十里地。”
杨逸看看他们,为难的说道,“我自己一个人倒是可以跑过去,可你们四个女人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们找几匹马就行了。”
马是金贵的东西,普通老百姓家里没有,还得回秦州县衙找,他们偷摸的回去了一趟,马厩里根本无人看守,一人牵了一匹马出来了。
再次上马,甩开鞭子,朝着秦州城郊去了。
一个时辰后,他们就接近了孙丑的驻地,距离两里多地的时候,就不能再靠近了,将五匹马找了个小树林拴了起来。
杨逸将他们交代了情况,驻军大概有两千人,而官妓大约有一百来人,没有准确数字。
按照大庆国法律,官妓在官妓营待着,有需要的时候,出来接待官员,也可以接待富人,只有那罪责深重的,才会被送到军营当军妓。
军妓的待遇比官妓营差很多,军兵们个个血气方刚,天天都想要女人,官妓们只要进了军营,先是被折腾的身体虚弱,然后染上一堆病,也没人给治,死了就埋掉。
因此,进了军营的官妓损耗极快,三年两载的人就没了。
本来,秦州的官妓应该有一部分在秦州县城,一部分在军营,但谁让孙丑跋扈嚣张,为了犒劳手下的士兵,将所有官妓都拉到了军营。
就这还不满足,又打上了过路商人的主意,看到单独一行又长得不错的年轻女人,一律掠来,给他的军妓营换新。
自此,竟将秦州驻军变得跟个淫窟一般,现今前线无战事,这孙丑带着这两千人,四处打猎玩耍,要不就吃喝玩乐玩女人,竟像是个土皇帝一般。
前一个秦州县令不服气孙丑,已经被暗杀了,这个县令老实的很,根本不敢惹他,任凭他为所欲为。
赵原青再次皱眉,竟不知这孙丑的军队乌糟成这样,这不是保家卫国的军人了,这就是土匪啊,怪不得上辈子,乌蒙国的军队一打进来,陇右道就节节败退。
赵原青沉沉思考着,其他几人都等着她发号施令。
杨逸也看出来了,虽然赵原青看着年纪最小,但却是做主的那个人,但只有四个女人,怎么制服这2000人,根本不可能的事。
他说道,“拯救这100多个官妓,并不是小事,救了她们,把他们安置在哪里?那些军兵们,又如何放过你们?你们根本跑不掉,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去,从长计议吧。”
赵原青摇摇头,“不,来都来了,就一定要将他们铲除掉。
不过,你说的也没错,这么多的官妓,确实无法安置,那既然如此,就将这里变成我们的地方不就行了?”
“怎,怎么变成我们的地方?你要造反?”
“呵呵,比造反可简单多了。”
蒙九和温浅明白了赵原青的意思,他们都一齐看向许氏,许氏紧张的磕巴了,“看,看我干什么?”
赵原青笑道,“这一路上,我都忘了你的身份了。”
许氏的身份?
“我是你的三姐......你说我是孙平......的小妾?”
“是啊,今天,我们就要扯你这张虎皮,来骗骗孙丑了。”
赵原青指指蒙九,“你,现在是孙平新收的义子,就叫孙俊吧。”
蒙九点头,“行。”
“我现在是孙俊的小厮。”
正好,他们俩都是男人装扮。
赵原青指指许氏,“现在,恢复你的身份,你是孙平的小妾。”
再指指温浅,“你,就是许氏身边的管家嬷嬷。”
杨逸看的有点发愣,“你们是孙平的人?”
“不是。”
杨逸往旁边跳了一步,“孙平也不是好东西,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放心吧,我们是好人,来,我给你安排个任务。”
“你先说,我看能不能做到?”
“等一会儿,等我在里面挥手暗示的时候,你就给我杀人,我暗示一个,你就杀一个。”
“行,行吧。”
“你有弓箭吗?暗器有吗?”
杨逸点点头,“我百步穿杨,但我暗器有限,最多能杀十个,不能更多了。”
赵原青看向蒙九,蒙九手伸到靴子里,掏出一长串连铁炮,“这是十个铁炮,只要将它丢向目标人物,就会炸了他的头,你拿去用。”
杨逸接过去,欣喜不已,这种先进的东西还是头一次看到,“行,没问题。”
蒙九瞪他一眼,“可别乱扔,若是扔错了,我炸翻了你的脑袋!”
“呵!”
接下来,赵原青又布置了一番,又返回去,将马匹牵来,一人一匹,做出风尘仆仆赶路的样子,向驻地走了去。
孙丑的军营,说是营地,其实并没有扎帐篷,因为不是短行军,孙丑在秦州有三年了,为了吃喝享受,专门盖了一排大房子,分给军兵们住。
他自己在中间搞了一个大房子,装饰的跟皇宫一般,天天在里面醉生梦死。
又在营地东侧盖了一排小房子,房顶用红色生漆涂抹,搞的跟勾栏院一样,这就是军妓营。
此时,这排小红房子里灯火通明,每间房子前面,都排着队等着一列士兵,这都是等着睡军妓的人。
而房子里或是淫声浪语,或是辱骂责打,或是大声求饶,或是哭声连天。
偶尔有一两个赤身裸体的女人,从里面跑出来,就又被军兵们嬉笑着推了回去,他们像是玩耍一个小猫小狗一样,逗耍着他们。
女人越惊慌、哭的越凄惨,男人们越兴奋,蹂躏女人的身体和情绪,让他们体会到上位者极致的快乐,他们畅快的享受着捕猎的快感。
有什么,比的上肆意揉捏同类更快乐呢?
人类的兽性,在此刻显露无疑。
此时已经是亥时,在这暗沉沉的黑夜里,秦州城里的老百姓们早已经坠入梦乡,而这里,却像是无人监管的地狱一样,惨烈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