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菱儿闻言脸色微微缓和下来,蹙起的眉毛也舒展了几分。
自己的身子除了自己,即便是同性的师傅都没有看过,若是被其他的男子看了,自己还有何脸面活在这世上,到时候不如先挖了那些人的眼,自己再去自杀来得好!
她又不是那些修炼合欢功的师妹们,愿意让随便一个男人都可以去触碰自己,除非是自己愿意,否则就算是看一眼不该看的地方,自己也会杀了对方。
既然是她们救了自己,还都是女子,这次就放过她们……
紫菱儿轻咳几声,带着血色的红痰,她的伤势越发重了,恐怕不止会影响自己的修炼,甚至连寿元都会被影响。
她接过热毛巾擦了擦脸,随后询问道:“我的东西放到哪里去了?”
小翠头朝着旁边的桌子一点:“喏,不都在那里吗?放心,我们小姐吩咐过,不会拿你的东西的。”
紫菱儿目光一扫,立刻伸手将那些摄了过来。
小翠见状两眼放光,花痴一样的拍起手掌:“哇!姑娘你会仙法啊?!你是仙师吗?”
紫菱儿无语的瞅了小翠一眼,无奈道:“算是吧。”
她想要起身离开,身体却不听使唤一样酥软无力。
“姑娘……哦不!仙师!仙女!你先不要乱动,小姐说了,你伤势很重,不适合剧烈活动,还是在我们这里修养几天再说吧!放心,小姐的别院里面只有女人,不会有任何的男人进来打扰你的。”
小翠信誓旦旦的保证着,拍着自己不大不小,尚在发育的胸脯。
紫菱儿查看周围的确没有修士的存在后叹息一声点了点头,倚靠在床头轻声道:“我想简单休息一下,你可以先离开吗?”
“好吧,那你先休息,热水我放在这里,你自己看着用。”
小翠说完离开了房间,小跑着去跟自家小姐汇报情况去了。
“师兄……”
紫菱儿呆呆的望着头顶的锦绸,思绪似乎回到了自己被宁尘推开的那晚:“你可千万要活下来啊……”
在她模糊的记忆里面,夜幕之下,宁尘一把推开自己,只留给自己一个慷慨赴义的背影,那份决绝,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意,都已经足够令任何女子心动了。
仔细想来,现在的他除了下流霸道了一点,似乎也没有太大的缺点了。
与她印象里那个怯懦怕事,猥琐下作的宁尘简直是天壤之别,她几乎可以确认,如今的宁尘与曾经的那个宁尘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了,但只要他能够活下来,一切就都无所谓了。
管他是不是曾经的那个宁尘?
管他如今究竟是谁?
让自己为之心动,为之付诸真心的,正是现在的他啊……
……
宁尘随着老乞丐的背影来到一处红墙绿瓦的富丽府邸门前,两侧的墙壁上张灯结彩,似乎是有什么喜事的样子。
门口血红色牌匾上铭刻着的晋王府三个大字格外惹眼。
“晋王府?这里现在是王爷的府邸了?”
宁尘神识扫过其中,除了一道金丹初期的气息外,再没有任何值得关注的家伙了。
虽然没有威胁,自己也不能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进去灭人满门吧?总归要把事情了解清楚。
“你确定是这里?”
宁尘皱了皱眉头,看着面前目露憎恨的老乞丐。
“少爷,你竟然连自己的家都不认识了?老奴……”
眼看对方又要表演一番涕泪纵横的景象,宁尘赶忙挥手打断他的施法。
他要是一个漂亮女子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也就罢了,一个老头一哭二闹三上吊实在是遭不住。
老乞丐哭声顿止,如此收放自如让宁尘很是怀疑这哭泣的真实性。
“我们就这么冲进去送死?晋王府可是有金丹修士。”
宁尘双手负在背后,玩味的说道。
自己如今明面上的修为不过是筑基中期,要是大摇大摆的闯进去显得太弱智了,而且老乞丐的话自己也不能全信,否则被其他人当了枪使也说不准。
闻言老乞丐也是一愣,没想到见到少爷后太过激动导致自己竟然遗忘了晋王是一个大修士。
老乞丐犹豫了几下,然后看着宁尘小心翼翼道:“少爷,你打得过他吗?”
宁尘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并没有开口。
“这可如何是好!晋王成名已久,岂不是代表我们永远不能替家主和夫人报仇了?!”
“你先冷静冷静,怎么比我还激动?”
宁尘摆了摆手,示意他安静,然后询问道:“依你看,在宁家出事之前,家主……家父与晋王的关系如何?”
若是那位金丹初期的修士是晋王,那实力实在是有些不够看了,在皇城里面的竞争力恐怕不大,没有必要去覆灭一个大玄国的戍边将军家族,宁尘难以想象对他而言能有多少的好处,如果可能的话,自己倒是愿意去接触接触对方,看看能不能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线索。
老乞丐咬牙切齿的看着晋王府的牌匾,愤愤不已:“晋王平日里装作和家主要好的样子,一定是故意做的伪装,就是为了能够在害死家主后能够侵吞宁家的产业!”
“好了,我知道了。”
宁尘点了点头,算是彻底了解了老乞丐的情况。
他简直是狗屁都不知道,纯纯依靠憎恨和臆测在行动,多亏了这份执念能让他活到现在,否则以他这莽撞的性子失去了宁家的庇护多半早就死掉了。
修仙世界哪里有那么美好,到处都是人吃人的情况,就连大玄国十大宗门之一的合欢宗都能轻易经受覆灭的危机,更何况是凡俗世界的势力和人物?
实力,才是存活下去的根本。
“你先拿我给你的银两去打理干净自己,顺便置办一身合体的衣服,日后替本少爷做事岂能这么邋遢?”
宁尘不动声色的将老乞丐先遣走,等他彻底消失在街道尽头后,这才转而看向晋王府的大门。
“今日就让我先拜访拜访这晋王的高驾吧。”
他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风轻云淡的走上前去……